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又分两大类,待制及带制以上的称为侍从,以下的称为庶官。从名字就可看出,侍从官的地位与皇上更加亲近,也更加显耀,升迁更加飞速。朝廷的一些重要职位,比如知开封府,三司使等等,都明文要求待制以上才可担任,本官反而无关紧要,只是决定官员的本俸罢了。实际上待制以上,本官飞迁也远超其他官员,很快就能升到上层。
一般来讲,要升待制上,必然是有大臣保举,中书同意,进熟状,皇上也不反对,才会下制敕正式升迁。这个过程中肯定要先跟升迁的官员通气,不跟人说还保举什么。
徐平这次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突然之间升迁的敕书就下来了。这只能说明一点,是皇上直接下手诏到政事堂,中书不反对,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一般的政事,都是政事堂里宰执商量妥当,写成文字,宰执签名,上呈皇上,这称为熟状。皇上用印,熟状成为词头,回到中书,再下到中书属下的舍人院。舍人院根据词头写成制敕,宰相审查无误,签名,称为画敕。如果对舍人院写的不满意,宰相有权直接修改。这中间当然还牵涉到其他几个衙门,理论上也有封驳的权力,但主导权是在中书。就是皇上本人,实际上很多熟状也是不过目的,直接由内书省看过根据惯例用印。
敕必由中书,不然没有完整的法律效力。即使皇帝要下命令,也要用手诏的形式写词头到中书,中书同意了才会到舍人院,舍人院本来就是中书的下属衙门。至于学士院,所拟的制书范围很窄,比如宰执、使相和亲王的大除拜之类,还有大赦德音等等,具体政事基本不参与。而不经政事堂的手诏,官员们是可以拒绝执行的。
徐平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问王拱辰:“宣敕的来,我不在就回去了?他们没有说什么?难道不应该是等在这里,派人去唤我吗?”
王拱辰道:“本该是如此,哪有宣敕不见人,便直接就回去的道理。我问过了,是因为他们要宣两人升迁,副使不在,他们又时间紧急,便去了那一家。说是从那里回来,再向副使宣敕,也误不了什么。”
“还有谁?难道也是升待制?”
王拱辰笑着摇头:“副使可是说着了,正是还有一人今日升待制。一日升两待制,这可是不常见,突然之间待制也不像以前那样高不可攀。”
对状元出身的王拱辰来说,别说是待制,殿学士也不是高不可攀,只是要一点一点地熬时间罢了。但对于一般的进士来说,升到待制就是麻雀变凤凰了。
徐平想了一下,又问道:“还有一位是谁?也不知道我升的是哪一阁?”
王拱辰站起身来,口中道:“我问了,这是好事,宣敕的倒也没有隐瞒。另一位是去年贬出京城的范仲淹,升为天章阁待制,改判国子监。副使还是比他好一点,是龙图阁待制,说起来都是相同,但总是听起来强那么一点点。”
王拱辰笑眯眯的,显然是觉得徐平地位高了自己也跟着沾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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