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都观白崖!”
白崖单手一翻,将刘钰给他的督察铜牌在宗申面前一晃。
“宗申,随某回山!”
“白崖……”宗申先是一皱眉,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盯住白崖,喉头发出犹如困兽般的低声咆哮,“清都观竟然连你都派了出来,看来是欲得某而后快!”
白崖不置可否,冷冷地看着对方。
这家伙现在身上两处流血,体内又还有“药茶”的余毒,他丝毫都不介意再拖一会儿。
宗申忽然伸手一抹脸上,扯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副略显清秀的白脸。
“白崖,久闻你乃侠义之辈,可要听一听某为何会弑师叛门?”他目光一阵闪烁,幽幽然地说道。
“不听!”白崖扫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拒绝道。
“哼,你就不怕冤枉好人,有损自己的侠义之名吗?”宗申冷笑着翘起嘴角。
“某是清都观督察,不是白云观弟子!”白崖眯着眼睛,淡淡地说道,“你若有冤屈,随某回山后,自可在武堂自辩。你在青城日久,应知道以清都观与白云观的关系,还不至于偏向袒护白云观的任何人。”
“现在说给某听,又有个屁用?”
宗申哑然,良久无语。
“怎么样,可愿随某回去?”白崖目光一闪。
若是宗申愿意束手就擒,他就没办法再从对方身上搜查那卷先辈手札了。
或许有些惋惜,但白崖不会为了这卷手札而破坏原则底线,这个选择自然就交给宗申自己决定。
“不了,某从青城下来后,就已经决定再也不会回去。”宗申抬头望天,思考良久后,终于摇头叹息。
“那好,不要再说某没给过你机会。”白崖咧嘴一笑,很是满意地说道,“今夜的那些绿林人物都是某找来的,你若能杀掉某,只怕就无人能再拦住你了……”
“也罢,这些年来,阁下大名在所有青城弟子耳中,都可谓是如雷贯耳。今夜能有机会领教高招,正是宗申之幸……”宗申眼中露出一丝奇色,仿佛下了什么决心般,脸上再无惶恐。
“白彤,上!”白崖撇了撇嘴,伸手一指宗申。
原本一直静立在他身后,宛如木桩般的银尸仿佛忽然从梦中惊醒,闪电般越过白崖,朝着宗申扑去。
“你……”黄脸汉子吃惊地瞪大了双目,单脚一点,狼狈地躲过白彤扑击,口中怒声吼道,“你如此赫赫声名,莫非还怕了某这个重伤之人。要擒拿某家,何不亲自下场?只是遣个异类护法对敌,可是看不起人吗?”
“你一个弑师叛贼,有何让人看得起的地方?”白崖冷笑着负手而立,戏谑地讽刺道,“想跟某较量?可以,先赢了某的护法再说!”
宗申脸色铁青,没想到白崖会如此无赖。以他的修为,自然能感应到白彤不是铜尸阶层,而是更高一阶的银尸。
银尸的战斗力虽然比势境武者稍差,但也能在某种程度上力抗势境,他绝对不会是对手。特别是他现在身上还有伤,哪怕用游击战都不一定能拖多久。
想到这里,宗申开始目光闪烁,眼神游移了起来。
“白彤,加把劲,天色不早了!”白崖看他样子,顿时暗暗冷笑。
这人确实心志颇坚,到了这步田地,竟然还想着脱身之策。
不过,白崖若在这种情况下还放走了对方,那他觉得自己真的可以买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吼~”白彤听到吩咐,眼瞳冒出了实质般的绿芒。
银尸忽然间纵身腾起,跃在半空,浑身散发出了无形的吸力。虽然白崖与宗申并无异样感觉,但高~岗表面的土壤和草木纷纷漂浮而起,往白彤身上汇聚而去。
这是银尸的土木属性,白彤要使出曾在相柳庄用过一次的神通了。
“这是……”
宗申脸色大变,转头望向白崖的眼神狰狞了起来。他猛一咬牙,竟然趁白彤此刻没有拦截他的空隙,不要命似的飞扑向白崖。
“要拼命了吗?”白崖瞳孔一缩,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转迅即逝。
他脚步轻点,飞快地后退,负在身后的右手一抖,两颗圆珠状的黑影悄无声息地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