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芝韵也不全信。她了解他,这个男人不屑于背叛。
“别解释了,宋轶也,我也求求你,别摆出这幅无辜的表情了。”这段感情中,第一次,以如此居高临下的姿态讲话。“我没有义务每一次都原谅你。”
宋轶也僵住了。
“怎么?震惊了!是不是觉得我冤枉了你,我误解你了?委屈?”何芝韵嘲讽地扯扯唇角。“你有我委屈吗?我看你的青梅竹马,你的掌心宝天天缠着你,我们约会,她要跟着,我们旅游,她也在侧,我是和你谈恋爱,弄得最后我跟个恶毒女配似的。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有恃无恐吗?因为你偏爱她多过于我,所以,我该忍耐,我该大气,我该退让。谁还不是爹生娘养的?谁还不是个宝贝?凭啥搁你这儿,我就得唯唯诺诺,三从四德。宋轶也,分手吧。你和她睡了没睡都跟我半点关系没有,这场戏,不陪你们演了!”
宋轶也呆在了原地。
不,不是这样的。他想分辩,喉间却跟硌着砂砾一般,难以出口。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门口的转角处。
乌云压得沉沉,团团齐聚,雨水大盆往下砸,泼了他一脸。宋轶也站在原地,半点知觉没有。
“看着西装革履的,怕不是个傻子吧!”路人小心翼翼地避过他。
“小伙子,没啥想不开的。这年头,分个手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来房子里躲躲。”围观了整场戏的保安大叔善意地给他撑了一把伞。
宋轶也没出声,眼呆愣。半晌才往后走,打开车门,绝尘而去。
为情所伤原来是这般滋味。她说的那些话犹如利剑戳在心口,再一刀刀将心上的肉慢慢割去,鲜血横流,却几乎感觉不到痛。
这几日,宋轶也一直避着她。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等他将所有事情一一缕清腰解释给她听时,她接了一个外包工程,接下来的一个月出差了。
他走之后,宋轶也爱上了酒精。他曾以为人生最不得意莫过于爱而不得,作为旁观者,他看着施柔男朋友一个接着一个,而他站在原地,进一步,惶恐,退一步,不舍。可与此时相比,那些年少骄傲隐晦的心事早已云淡风轻,不值一提。
他有错吗?有!也许她是闹脾气吧!他宽慰自己,心上却高高挂着一把锋利的剑。
这个月,白日精抖擞,工作上专心致志,一回家,昏天黑地,惶惶不可终日。
施柔来找过他,那双眼,依旧水汪汪的,可早已不清澈透明,那张脸,依旧甜美可人,上头的情绪他早就不再想探知。
“小宋,我听说你们分手了?”
“你听谁说的?”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工整的白色衬衣敞开了两颗扣,随意潇洒,袖口往上挽了一层,整洁而不过分精致。
施柔发现,原来自己早就为这个男人深深着迷。
宋轶也捕捉到了她眼中痴迷的爱恋,眉头轻蹙。“施柔,我今天和你出来只有一件事儿。以后别来找我了。别说做朋友,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那双大眼睛无助地看着他,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宋轶也没空看她演戏,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就大步迈了出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