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的身高不过一米七的样子,而对方足足有一米九左右,这一下抱住手臂下压反刺,周围的人都能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夹杂在对方的大声惨叫之中,这人的整条手臂就几乎被向后折成一个难以言语的可怕钝角,他的身体随着这一压在屈膝跪向了地下,几乎在酒瓶颈插进腰间的同时,少年的膝盖便撞在了他的眼眶上。
两步打倒或打飞了三个人,餐桌侧面的一人就已经顺手抽出了腰间的皮带,呼啸挥来,而在餐桌对面的那人则拔出了带在钥匙串上的蝴蝶刀,刷刷几下,似乎便要跃过圆桌直接冲来。家明顺手抓住那皮带往这边一拉,巨大的力量将侧面那人拉得飞了起来,狠狠砸上餐桌,然而才刚刚接触,整张圆桌在家明一记猛烈的挥腿下从中间哗的裂开,这人的胸口被直接踢中,连带着还没能从桌子上清醒的薛诚一同飞了出去,对面那挥着蝴蝶刀的人才刚刚跳起,陡然间到桌面被踢烂,家明踢飞两人,顺势一脚狠狠踹在了他的胸口上,保持着犹如跪姿的起跳,他的身体飞砸向后方,双膝首先落地,在惨叫之中翻滚了一次方才停住,眼看着双腿恐怕是站不起来了。
短短的几秒钟时间,看起来轻描淡写的几下动作,一群凶神恶煞的黑道人物便只剩下了凄凉的喊叫,那圆桌被踢得四分五裂的飞溅而出,周围来不及避开的人多多少少都被飞出的菜碗波及到,身上被泼了些汤汤水水,那先前与薛诚示好的沙竹帮堂主甚至很不幸地被一只菜碗直接扣上头顶,汤汁从头上滴滴答答的往下流,他呆呆地坐在那儿,舔了舔嘴唇,一时间连应变的动作都没有。远远近近几个对家明还算熟悉的老大停在了那儿,显然有些难以置信曾经熟悉的无害少年,怎么可能变成这样的暴力机器。
“呃……啊……”
那薛诚先前被酒瓶敲了头顶,这下又被波及到。身体连同椅子倒在了后方的地上,但终究没受到什么致命伤,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呻吟着,捂着头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在他的身后,身上拿着抢来地那根皮带,少年淡淡地望着他,随后走了过去,皮带猛挥而下,金属的皮带扣砸在他的背上。将他直接打得跪了下去。
“啊什么啊啊!我刚才问你,你为什么会这么烦人。到底为什么啊!”少年说着,猛地一脚将他踹飞出去,“回答我啊!”
薛诚满头是血的在地上挣扎几下,哪里还有说话的能力。家明冲过去。又是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腹上,顿时他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只虾米,口中哇哇地将吃过的酒菜呕吐出来:“回答啊!”
鸦雀无声的院落间,上百人看着那薛诚在地上被打来踹去,时而还拿着皮带狠狠地抽,少年的语气有些歇斯底里的吓人:
“回答啊!你他妈地倒是说啊!为什么这么烦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不好吗!啊!说话!说话!说——话——你老妈怎么教你地啊!我在问你呢!一点礼貌都没有!你!给!我!说!话!啊——”
一个人被打成这个样子,哪里还会有半点说话的能力,何况他不停的踢打,恐怕对方就算想说话。都被打回去了,打到后来,只见少年用皮带直接勒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都从地上拉得站了起来,叫喊声中。那张凄惨地面孔面对着院子里地所有人。仍然在流血的头顶,整张被打得凄厉不似人形的面孔。呕吐出来的秽物,连带着此时被勒得呼吸不过来,涨红了的整张脸,眼睛大大地鼓起,舌头逐渐伸了出来……
“说话啊——你回答我啊……”
那薛诚被勒得样子逐渐凄厉,双腿在挣扎着颤抖、伸直,眼看恐怕随时都可能咽气,打人打得气喘吁吁的少年终于放开了手,让他的身体摔在了地上。他有些气急败坏地插着腰,来回走了几步,随后到邻桌拿了纸巾擦手,纵然着周围都是江海有头有脸的黑道大哥,也不禁被他此时有些疯狂的表情给吓到。
“他妈地,你还不说,你就是不!回!答!”指着在地上仅剩最后一口气的薛诚,他被气得咬牙切齿,全身都有些颤抖,那声音回荡在院子里,“弄成这样你都不说,你他妈真是条硬汉!去你妈的!败给你了……”
一只手举着大拇指在空中,话说到这里,看起来他也不准备再打人了,望了望周围还是愣愣的人群,家明指着地上摊了摊手:“你们看着我干嘛!没见到这里有人受伤吗?流血了!打电话叫救护车啊!万一出了人命谁负责啊!”
喊完这句大义凛然的话,他用纸巾擦着额头上地汗珠:“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人……”转身又踢了薛诚一脚,“我说了灵堂里见血不好,没说灵堂外也不行!问候你全家!”说了这句,才终于转过身气呼呼地离开,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全过程地灵静笑着跟在了他的身后。
人群中,一些人才终于有了动作,小孟无奈地叹了口气,指指身边地几位小弟:“打电话叫救护车啊,还愣着干嘛……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没同情心的家伙……”
一路穿过了几个餐桌,家明与灵静在原本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沙沙那位胖表舅的目光呆呆地跟着家明,表情有些僵硬,看见家明坐下,也不知道是想走还是想留,只是额头上汗珠淋漓而下,家明举起筷子吃了一口菜,对灵静嘟囔道:“呼噜……有点冷了。”转头去,与沙沙表舅的目光对视了两秒钟。
他是有礼貌的好孩子,一口菜用力咽下去,脸上再次堆起了笑容:“唔,对了,叔叔,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来着?可以麻烦再说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