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不知!”陈琳苦笑,自家峰头的师弟判出宗门,他们却连原因都一知半解,说出来也确实够丢人的,难怪本该到场的虚月道人,会不愿见宣季和白崖。
虚月道人是师长,不能对着两个晚辈道歉说软话,那么也只有他这个兰溪隘的大师兄背锅了。
“不过,林牧叛门之前,曾经在暗地里修炼了一种极阳内气,用之如火如炎。虽然类似功法很多,但观主看着却像是金乌道的金乌大法……他怀疑林牧可能与魔门有染!”陈琳小心翼翼地说道。
陈琳说完,就紧盯着白崖,生怕眼前这位暴起伤人,毕竟他给出的理由听着很像是推托之词。只是白崖瘫脸依旧无动于衷,似乎比他想象得要冷静许多。
“你的话可有人证?”白崖眼皮一翻,淡淡地说道。
“白师弟不信,尽可随意打听,兰溪隘的师弟们虽然人人不喜林牧,却也不会异口同声地弄虚作假。”陈琳松了口气,实诚地说道。
“嗯,那……冯燕现在何处?”白崖点头,平静地问道。
他可不怕兰溪隘弄虚作假,反正还有个冯燕在,冯燕可不会骗他,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骗他。
“冯师妹被振武道场的馆主冯扬带下山了,她……”陈琳叹了口气,有些黯然地说道,“林牧叛门后,她最是难过,茶饭不思,连哭了数天。我们本想问她些事情,见她如此状态,却也无法开口详询!”
“那便如此,大师兄,我们走吧!”白崖愣了一会,便沉着脸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一事,“兰溪隘要如何处理林牧之事?”
“林牧本就未入青城门墙,只是跟华诚师弟有蒙师徒关系。原本就算他投奔了金乌道,亦只有华诚师弟可以处理他,算不得叛门。”
陈琳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淡淡地说道,“但他洗劫了兰溪隘的道观丹房和藏书阁,又打伤了数位丹师道童,兰溪隘却不能坐视。现已有数位意境师弟追去了,华诚师弟回来后,也赶过去了。”
白崖目光一闪,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师弟,这是前几日沿途郡县送来的线报。”白崖走得不快,宣季稍迟了一会,这才追了上来,递给他一份地图和情报。
白崖打开一看,发现是青城探子送来的情报,有关林牧的遁走路线,并附上了若干臆断和猜测。
从地图的线路上看,林牧是朝着益州阴平郡去了。方向是西北,差不多已是神州边缘地带,那边再过去就是吐谷浑和吐蕃的交界处了。
“他要去的应该是原本道家十大洞天之三的西城洞府!”宣季叹了口气说道,“那里就是金乌道的驻地,看来兰溪隘诸人的猜测并非没有道理。”
西城洞府坐落于西倾山,西倾山又称岩台山,原为道家号“太元总真之天”的第三大洞天。天地大裂变后,这里被三宗六道之一的金乌道占据。
西倾山属于昆仑山系巴颜喀拉山的支脉,就在白崖前世甘肃与青海的东南交界处,此山在天地大裂变之前,属于青藏高原东南边缘,平均海拔极高。
天地大裂变之后,此山脉在山脚的平均海拔都高达四五千米,平均气温有些低,但光照却又很强,金乌道的大部分功法都很适应此处的洞天福地。
“大师兄为何给某此物,莫非肯放某去找林牧?”白崖看着地图讶然。
“你会不去吗?反正某又拦不住你,只好陪你一起去咯!”宣季轻笑,“这几年都在山上闭关,某正好趁此机会松松筋骨,随便听你说说华山论剑的一些趣事。”
“多谢师兄!”白崖咧嘴一笑,“那走吧,我们先去见见我那个小师妹,问清情况后,再去追林牧。”
宣季见白崖似乎并未受此事太多影响,不禁有些奇怪。
“师弟,你有事可别闷在心里?”
“某干吗要闷在心里?”白崖奇道。
“那个……林牧叛门,你没觉得难过吗?”宣季也很奇怪,在他看来白崖重情重义,林牧叛门应该会对他产生很大冲击才对。
“某不难过,只是有些郁闷而已!”白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大师兄在剑指峰如此长时间,应该见过不少性情偏激的天才师弟吧?”
“某那个林牧小师弟就是这样一个人,稍不顺心就总是觉得人人针对他。小时候还看不出来,长大了却是越来越严重。
何况,人总要自己做出选择,某只是他的师兄,不是他的父母,不能替他做出选择。他又是成人了,只要别人没逼着他走上这条路,某也只能祝他好运。”
“师弟倒是豁达!”宣季愣了愣笑道,“能这样想就好,我俩接下来尽力而为就是。”
“说到难过,估计现在是某以前那位蒙师冯扬最难过。林牧除了是他蒙徒,可还是被他视如亲出的义子。”白崖苦笑着说道,“他教了这么多年徒弟,居然没教好自己的义子,只怕现在也伤心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