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会帮我的嘛。”莲华吐了吐舌头,将头没进水里。
沈溪刚准备走出屋子就听她叫唤起来,撕心裂肺,“师傅,我流血了,我要死了!”
“哪里?”沈溪只好走回去,淡淡的血腥味充斥着鼻尖。他伸手将她从水里一把拽起来,看见她细长的大腿内侧有两股细细的血丝。
“穿好衣服。出来。”他眸色暗了暗。
“可是,都是血,我怕弄脏。”莲华一点也没在意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
沈溪将衣服扔到她头上,伸手抱起了她,“赤身裸体也不害臊,还和小时候一样。”
“师傅你又不会嫌弃我。”莲华搂住他的脖子,用小鼻子亲昵的蹭了蹭他,“我师傅也对我好的。”她默默的念了一句。
“嘴巴里咕哝什么呢?”沈溪眸子里盛着趣味。
“没有啊,我很喜欢师傅。”她挂在他的身上不肯下来。
“是吗?”沈溪似笑非笑的瞪着她,“刚才不是还喊着流血要命了吗?”
“是啊,师傅,明明,你刚才吸的是脖子啊,怎么下面会有血?”莲华摸了摸脑袋,想不通。
她真是狂放无知,吸这个动词用的比谁都精确,挑起了他莫名的情绪。
沈溪将她放到床上,“这血,以后每个月都会有的。你需得适应。”
莲华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我为什么要适应?不能让它断根么?”
沈溪哭笑不得,“每个女孩子都会有,没有以后就生不了孩子。”
莲华又默默的想了一会,抬眸问道,“那我可以生师傅的孩子么?”
沈溪笑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这么想?”
“是啊。”莲华继续道,“等这乱世过去,我想造一个庭院,夕阳红叶,我和师傅在一起,一定很幸福。”
“该说你无知是福吧?”沈溪点点她的额,“都哪里看来的东西?”
“师傅,不喜欢吗?”莲华试探着问。
“我没你这个鬼机灵想的远。”
莲华见他夸奖自己便扑过去亲他的脸,刚出浴的小嘴还带着些许水气,亲的沈溪下腹一阵燥热。
“我看看脖子。”他撩起她乌黑的发,白皙娇嫩的脖颈被牙齿破坏的痕迹已经开始缓缓愈合了,“有点深,可能,过两天才可以消去。”
“你什么时候又偷偷剪头发了?”沈溪看见她参差不齐的发梢,双指并拢将发尾夹住。
“我嫌麻烦。”莲华低头,“就剪掉了。”
“以后不准乱剪了。”沈溪拿起梳子替她绾了个简单的发髻,“这样好看。”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屋外传来内力深厚的一句问候。
沈溪摸摸她的头,“衣服穿好再出来,记得垫些布条在下身。”
来的不是别人,恰好就是莲华昨日偶遇的两个和尚。
莲华一出门便发现玄寂正坐在树下翻看经书。
“小和尚”莲华和他打招呼。
玄寂愣了愣,莲华换了新衣服,又绾了个少女的发髻,和昨天的扮相相去甚远,他急忙站起来行礼。“小施主有礼,阿弥陀佛。”
“小和尚,你不认得我啦?”莲华得意的绕到他身旁朝他炫耀:“你看,我师傅对我也好的,他还替我绾了个发髻呢。”她故意指着他光秃秃的脑袋,颇有示威的意思。
“不知般若大师到此,沈溪有失远迎。”
“沈施主有礼了,出家人不在意这些俗世礼节。”老和尚盘腿坐在沈溪的对面打量着他。
一袭浅碧色的衣,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的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的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风流无拘。
面相上看去,应是个正直的人。
他双手将脖子上的佛珠取下,递与沈溪。“你师傅与我有约,如今,他不在了,我也只能将此事交托予你。”
“家师早年与我提过大师,沈溪谨遵吩咐。”他谦和有礼的样子令老和尚很是安心。
“玄寂是我唯一的徒弟,我恐迟些时候,他有大劫。那时,还请沈施主能出手相助。”
沈溪微微蹙眉,“大师自己?”
般若淡淡一笑,“老衲老了,时日无多。”
沈溪微微动容。
“出家人就不该心有牵挂,”老和尚无奈的笑,“只是玄寂这劫数,我始终担忧他过不去。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我常说他六根不净。原来,我自己也六根不净。阿弥陀佛。”
沈溪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屋外,两人的徒弟正在远处的树下争的面红耳赤。
老和尚的眼底第一次泛起一丝不舍,沈溪看见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眼里此刻是不是也饱含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