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需要巴君额外付出什么,取所攻占城廓府库之资财,抚恤城廓境内于这场战事中阵亡之将士。这并非表彰其军功,仅是怜其卷入宗室之争而受戮。
前线阵亡之将士,并非尽来自前线之城廓。巴君就想抚恤,府库之资财也要交到其亲眷手中;照拂其家室;也要等到占据其出身之城廓后。这些阵亡将士,其亲眷族人遍布巴室国各地,至少让他们不必过于担忧或仇视巴君的到来,甚至痛恨相穷挑起这场国战。
巴君每攻占一座城廓,相室国原属官员也不必无事惶惶,可命他们统计阵亡将士之名,确定其出身之城廓、宗族、村寨。若已在巴君所占之地,则命当地抚恤;若尚在未攻占之地,则留待将来攻占之后,再由当地抚恤。”
若山说了这么一番话,听得满屋子人直眨眼。少务以询问的眼光看了虎娃一眼,虎娃微微点头道:“兵者不祥之事,战胜以祭礼事之。在各国大部分民众眼中,这确实是一场宗室之争。
主君取所占城廓府库之资财、抚恤该城廓中阵亡之将士,于己无损,反而能使当地民众自然遵行政令。攻城更须攻心,若占据城廓之后便能政令通达,则民治自安;若主君的第一道政令便是此事,则必然顺畅无阻。”
若山和虎娃先后表达了两层意思,抚恤敌方阵亡的将士,当然不是表彰其军功,只是象征性的安慰其亲眷因卷入宗室之争而离亲之痛。少务也不必从巴室国动用钱粮,就地取相室国被攻占的城廓府库资财,抚恤当地从军阵亡之将士。
在前线阵亡的将士,也不可能都马上就得到抚恤,因为他们中有不少人来自相室国境内的各个城廓。少务要做的,只是先让受降城廓的官员统计清楚,等到他的大军继续攻占相应的城廓后,那些将士的亲眷才能得到相应的抚恤。
少务的目的并不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而是结束内乱分裂、一统整个巴原,实现更长久的统治。那么他对战争的要求便更高,要使民众不抗拒他的到来,更要保证占据城廓之后的政令得到顺利的执行,从而使这些地方真正纳入巴国治下。
那么少务每攻占一座城廓,便将此事做为所颁布的第一道政令,以此为基础,更能保证后续的政令实行。
少务方才一直握着手中的杯子,此刻终于放下杯子道:“我明日便下令,在已攻占的白驹、古雄两城中发布此政令,若有当地出身的军士阵亡,则让该城抚恤。若所阵亡的军士并非两城中人,待到我攻占其家乡城廓之后,再行抚恤。此举并非表彰,只是怜其亲眷之苦,我行身为主君之责,而彼时他们的主君已非相穷。
至于方才灵宝壮士所谏,我亦采纳,但百姓不恤,鼓动部族追随相穷抗拒我大军者,亦不免罪!……多谢若山城主,您名为向我提出请求,实是献上良计。”
灵宝和若山的建议,少务都采纳了,但提出了两个例外的情况。所谓百姓,在当时并不是指普通民众,而是有封号的贵族,他们在战场上阵亡不受巴室国的抚恤。少务虽然答应将战俘编入军阵入役三年,用在将来对郑室国的战事中,并能以军功获赏;但对那些主动纠集地方力量对抗少务大军者,没这个待遇、亦不能免罪。
若山站起身来,向少务行了一礼道:“此刻我已看清,您是怎样一位主君,既然如此,我也该告辞了!”
灵宝纳闷道:“若山城主这就要走了吗?”
山爷来得突然,走得也莫名其妙,很多事情还没谈呢!他所率领的山水城军阵,如今还在泯水西岸的相室国大军中,悦耕派他们渡过泯水去奇袭少务的辎重大营,并派他事先来刺探军情,若山回去之后又将怎么办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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