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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在鬼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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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思想很奇怪,在他的眼中只要他不醒来世界就不存在,而鬼谷子教他捭阖之道的时候他基本上听两句就会打瞌睡,然后用一堆歪理来扭曲自己的思想,后来鬼谷子完全放弃他了,这个家伙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剑客吧。

至于为什么没有将他逐出师门纯粹是因为他的思想虽然不符合纵横之道,却在诸子百家中隐隐的另成一家,鬼谷子决定破例教他所有的纵横剑术,以及自己多年领悟的心得体会,想看看这个家伙在这个乱世中能不能成为下一个百家创始人。

其实真正打消他念头的是鬼谷子问他志向,他说想安安静静的娶一个好看的媳妇,然后没事的时候行侠仗义,隐居山谷。

这是鬼谷子该做的事,不是未出山的弟子该做的事,鬼谷子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了,学了屠龙术,天下还不是没龙可屠,竟然就想这么归隐山林?归隐山林的一般都是一方大能不喜欢俗世繁华乱心,可是他还没有入这个尘世好吧,年纪轻轻的就想带着绝学空老一生,这是多么的胸无大志。

至于仇恨,别闹了,那是世界的错,不是那些士兵的错,而且他现在就是想找到仇人也找不到啊。鬼谷子本来想把他的仇恨目标转移到大秦上,如果像苏秦一样合六国之力灭掉秦国也是纵横道大成的一种体现。

可是李轩的回答很让他无语,这个小子竟然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是那些士兵的错又不是人家秦王的错,也不能谁家的孩子打了我一顿我就去揍他爷爷然后说不该生出儿子然后生出孙子啊。至于为什么不打人家老爹,打得过算呢。

他的一套因果歪理虽然是歪理,可是句句直指本源,不然他早就被吹胡子瞪眼的鬼谷子扔到山谷外面逐出师门了。

怎么处理这个不算弟子的弟子鬼谷子早就想好了,历代鬼谷子只能收两个弟子,但是鬼谷子打算打破常规收三个,但是这个第三个是个记名弟子,不算纵不算横,出去后不能说自己是纵横家,只能说是鬼谷子的传人,还必须得加一句剑术传人,这也是在门规上打了一个擦边球吧?只学武艺反正在外人看来也就是一介武夫而已,算不得纵横家。

不得不说,李轩对付这种老顽固很有办法,以前就是这么对付老院长的。鬼谷子和李轩一起生活十年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子一般对待,真把他丢出鬼谷自己也舍不得。正常的纵横家传人三年就要出山,李轩是因为太小才留了六年,不过看这架势估计还得再留他不知道多少年。

鬼谷子隐隐有个恐怖的猜想,如果自己一生不主动让他出去走走可能他真的会陪自己这个糟老头子终老一生,还是赶紧去寻两个传人然后培养三年,之后全放出去顺道把李轩打发走吧,既然自己改变不了他就让世界去改变他,花花世界最能改变人了。

可惜,他不知道李轩本来就是个青年,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干了,一个思想已经定型而且什么都经历过的家伙怎么可能会被这个花花世界所束缚住?特别是这个基本上没有娱乐设施的时代,李轩想去做个大保健都不现实。

现在李轩只有四百多因果点,三百是对鬼谷子的影响和对鬼谷门规的影响造成的,看来这个因果点很难获得啊,以后想要多多获得因果点还是得在剧情真正开始的时候。

三天了,鬼谷子出去了整整三天,三天来李轩一直在练剑玩,实在是无聊坏了也没人跟自己吵嘴才躺在地上吹风,鬼谷子说是出去寻个纵剑道的传人,也不知道他寻到了没?百步飞剑和横贯四方自己已经练的差不多了,现在需要的只是剑势还有内力的磨炼,估计再等个三四年就水到渠成了,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到来会不会影响盖聂和卫庄的入门?

就在李轩心事重重的时候,一个人的脚步声传到了李轩的耳中,李轩蓦然惊醒,直接一个翻身跳了起来,拿起青铜剑警惕的看向来人。

至于为什么没想到是鬼谷子,那是因为鬼谷子的内功修为早已登峰造极,他如果走过来李轩一定听不出来,就像是大自然的微风拂过一样,深不可测。

看到来人后李轩一愣,只因来的人是两个,鬼谷子领着一个白衣少年走到了李轩二十米外的地方。

白衣少年面容看上去不是很英俊,却有一种十分奇特的韵律,仿佛他不该生在这个世界上,这是一种气质的体现。少年梳了一条小辫子,用一根布带随意的将头发绑在身后,眼神冷峻无比,一看就不怎么好打交道。

鬼谷子见李轩的警觉性十分强刚想满意的点头,却又想到这个小鬼没法继承纵横家的韬略,顿时神色阴沉了下来,哼了一声,淡然道:“这个人叫盖聂,以后你要叫他师兄,他未来是纵剑术的传人,也是真正的鬼谷门下。”

李轩暗道果然,看来这双蝴蝶的翅膀在自己的煽动下根本没有改变太多大势,还在接受范围内,盖聂来了卫庄还远吗?

想到这李轩对盖聂行了一礼,微笑道:“见过师兄,以后大家就一起在鬼谷混了,有事的话能帮一定帮。”

鬼谷子顿时满头黑线,这个小鬼就跟混江湖的一样,满口的黑话,想到这对盖聂道:“聂儿,你去跟师弟比试比试,为师也好看看你的功力。”

盖聂点了点头,回了一礼道:“见过师弟,那么就得罪了。”话音刚落,盖聂一把拔出自己腰间的木剑向着李轩攻了过来。

李轩也没含糊,随意的挡住了盖聂的剑,李轩和盖聂是同一种人,用剑不追求华丽,追求的是速度和力量的极致,现在两人都没有学到纵横剑术的精髓,打起来没有太大的观赏性,却每一剑都砍在该砍的地方,实惠之极。

啪!

盖聂和李轩硬拼了一记,发现这个少年虽然剑法精妙可是在速度和力量上远远不如自己,就没有客气,招招都以力压人,无论竖劈横砍,都逼得李轩不得不跟他硬碰硬。

李轩虚晃了两剑纵身后退,淡然道:“有两下子。”说完就再次强攻了上去,这次李轩为主导就没有再给盖聂硬碰硬的机会,直接利用自己灵巧的身法跑到了盖聂的身侧一剑刺出。

盖聂挥剑抵挡,却发现李轩压根就不是为了攻敌而是为了更好的游走。果不其然,李轩压根就没多做停留,三两步绕到了盖聂的身后,对着盖聂的后背就是一剑。盖聂回身已经来不及,只能把木剑竖在身后,却恰巧挡住了李轩的剑。

鬼谷子看的连连点头,盖聂本身的根基就很扎实,李轩虽然在鬼谷学艺六载,内力还有力量却及不上比他多修行九年的盖聂。

这个时代的内力修炼不像后世那么花哨,起码没有太多的捷径,都是自己一点一点练出来的,所以内功的差距十分明显。当然,如果再过十年李轩和盖聂的差距可能就没那么大甚至完全没差距了。可惜,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两人的战斗还是盖聂占优势。

盖聂挡住李轩的剑后瞬间回身,剑走游龙,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了李轩。李轩眉头微皱,只能退后抵挡,却不曾想盖聂要的就是他后退。

这一后退李轩也发现问题了,自己之前好不容易抢回来的先手被盖聂轻松瓦解的干干净净,盖聂挥剑猛砍自己却只能被动招架,这样下去败北只是时间的问题。

咔嚓!

李轩和盖聂愣住了,李轩刚才只是烦躁的跟盖聂硬拼了一招,却不曾想盖聂竟然就这么被自己的一剑击败了?不,不是盖聂败了,而是盖聂的木剑没有自己的青铜剑结实,被砍断了剑。

现在的盖聂不像以后那样木剑也同样恐怖,现在的他境界上跟李轩差不多,这么打依赖武器是很正常的事。

鬼谷子见胜负已分,摇了摇头道:“聂儿的功力深厚,剑法根基十分扎实,这次失败纯粹是因为没有一柄好剑。轩儿的功力不如聂儿,却从败中求胜,倒是很让为师欣慰。”

李轩见鬼谷子已经发话,连忙对盖聂行了一礼道:“那个……师兄对不住了,如果真打起来我八成不是师兄的对手,这次占了兵器的便宜,我们下次再切磋吧。”

盖聂丝毫不以为意,淡然道:“好,小轩。”这三个字代表盖聂认可了这个便宜师弟,想不到刚到鬼谷就有个这样的对手,真是让人兴奋。

鬼谷子转身走向住所的方向,对两人道:“跟我来吧,以后你们就一起练武,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纵横剑术还需要一个横剑道的传人。”

两人连忙跟了上去,李轩从腰间拿出了一壶酒,对身边的盖聂悄悄道:“师兄啊,这是师傅珍藏的好酒,上次我猎到一头老虎用虎骨泡的,刚才用了不少力气吧,来,喝点。”

盖聂眉头微皱,淡然道:“不用了,你留着吧。”

李轩则不管盖聂说什么,一把塞到了他的手里,笑道:“客气什么,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不能代表鬼谷出山,以后还得要师兄多多关照呢,来吧,别客气。”

盖聂看着手中的酒壶愣了愣,嘴角微微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家人么,好久没听到这两个字了,这个少年之前的话好像有着一股奇怪的魔力,让他早已冰冷的心裂开了一角,当然,也只是区区一角。

李轩见盖聂收下了自己的礼物这才满脸笑容,好像收到礼物的不是盖聂而是他一样。从盖聂冰冷的眼神中就知道这个家伙小时候一定很缺爱,没准和自己一样是孤儿,能帮助他真是太好了。

鬼谷子见师兄弟的互动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那壶酒有些心痛,这个小鬼的酒可不是自己奖励的,是有一次把自己灌醉了然后偷偷留下的,一次从酒窖中拿了好几坛。没办法,谁让自己老了,喝不过这个小鬼了。

至于用内力跟李轩拼酒鬼谷子表示自己还做不出来这么没品的事。

不大一会,几人就到了鬼谷子的居所,这里和十年前一样,一看就经常有人打扫维护,至于是谁做的,以前是鬼谷子,现在有徒弟了还用得着自己吗?

李轩先一步打开了练功房的大门,摆了一个请的姿势,将两人让了进去。

鬼谷子走进屋子后看了看墙上挂的剑,对身后的盖聂道:“聂儿,我今日就传你纵剑术,以及鬼谷的纵横韬略之术,你可有问题么?”

盖聂轻轻的拜了下去,淡然道:“没有问题,多谢师傅教导。”

鬼谷子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道:“不要忘记你曾经说过的话,今天只是给你敲响一个警钟而已。”

盖聂回道:“弟子明白。”

鬼谷子转过身,坐了下去,淡然道:“你起来吧,轩儿,剑法的话你也跟着温故知新吧。”

李轩点了点头走了过来,坐在了盖聂的身边,盖聂也没有多说什么,微微一笑跪坐了下来,等待鬼谷子传授自己惊世之学。

时间匆匆过去半年,盖聂也学成了纵剑术,现在只差纵剑术的绝招没有学会,剩下的基础招式全部都被他融会贯通。

不愧是剑道的天才,未来的剑术第一人,他的资质比起李轩来丝毫不差,而且他对剑的领悟更是远超李轩。

李轩经历过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怎么都做不到像盖聂一样专注,可能盖聂才是一个天生的剑客,一生都为了剑和侠义在奔波。

今天鬼谷子将带来另外一个人,鬼谷门下横剑术的人。

就在两人切磋的时候鬼谷子已经回来了,之前他也是一样,不过这次则走了近一个月才回来,想必是找到了不错的传人。

鬼谷子带着一个黑衣少年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黑衣少年额头上绑了一条红色布带,头发的颜色有些发灰,额前更是有一撮白色的头发,不知道是愁的还是营养不良什么的……

少年的眼神虽然不像盖聂一样冷漠,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霸道和攻击性,这个少年看上去比盖聂小了一些,却也没小多少,如果李轩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卫庄了。

果不其然,鬼谷子带着来人对两人道:“这是卫庄,聂儿,他以后就是你的师弟了,你可以叫他小庄。轩儿,这以后就是你的二师兄了。他以后会继承鬼谷的横剑术,聂儿,这就是你一生最大的敌人。”

李轩像一个乖宝宝一样顺道对卫庄行了一礼,笑嘻嘻的道:“庄师兄好!”

卫庄则微微皱眉,有些不确定的道:“鬼谷子一生不是只收两个弟子么?一个是纵,一个是横,为什么会有第三个?”

李轩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道:“那个,庄师兄啊,我资质愚钝不被师傅看好,只能学学剑法,不像你和聂师兄可以学习真正的纵横之术。”

卫庄这才恍然,他和盖聂虽然更多是为了学剑术而来的,但是他也知道,鬼谷最恐怖的永远都是学问,而不是剑术,剑术再好也只是一介武夫,真正的强者不在力而在于智。

鬼谷子继续道:“聂儿,你去跟小庄切磋一下,让为师看看你的进境和他的根基。”

盖聂点了点头道:“是,师傅。小庄,得罪了。”

话音刚落,两人就战在了一起,情形和之前与李轩对打的时候何其相似?两人的剑法都很不错,假以时日必是名动一方的剑客,只是现在还稍显稚嫩而已。

盖聂起初用自己原来的剑法跟卫庄比拼,却发现卫庄的剑术完全不下于刚入谷时的自己,打了一会就暗暗心惊,这个少年好扎实的基础,好霸道的剑术。

李轩走到了鬼谷子身边,将剑随意的拎在手上,对着鬼谷子疑惑道:“师傅,这次为什么不让我来啊,上次聂师兄入谷不就是我帮忙测试的吗?”

鬼谷子捋了捋胡须,听到李轩的话后哼了一声,无奈道:“你的剑术为师很了解,还不是那个少年的对手,当初压制聂儿是因为你的剑比人家好,在对等的情况你的年纪和习武时间是硬伤,怎么可能及得上他们?想追上他们的步伐,以为师看起码要等到你十七八岁体力达到第一个巅峰的时候。”

这个时候场中的战斗已经有了变化,盖聂被逼的用出了纵剑术,艰难的击败了卫庄。

卫庄看着自己手中的断剑黯然无语,不过只用了几秒钟就调整了过来,卫庄对着盖聂微笑道:“哦?看来以后在鬼谷不会无聊了。”

鬼谷子则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弟子让他很是满意,以后就由他们代替纵横家去平定天下吧。至于李轩,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个剑客好了。

李轩这个时候走了过去,他现在每天腰上都会挂着两壶酒,心情特好或者不好的时候就和盖聂喝一点,现在卫庄来了当然要送礼了。

果然,在卫庄有些发愣的表情中李轩递给了卫庄一壶酒,微笑道:“以后就指望师兄多多关照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多笑笑吧。”

卫庄微微皱眉,可还是一口气喝光了李轩递过来的酒,他一生最大的敌人是盖聂,而不是眼前的这个孩子,对比自己小比自己弱的人卫庄还没那么苛刻,特别他还是鬼谷子的第一个弟子。

李轩则自来熟一样的把盖聂也拉到了地上,盖聂本来都想回去了却拗不过李轩,李轩对鬼谷子喊道:“师傅,酒不够了,麻烦帮我拿点来,顺道把昨天我猎的那头山猪搬来,我要跟两位师兄喝点。”

鬼谷子当时就气的吹胡子瞪眼,却拗不过李轩,真是的,鬼谷的一世英名就毁在自己身上了,明明是最冷血的一个门派,怎么出了个这么热心的小鬼,最可恨的是自己竟然跟他产生了祖孙之情,太坑了。

随即鬼谷子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这是去帮李轩拿酒肉去了。无论是谁,都是有感情的,哪怕是冷血的纵横家心里也会有一块柔软的地方,李轩就是鬼谷子最柔软的地方。

卫庄皱眉道:“这样对师傅真的好吗?而且,我们以后可是要拼个你死我活,都坐在一起喝酒算什么。”

虽然卫庄后期成熟冷静的吓人,但学会纵横之道之前还是一个有些叛逆的孩子,李轩听到卫庄的话后微微一笑道:“有什么的,以后是以后,起码三年内你们还是家人啊,都是鬼谷子的门下,我们身为师兄弟,自然要互相扶持咯。”

盖聂微微摇头,这个师弟自己拿他也是没办法,这个惫懒小鬼无论说话做事都遵循着自己的一套,完全不管别人是什么心情,可是最令人无奈的是他做的事一点都不讨厌,总是让人哭笑不得却又会接受他的好意。

卫庄听到李轩的话后愣了一下,笑道:“好吧,就冲你今天这顿酒以后有人欺负你的话就报上师兄我的名号,保证护你周全。”

李轩拍了拍卫庄的肩膀,卫庄期初想躲,却终究没有去躲。李轩对着两人微笑道:“那当然,以后师弟就全仰仗二位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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