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皇家高地团第一营在敦刻尔克全军覆没,但是依然在苏格兰保留了一支后备本土军,差不多有一个连的预备队担负着地方防卫任务,这个排就是这支后备队里最新组建的连队。
老部队被留在了当地,担负起重新组建皇家高地团的征兵与训练任务,这个排被转为正规军调往了多佛尔加强要塞苏格兰高地营的力量。
在历史上,苏格兰士兵在年初就不再允许穿着他们的格子短裙,直到四二年由于苏格兰士兵都快因此闹起义了,英国陆军这才重新解禁。而在现在,由于敦刻尔克败得过于干净利落,连根毛都没英国人剩下,结果留在国内的各苏格兰地方部队成了香饽饽,陆军极端缺乏这种训练有素的部队,唯一的一支成建制的苏格兰旅成了炙手可热的军中主力,当月就被调动到了伦敦附近,担负起防卫伦敦的重任。
为了笼络这些桀骜不驯的凯尔特蛮子,英国陆军撤消了那个脑残的短裙禁令,只要这群苏格兰人愿意乖乖上战场为盎格鲁人卖命,管他们想要穿啥东西,哪怕这群家伙想要学古希腊人天体作战,这边也只有举双手赞成,并且还要撰文吹捧,赞美对方古风盎然。
华莱士的排里全都是纯苏格兰蛮子,全排上下都是同一个乡里出来的发小,各村各屯相距不到两英里,很多人都是小学中学的同学,相互之间非常熟悉。这种人际关系的纽带非常坚固,全排上下如同一个大家庭。
作为家长的排长更像是所有人的大哥,这个接近两米高的壮汉其实只有二十四岁,早些年在当地就以剽悍勇毅著称,同时是一个严重中二病患者,极度崇拜与他同姓的那位前辈,天天在家苦练双手大剑。
“上面给我们的命令很奇怪,让我们到达萨特福德农场,然后就地待命,但是我翻遍了地图,都找不到他们说这个地方。”库斯莫坐在农庄客厅的餐桌旁,拿着放大镜仔细查看着地图。
“他们之前电台里说向着东南方向走,越过多佛尔公路,在什么老梯子路的岔路口。地图上倒是有这条公路,但是天知道这附近全都是这种走向的小公路,却根本没有路牌啊。”华莱士端着一杯热汤愤愤的说道。
“这些英格兰佬明显是在欺生,当我们苏格兰人好欺负。让我遇到给我们下命令那个白痴,我要让他好好知道一下愚弄黑色卫兵的下场会是怎样。”
“再教训那个家伙之前,你先检讨一下自己,为什么会没有想到在当地找一个向导,现在我们被困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废弃农场里,我都不知道作战日记和事后报告上该怎么去写。”库斯莫放下了放大镜,他拧动桌上煤油灯的旋钮,调亮了灯芯的亮度。
“随便你怎么写,我不干涉你。”华莱士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大口热汤,放下汤杯,他依靠在椅背上转过头对着客厅一角喊道。“究竟联系上肯特郡指挥部没有,你的电台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不会让你这个笨蛋瞎搞搞坏了吧。”
“别跟我这样说话,凯文,电台工作很正常,但是就是接收不到肯特郡指挥所的信号,他们给我们的通讯频率上现在是一堆不知道什么部队的联络电码,使用的密码和我们的不一样,或许是皇家海军或者空军的部队。现在通讯频段里太混乱了,简直就像伦敦的股票交易所,每分每秒都有人在发报。哎?这家伙的手速好快。”
通讯士官蹲在电台前皱着眉头调试着面板上的频率旋钮,他试过了十几个频率段,发现附近的无线电通讯通道非常繁忙,有的频率上竟然有着四个不同的电台呼号在同时发报,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反常了,在通讯士官的记忆里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通讯士官下意识里有了一些模糊的猜测,或许现在正有一些大事正在发生。
“别说的好像你去过伦敦一样,你知道股票交易所是什么样子吗?”华莱士用小刀撬开了一个鱼肉罐头,然后拿罐头敲了敲桌面,在吸引了对方的注意之后,他一把将罐头对着通讯士官的脑袋扔了过去。
“我在大学暑假时参加过伦敦组织的夏令营,你这个土包子。”通讯士官一把接住了那个罐头,结果让从盖子缝里漏出的油沾了一手。
“上帝啊,凯文,你是个十足的混蛋。”通讯士官急急忙忙地摘下耳机,掏出手帕擦拭起滴在苏格兰格子裙上的油迹来。
“看看,这是纯粹的技术问题。”华莱士乐呵呵的撬开了另一个鱼肉罐头,他用小刀插起一块腌鱼,放进嘴里大嚼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