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大婶痛得差点将眼珠子瞪出来,大冬天的,冷汗从额头淅淅而下,软软地瘫倒在地。
白崖取回了一个芥子袋,却没空再理她,回头朝那个商贾模样的锦服胖子看去。
那人倒也机警,脸色微变,回身就拔腿狂奔。
“跑得了吗?”白崖冷笑,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最重要的东西已经拿回来了,另一个袋子里的黄金和换洗衣物无足轻重,让他起了心思给这帮窃贼全体一个教训。
白崖前世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骗子,另一种就是团伙作案的小偷,理由就不用说了。
前世他仅是普通人,对这些人无能为力,现在既然有机会出口气,却不会轻易放过了。
那个锦服胖子回头看他一直吊在后面,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冷笑,不再往人多的地方跑,而是朝着城中河道边跑去。
白崖跟着他穿过喧嚣的街道,面前顿时一片空荡,只见对面铁索石栏,栽种着整齐的杨柳,再远处便是水波荡漾,荷叶浮沉的河道。
这处岸堤有些偏僻,正好处于戏院和酒楼的后方。隔着一片建筑,前面是人来人往,喧闹繁华的大街,后面却是冷冷清清的偏僻一角。
不过,离着这里大约百余米处,倒是有一座石头拱桥,桥上行人碌碌,倒是无人观望这边。
商贾打扮的胖子跑到此间停了下来,回身朝白崖露出一个狞笑。
胖子站定后,酒楼和戏院夹缝的暗处,陆陆续续走出来十余个面带冷笑的少年人。人人携刀带棒,满脸捉狭的邪气,慢慢朝白崖围拢了过来。
白崖微微眯起眼睛,双臂抱肩,木着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揍他!”随着胖子一声厉喝,少年们一拥而上,既没有废话,也没有绅士风度。
跟白崖前世看过的很多都市小说不同,团伙作案的小偷,或者敲诈勒索的地痞流氓,一般都很少废话。
这种人的套路都是警告,揍人,最后张手要钱。有时候,甚至会省略掉第一步,直接动手,然后敲诈勒索。
那种张嘴闭嘴问候别人父母,恨不得把对方先讽刺个五体投地,再志满意得地踩人打脸,那都是中小学生或者愤青。
当然,也不排除幼稚点的大学生,家庭富裕的“鸣猪逗士”等等。
“砰砰砰~~”
随着棍棒击打肉体的闷响,几条人影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同时还带倒了身旁的同伴,一群人顿时滚做一团。
“哎哟,啊~~”混乱的呻吟声响成了一片,只剩下两个年纪最小的少年目瞪口呆地还站在原地,他们身小腿短,刚才就没来得及挤进包围圈,所以才逃过了一劫。
几个年纪最大的少年惨嚎着抱住自己的胳膊,他们的手臂都有角度不太正常的扭曲,甚至有两个少年的臂骨刺破了皮肉,带着筋丝的骨茬暴露在空气中。
他们是刚才冲得最快,用力最猛的袭击者!
而被他们带倒的偷儿,现在也是手按胸口,满脸冷汗。他们给第一批人做了垫背,虽然没有骨断筋折,可被撞得很重,身上痛得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白崖依然眯着眼睛站在原地,双臂抱肩,甚至连脸上的神情都未曾变换过。
他刚才可没有动手,这些偷儿少年都是被铁布衫的反弹气劲震伤的,下手越狠,死得越惨。这就跟压弹簧一样,你用力越大,反弹就越猛。
对面的锦衣胖子瞪着双眼,张大了嘴,原本充斥着狡诈和快意的脸庞,此时满是惶恐之色。
他又不是笨蛋,现在要还不知道自己踢上了铁板,那就真是蠢得没救了。
“少,少侠……”锦衣胖子脸上肥肉一抖,有些不情不愿地从怀里取出一个芥子袋,目光闪动了一下,又摸出几个金元宝丢进芥子袋,谄笑着丢到白崖面前。
“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可能放小的们一马?”
白崖俯身捡起袋子,拉开扫了一眼,发现数目不多不少,刚刚好。这胖子刚才丢进袋子的金元宝,显然是瞒着团伙自己私吞的。
此人倒也光棍,没再耍什么小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