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放开我”咏棋的声音夹杂在喘息中,纠缠中有东西狠狠刷过他的伤口,让他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咏临摇晃两步,总算稳住了,这一拳打出了他的野性,发狠似的也一拳打回去,却被咏善挡了,并且脚下使个绊子,把咏临狠狠摔在地上。咏棋的惨叫好像就爆发在耳边,让咏临浑身一哆嗦,他发毛似的从地上爬起来。
咏棋已经被咏善抓在手里,不只咏棋,即使在咏临看来,咏善脸上的那一丝冷笑也是残忍而可怕的。
“咏棋哥哥”咏临冲过去,用头往咏善身上撞去。
咏善见他来势太猛,生怕把咏棋也弄伤了,只好放开咏棋。他心里极恼火这个讨厌的弟弟过来惹事,闪过身,顺势往咏临背上推一把,想要他摔得重一点。手一推过去,大黄花梨木桌子尖尖的桌角闪过眼角。他心内一惊,咏临要是头撞上面了,哪里还有性命。赶紧伸出两臂,勉强把几乎栽过去的咏临拉住。
咏临却不知道哥哥心里想了什么,一被拉住,稳住脚步,当即一不做二不休,两手把咏善肩膀抱紧了,用力往侧一倒。
这是他最拿手的摔跤,咏善为了拉他,自己本来就站不大稳,被他一扯,顿时也倒了下地,浑身生疼。
咏临担心咏善摆脱纠缠还要去欺负咏棋,大声嚷道“咏棋哥哥你快走去找我母亲,要她帮你主持公道”一边用力制住咏善。
咏善大怒,顿时又是一耳光插过去,这次咏临有了防备,偏头闪了过去。两兄弟脖暴青筋,目光喷火,竟谁也不让谁,在地上缠打起来,一屋子家具被扫得乒乒乓乓,烛台椅子都砸在地上。
“咏临,你快点住手不要打了”
咏棋急得不知该怎么办。咏善打赢,他是万万不愿意的;但万一咏临把咏善打伤了,那可是死罪。
这两个一母同胞的兄弟,咏临也就罢了,向来如此鲁莽,但咏善今天竟然也疯了似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沉静收敛。
咏棋三番两次上去要把他们分开,却被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推开了。
两个孪生兄弟好像仇人见面,恨不得把对方撂在地上,不过一会,又缠斗在一起,两人双双摔在地上,滚了两滚,又一翻身,同时跳了起来,衣裳都撕破了。
“咏临,你”咏棋还没有说完,咏临想是被打毛了,狂叫一声,又红着眼扑了上去。
咏善也不避开,直接就迎了上去。
两人又打成一团,从小学的招式都各自施展出来,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咏棋不懂武功,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生怕他们其中一个受伤,最后吃亏的都是咏临。正急着,忽然听见一声闷哼,像是有人受伤了。
咏棋心脏霍地一跳,太急了,竟没有听清楚是谁发出刚才的叫声。他冲上去看,两个打得乱七八糟的皇子都住了手。
咏临正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爬起来。
咏善靠牢房的墙角坐着,大腿上一把匕首刺进去了大半,淅淅沥沥淌着血。
咏棋觉得心脏的血都冷了。咏临刺伤了太子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这不是闹着玩的,刺伤太子的罪名,和刺杀皇帝的罪名是等同的,这是无论身分何等尊贵也无法赦免的重罪。
“哥哥你怎么”咏临站起来,才看清楚哥哥为什么忽然住手。他比咏棋还愕然,大惊失色,赶紧弯腰去扶咏善,“哥我不是有意的”这匕首,一定是刚才打架时从靴子上掉下来的。
不会是刚才发起狠来,随手从地上摸个什么东西就打
咏善的眼十分可怕。
咏临焦急地凑上去,还没有靠近,咏善已经自己扶着墙站起来,坐到了椅子
“哥哥,你要快点止血”
到底是一个娘生的,咏临看见咏善的大腿血流如注,心也怦怦直跳,挨上去要帮咏善看伤口,“我去拿点药”
还没说完,咏善冷不防地一脚踹在他腰间。这一脚带怒而发,用的是没有伤的左腿,踢得咏临当场倒下,蜷成虾米一样,半天爬不起来。
“咏临”咏棋本来还担心咏善的伤口,见了这个,顿时把那一丝可怜都抛到九霄云外了,跑到咏临身边,把咏临小心翼翼地扶起来,“你你”愤怒地瞪了咏善一眼。
咏善木着脸,此刻眼睛看着牢门,仿佛什么也没注意,连腿伤也没去关注。
咏临被踢得嘴唇发青,慢慢站起来,“我没事。唉哟”忽又叫了一声,抓着咏棋的肩膀查看他脖子上的伤,“不好,这是烫伤,要快点拿药来。你你怎么也不叫疼。”
“咏临。”咏善像已把事情想过了一遍,开口了。
两个站着的,都悚然一惊,把视线转到他身上,不知道他又想怎样。
咏善道“出去弄点水,把这里的血擦干净,给我拿一套干净衣裳来。”
咏临刚回宫还没两天,好像一头栽进了黑胡同,在内惩院和亲哥哥狠打一场,接着收拾善后,迷迷糊糊过了一个白天。
淑妃宫的侍卫们赶去内惩院,把他押回母亲那边,进门的时候,才看见内惩院的头子张诚已经被淑妃召过来了。
此刻跪在阶下,哆嗦得不成样子,拼命磕头,“小的该死,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