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气势还是很足的,但其中所表露出来的低沉与狼狈,却仍是掩盖不了。
楚老爷说着,眉目间也是一抹怒意惊起。
“嗯?”齐汉山听他用词如此决绝,顿时眼中一怔:“楚大人,这话从何说起?”
“当时躺在床上,一个过来,开几副药,不行,然后讲一大堆医理,又一个过来,同样如此……他们虽然不明说,但楚某躺在床上,却是明白,说那么多,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不是他们医术不精,而是楚某的病得绝了,一个老夫不信,两个呢,三个呢……”楚老爷贴心贴肺的讲述自己当时遇到的困境。
齐汉山一听,自是心**鸣不已,都是同样的情况,哪能没有感触。
“却不想,老夫闺女却是不死心……最后她恭恭敬敬的请来了这位江湖郎中,不过一十六七岁的少年郎而已!”楚老爷有些唏嘘道。
“江湖郎中,十六七岁?”齐汉山陡然一愣,有些懵。
楚老爷这时候却开始笑了:“怎么样,当时我就和您一样,怎么能信?可是闺女却哭着闹着,非得让我再试一试……”
“怎样?”这故事或许当真好听,又或者到底是病人家属,心里对那神医妙手,总是不能完全忽视的。
楚老爷眼眸里一片惭愧之色惊起:“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楚某这次算是长了见识,你道那白大夫,不过小小年纪,本事却是如何惊人?楚某眼歪嘴斜,两月里明珠圣手束手无策,而这白大夫,数根银针在手,不过顷刻之间……又言,三副汤药下地……”
房间里静了下来,齐汉山握着茶杯的手指不住滑动。
“汉山,若当真他只是治好了楚某,楚某还不至于对他如此信心,竭力推荐给你,而是当真亲眼见他仿佛言出法随一般,说楚某几日之间恢复成怎样,结果却丝毫不差,医道造诣简直如通神一般。”楚老爷又望着齐汉山,言语深沉道:“如今见齐老先生如此情形,遭如此重罪,楚某岂能视而不见,无论如何都请汉山务必去请那白大夫来看看,楚某虽不敢担保这白大夫一到,便药到病除,但却敢说,若是朱医师都能想出些许办法,那这位白大夫便必然比他强出百倍,昨日犬子回来后还曾说道,如今朱医师治不好的病人,都是领到这位白大夫面前去,却不过几日便见效了。”
“等等,您说朱医师治不好的病人,都领到白大夫那儿去?”齐汉山却是突然一顿,抬眸开口问道。
“嗯?对,如今这白大夫,便正在济世医馆里坐堂!”楚老爷点头道,说着却是突然眉头一皱:“不对呀,朱医师既然是齐老的主治大夫,难道就从没和您提过这白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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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齐家回来之后。
楚若先陪着父亲回了房间,沉吟一会之后,还是开口问道:“爹,您说那姓白的,要是到时候万一也没有办法……”
楚老爷眉目微闪:“那又如何?咱们可有一句假话?”
楚若先微顿,随即点头。
也对,父亲表示的是自己的关心,所言也没有半句虚假。
“如果他真能有这本事,那齐家就不能不认咱们这份情!”楚老爷眼中微微放着光亮,继续道:“这齐老大虽然已经数年不管事,但杜先生却对他极为尊重,只要杜先生承了这份情,加上青年社的帮衬,那些想要咬人的狗,我倒要看看他们牙齿有多硬朗。”
楚若先闻言,眼中也是兴奋一闪而过。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突然父亲声音在耳边又响起。
“什么?”楚若先有点懵。
“姓白的?没家教了吗?”楚老爷眼眸有些严厉。
“呃……”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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