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面巴巴的誓,奈何大厅里却一点儿声音也无,悄无声息的就好像没人一样。几个军官对视了一眼,干脆让麾下的清军上前。可是就在第一个清军登上了门廊的刹那,房门悄然打开了一个缝隙,随即只见一个黑了吧唧的圆球飞了出来,尚未落地就只见火光爆裂,声震城中,愣是将院中的清军炸倒了一片。
大厅前的院子很是不小,上百的清军涌了进来,奈何一个手榴弹飞出来,小小的玩意儿却有着难以想象的杀伤。此间的院中,鲜血和爆炸的燃烧残余无规则的泼洒了一地,残肢断臂间杂着一地的清军,不是被炸死了,就是被炸昏过去了,而那些受了伤的更是满地的打滚。
因为被劫持的是蔡士英,几个带队的军官也不敢像平日里那般缩在后面,但是考虑到屋子里那几个人都是难得的勇士,他们也不敢托大,只是在人群当中稍微靠前一些而已。
这位置,按道理来说是万无一失的,进可扑上去抱蔡士英大腿,退有前面的绿营兵作为挡箭牌,乃是极佳的所在。奈何明军不按套路来,一枚手榴弹扔出去,正好丢到了他们不远,正处在爆炸中心的他们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去见了那些死在玉山的清军。
明军携带“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造成了一院子的伤亡,就连几个带队的军官都没能幸免,清军登时就是一片大乱,呼啦啦的逃了出去,就连那些受伤的清军也拖着或粗或细的鲜血向院门处爬去,竟连一个啦他们一把的都没有。
原打算以众凌寡的,谁知人家手里还有这玩意儿,直接就放倒了一大片。说好的劫持与营救的戏码怎么就变成革命党扔炸弹了呢,明军这么不守规矩,也怪不得清军不跟他们玩了。
良久之后,院中依旧只有那些逃不出去的伤者的哀嚎声,明军没有出来,清军也没有进去,可到了这时,已经过去了好半天了,李瑞鑫亲率的那支骑兵在城中纵马狂奔,早已冲过了东湖和城守营,裹挟着清军的尖叫声就杀到了巡抚衙门前。
“明军爷爷饶命啊,我等愿降,愿降啊!”
………………
永历八年五月二十四,浙江明军在攻陷广信府后派出骑兵和骑乘步兵营奔袭南昌,终于在这一日将其收复。
自江西巡抚蔡士英、江西按察使秦嘉兆以下文官,南昌城守营参将王三锡、东南经略标营练兵都司王升以下武官俱为明军擒获,包括不满编的江西巡抚标营、南昌城守营和经标的那四百训练部队除却数百在攻城的过程中被明军杀死的,其他的尽数弃械投降。
浙江明军采用奔袭的方式,配合特种作战一举将这座天下著名的坚城拿下,己方轻重伤员不过是个位数字而已,阵亡的更是一个没有。
光复南昌后,经过了半日的休整,铁骑和飞熊二营各分出一部,由楼继业率领进攻赣北重镇九江。对于这一战的结果,无论是李、楼二将,还是远在广信府的陈文都没有太大的担忧,因为杨捷的九江镇标已经尽没于广信府,那里如今只剩下了几百人的城守营,还都是裁汰下来的,战斗力极低。周遭最近的援军只有上游的湖广兴国州的绿营,六百人而已,而且很可能还没有收到消息,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的难度。
南昌和九江是他们这支前锋部队的既定目标,李瑞鑫在拿下南昌后也没有闲着,而是按照计划去扫荡临近的各县。尤其是当吴登科的援军赶到后,扫荡的范围更是得到了进一步的扩大,比如临江府、瑞州府,甚至是袁州府,都将成为明军的打击目标。
就在南昌光复的当日,经过了几天的“进攻”,围困广信府棱堡的棱堡的明军也顺利的抵近到了棱堡东南的那一座半月堡的城下,只是这个抵近的方式显得有些不太正常。
自城头向下看去,这几日下来,明军并没有如刘光弼和卜世龙所预测的那般挖掘地道,反倒是不断的挖掘露天的壕沟。这样一来,棱堡外层的木桩、矮墙和冲击坡登时就没了用处。更可气的是,这些壕沟的走向也很奇怪,并非是直直的通向主堡或是半月堡,而是先斜斜的向前挖掘,待到达一定距离后,开始向左右延展,而后继续斜向挖掘,再左右延展,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之”字写在了半月堡城下,一个连着一个,越写越多,而且越写就越是向前。
半月堡上,清军驻有一系列的大小火炮,以及部分使用鸟铳和冷兵器的清军,当刘光弼的残部退入到棱堡后,作为主堡外部据点和掩护的半月堡也加强了兵力,再加上每个半月堡背后的护城河上的吊桥可以通往主堡,可谓是进退自由。
然而,明军的距离越来越近,半月堡本就要矮上主堡许多,明军如果从这里蚁附攻城的话,根本不需要爬多高。一旦想到这里,半月堡的守军越加的惶急起来,就连主堡上的刘光弼和卜世龙也再没了喝酒、听曲的闲情逸致,轮流在城头上守值,以防万一。
“军门,其他各半月堡外的壕沟有快有慢,可是这一面的却已经距离不过二十来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炮击,显然是没戏,主堡和半月堡上的火炮着实不少,佛郎机、大将军炮、虎蹲炮、熕,就连红夷炮的数量也不少,铜制的、铁制的、甚至还有铁芯铜体的,奈何这些火炮都是直射的加农炮,长管短管的都有,但是用来轰击这种之字形壕沟却是完全使不上力气。
浪费了一堆炮弹和火药后,明军也只有在炮击时才会稍微停下来,掘进的度因此而出现微乎其微的影响,待炮击过后,这些躲在壕沟内的明军又开始继续掘进,依旧故我。
几轮过后,清军也不费劲了,浪费炮弹和火药对于他们这种守军来说乃是浪费生命,冲出去到壕沟里与明军野战,他们也不敢。就这样,几天下来,明军越来越近,直到今天才算是告一段落。
“棱堡里的鞑子听着……”
正说着,岂料一个拐了弯的铁皮喇叭从壕沟里立了起来,紧接着明军就干出了一件他们更加看不明白的事情。
“棱堡里的鞑子听着,久闻贼将刘光弼乃是汉军旗里有名的勇将,奈何自永历六年至今,多番交锋却回回弃军潜逃,有失武勇之名。今天给你们个机会,让刘光弼那个废物滚出来,跟咱们浙江教坊司里的舞姬较量较量武艺。若是不敌,就把这个穿上给咱们跳个舞,就饶你一条狗命;若是你这厮侥幸胜了,咱们就给尔等放出一条路,决不食言!”
说着,旁边的一个明军甚至还用长矛挑起了一件粉红色的肚兜,并且一口咬定这个颜色肯定适合刘光弼。
“军门,这是激将法,不可上当啊。”
“我知道!”
在清军中效力多年,刘光弼早已是赫赫有名的大帅,江西一省的提督军门,可是如今却困在这个棱堡里面,被明军如此戏耍,着实将他气得不行。可是他也知道,将不可因怒而兴兵,这是兵家至理,只要想明白了他一旦出战,无论是胜是负,明军都是赚的,他也只得强压着火气,继续看明军接下来还有什么手段。
城下的明军喊了几次,主堡那边果然按捺不住了,开炮向那片壕沟射了一炮。命中倒是没有命中,不过明军在骂了两句懦夫后也不再喊了,反倒是在这一段时间里,最前排的壕沟里却已经蹲满了明军。
“动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