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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惊动其他住客,四个人移到一处更开阔的地方,容悦边走边问:少堡主就这样出来,不怕回去的时候那姨娘已晋为侧妻,严禄重掌紫荆堡,可爱的荞妹也堂而皇之地成了你的屋里人
严谨沉默了半晌,才叹口气说:确实担心,可我留在那里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看着闹心。
容悦笑弯了唇角:少堡主其实是忠厚之人呢,要换一个,对付这种母以子贵的姨娘,多的是办法。
在下愚笨,还请姑娘不吝赐教
少堡主,我有句话,从昨晚一直憋到现在,就怕说出来惹你生气。
无论姑娘说什么,在下都只信一点,姑娘总是为了在下好。
容悦点点头:那我们就直接说正事吧,你告诉我,令尊大人有多少妻妾
严谨小心拣择词句:父亲信道,讲究练内丹,妻只有我母亲一人,原来有个侧妻,前年病死了,通房侍妾姨娘加起来却有好几十个。父亲平时万事仰赖严禄,自己腾出那么多时间干什么炼丹,尤其是练内丹。
容悦开始诱导:那么多侍妾姨娘,却十几年无出,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毕姨娘就怀上了,少堡主就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严谨道:是很巧,可父亲带着那女人回府后,又找了一位多年世交的老大夫看诊安胎,老大夫也说,怀孕两月有余。
那就更怪了,怀孕超过两月,母体应该早有感知,怎么会等你父亲离家了,才心急火燎地追上去告诉他
严谨自然知道其中诸多疑点,可毕姨娘怀孕是事实,父亲护得跟眼珠子似的,他略多说两句,父亲就吹胡子瞪眼,原就很宠那女人,现在更是言听计从。
想了想,他抱拳躬身道:不瞒姑娘,严某连夜跑到洗园,除了想逃开那些荒唐事,更想向姑娘问计,只因姑娘师伯病重,你们急着出门,这才没敢烦扰。如今姑娘开恩垂顾,在下就厚颜请姑娘赐教。
容悦从他四平八稳的姿态,从容娴雅的情,忽然看出了端倪。只怕这人心里早有了主意,却哄着她说出来,再不要命地恭维她,当下佯装生气,背过身说,得了吧,你分明早做了安排。
安排真的没有,只有一点想法,而且需要姑娘帮忙。
只要我帮得上的。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你要用我的人也尽管说。
在下惭愧,确有此意。
容悦失笑:你倒顺杆子爬了
严谨脸上却只有苦笑:不瞒姑娘,严某手下也养了一批人,像洗园的护院,就是我自己单独请的,一应开销都从我自己的帐上划走。可事关机密,我还是不敢用他们,严禄在府里经营了几十年,未必没在洗园安插人手。
我明白的,你不用解释。
姑娘刚才说,怕在下凡事讲求光明正大,严某现在也有同样的担心。
某人豪气干云地:放心好了,我做事从来只问结果,不择手段。当然,欺负良善,伤天害理的事我不干。
对方绝非良善
既非良善,即使设计陷害,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姑娘真乃在下的知己
好了,时候不早了,今晚先好好休息,养足精,明天早点动身。
严谨惊喜不已:姑娘知道在下要做什么
容悦秘一笑:大概猜到了。
第二天黄昏,紫荆堡内,严禄一家所居的小院子。
爹,躺在床上的荞儿望见父母推门而入,挣扎着想起身,母亲元氏抢上一步抱住女人哭道:你这个傻孩子,叫你意思意思抿一点,你居然喝了大半瓶幸亏娘调得稀,不然你早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