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卫队长陈富贵一铁锏下去,陈文身前的一个清军被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后背,整个人就直接从战马上载了下去,软趴趴的看上去脊梁骨已经被彻底打断了。
正当时,不远处,一个刚刚砍杀了一个明军骑兵的清军军官正瞅见陈富贵挥舞铁锏连杀数人,虽说并不知道此人就是陈文的卫队长,但是一眼看出是个勇猛无匹的军官,他却还是顺势抄起了骑弓,拈弓搭箭,瞄准了这个人形压路机就要射去。
可也就在这时,随着那个被打断了脊梁骨的清军栽下马去,陈文立刻便注意到了这个准备暗施冷箭的清军,抬手连瞄也不瞄,一声枪响,红的白的飞溅而出,清军军官当即便仰头就载下了马去。比之刚刚被陈富贵打断了脊梁骨的那个清军来说,这个倒霉蛋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战团中央的混战如斯,李还乡在战团之外却看到了那个在接战前连杀数人,更是将他的一个部下砍伤的清军猛士。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抄起了马刀李还乡策马便冲了上去。
奈何,这一次的策马冲锋却很快就被另外的几个清军拦了下来,待到李还乡杀出了重围,再看去时那个清军猛士却早已没了影子。
“该死的东西,算你运气好!”
双方你来我往,战团中央的混战如此,战团之外依旧在策马狂奔,远则骑射,近则交错搏杀,不似主战场那般直到八旗军进场战斗才算是彻底进入到白热化的程度,此间几乎是是碰撞的第一瞬间就已经杀红了眼睛。
总体而言,明军虽然有着配合作战的骑阵存在,但是数量上处于绝对的劣势,明安达礼能够容忍下这等几乎是一换一的消耗。至少在现在,他对于依靠数量和战力的优势彻底压倒这支明军骑兵集团还是有着极大的信心的。
然而,到了下一瞬间,透过飞扬的烟尘,明安达礼注意到明军奔袭而来的方向,一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长枪正在向此间结阵杀来,心中登时便是一片冰凉。
即将进入战场的不是别人,正是明军的那两个骑乘步兵营。他们跟随着骑兵杀来,但是度上相差良多,等他们抵达左近时,双方的骑兵集团早已展开了混战,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
从明军阵后而来,这些因作为机动兵力存在的需要而只能身披较轻的甲胄的明军,下了骡子,立刻在远处将特制的两节长枪接好,随即便结阵向战团方向前进。
两个营的兵力,放在主战场上也就能听个响,但是快机动到骑战的侧翼,结阵杀来的他们却有着彻底改变战局的能力。
飞熊在左,羽蛇营在右,两个营齐头并进,清军的骑兵早已与明军站成了一团,面对这两片缓步前进的长枪林,战团外的清军还有机会散开,但是当明军在战团外的骑兵与步兵营汇合后,骑兵在侧翼游曳,步兵缓缓的压向战团,战团内的清军骑兵登时便如陷入泥沼之中,变得不能自拔。
交换比在步兵进入战团的瞬间就向对明军有利的方向急转直下。战团之内的清军骑兵驶去了马,登时就变成了明军步兵的靶子,几乎每一次刺杀都会有清军落马。而战团之外的清军骑兵,想要依靠度机动来起进攻,却需要同时面对明军的长枪林和骑兵的侧击,除了碰个头破血流,几乎没有别的可能。
很快,战团之内成群结队的清军逐个被碾压而过的明军肃清,付出了大量的伤亡,明安达礼只得率领残部脱离战场。
可也就在这个关头,主战场上,伴随着一阵惊呼,清军中军的绿营兵在清一色老营头的永嘉师的攻势下,率先承受不住大量伤亡的压力,而军阵的崩溃从点到面很快就蔓延了看来。几乎是顷刻间,数万大军就失去了起码的秩序,溃不成军。
此时此刻,陈文也早已脱离了混战,望远镜的视线所及之处,绿营溃不成军,中军、左翼和右翼的那些还活着的八旗军也被裹挟着四散溃逃。
崩溃如传染病一般,很快就蔓延到济尔哈朗亲率的八旗军的所在。似乎是济尔哈朗的号召力尚在,八旗军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但是溃逃的现象却并不明显,依旧还在围绕着济尔哈朗的帅旗做着困兽之斗。
“传令下去,永嘉师和大兰师自由追击溃兵,四明师的南塘营与本王合围济尔哈朗!”
命令即便无需下达,李瑞鑫、马信和陈国宝他们也很清楚该当如何。与此同时,陈文率领骑兵和已经进入步行状态的骑乘步兵营包抄济尔哈朗的后路。待现明军的合围意图,八旗军的士气仿佛是被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登时便如其他各路清军那般崩坏。
明军合围之势很快就形成了,陈文对于招降毫无兴趣,唯有一个杀字。大军合围杀到了黄昏,济尔哈朗和他麾下的仅存的亲兵在帅旗下暴露在了明军的视线之中。
陈文仅仅是一个杀字,前排的步兵合围而上,除了济尔哈朗以外,尽皆被明军杀死。而当济尔哈朗的帅旗被明军砍断,八旗军战无不胜的神话彻底宣告落幕。
陈文策马立于战场中央,心中激荡万分,数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他虽然没有高科技助阵,也并非那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名将,可是通过建立了一支半封建半近代化的职业军队和与其相匹配的行政制度,终于踏上了彻底扫清胡尘,复兴华夏的道路。而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只见他手持骑枪将济尔哈朗的金盔高高挑起,环视四下,高声喝道:“南京!”
江浙明军的将士们纷纷高举武器,齐声呐喊。
“南京!”
“南京!”
“南京!”
声震于野,回声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