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们也在成功的巩固了他们在云州、蔚州、朔州等南面统治情形下,并未就此止步,继续向北开拓,吸纳招募塞外杂胡来充实自身。
像被契丹人征服打垮的室韦人、奚人残部都有来投的迹象,这固然会让吐谷浑人实力大增,同样也会引来契丹人的敌视。
看来吐谷浑人已经搞明白了一点,无论他们吸纳这些杂胡与否,契丹人都不会放他们一马,契丹人要想毫无顾忌的南下,肯定要解决来自侧翼的吐谷浑人的威胁,这是好事。
这就是徐州和吐谷浑人结盟的基础。
徐州现在还不想直接面对契丹人,并非惧怕契丹人,而是在没有解决好沙陀人的问题之前,徐州军不愿意同时与沙陀人和契丹人这两大胡人势力对抗,徐州军还没有那么强大,尤其是在南面还有蔡州和南阳这两个不省心拖后腿捅刀子的邻居,淮南的李吴也同样是一个隐患。
“你们还打算组建步军?”对这一点,江烽也很感兴趣。
“郡王,云州、朔州和蔚州的汉人不少,沙陀人的威胁也不算小,我们需要提前做一些准备。”白承寿坦然道:“郡王难道担心我们学了徐州军,会对郡王有威胁么?”
江烽哑然失笑,“呵呵,如果徐州军担心吐谷浑人学习了我们的战术,那吾觉得徐州军就真的该解散了。不过,你们不觉得要求得太多,而付出的太少么?”
“郡王,我的理解,吐谷浑人军事力量的强大只会对徐州有利,因为我们的敌人和潜在的敌人都是一致的,最起码相当长一段时间,合作对我们都有益,对我们的敌人不利。”白承寿理直气壮,“如果过分计较利益上的得失,恐怕只会削弱我们自身,郡王,你说呢?”
“白大人这番说辞还真有些打动了某了,不过某觉得,既然是盟友,那就应该相互之间提供能够给予的帮助,而不是某一方单方面的付出,不如这样,徐州军可以为吐谷浑培训步军,但也请排除有一部分骑军来加入我们徐州军,你看如何?”
注视着江烽的目光,白承寿意识到江烽不是在开玩笑,可是派出自家族人骑军来为徐州军卖命,这个要求太高,当然他也承认吐谷浑人对徐州方面提出的要求也不少。
“郡王,必须这样么?”白承寿问道。
“如果盟友之间的关系想要维系长久并进一步密切,吾以为应当尽自己所能为对方排忧解难,而非一味索取。”江烽悠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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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我们要答应他们的要求么?”回到驿馆的碧眸少女陡然间沉静了许多,仿佛先前静闻与江烽的一席对话让她成熟了不少。
“恐怕我们不能不接受他们的条件。”白承寿慢慢的道:“照理说徐州军吞并了平卢镇之后,他们的骑军力量并不弱,为什么一定要我们的骑军加入?”
“是不是有意要把我们拉入与沙陀人和契丹人对抗的这条船上?”碧眸少女一反之前表现出来的天真烂漫,变得深沉冷静。
白承寿看了自己这个算是自己侄女的少女一眼,他早就知道少女聪慧过人,闻弦歌而知雅意,许多事情一点即透,但他还是为对方如此机灵敏锐感到惊讶和高兴。
“少君,不完全是,事实上徐州也知道我们和沙陀人、契丹人之间是一种无法共存的关系,无论是沙陀人还是契丹人都无法容忍在他们的侧翼有我们这样一个独立的势力存在,尤其是我们又还不断的与他们争夺草原上的杂胡们,之前他们或许会暂时容忍,但是现在,沙陀人入主中原,势力大增,契丹人击败了室韦诸部,已然在东北山林沼泽的野人诸部中确立了自己的霸主地位,他们现在未必就有那份耐心容忍我们了。”
“那我们就只有接受汉人的条件?”碧眸少女还有些不甘。
“少君,江烽说的没错,盟友之间要维持关系,就应当索取和付出同等,徐州方面愿意给予我们需求的东西,甚至愿意为我们提供筑城匠人和训练步军的军官,这很难得了,至于要我们提供骑军,我估计这应该是现在徐州骑军因为整合原因,加上要面对沙陀铁骑争霸中原,所以有些不足,当然也有些要故意恶化我们与沙陀人之前关系的缘故,要把我们牢牢的绑在他们的战车上。”
白承寿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决然,“不过我来之前,头领就已经交代过了,我们和沙陀人、契丹人之间没有妥协的余地,但是与汉人却能有很大的合作机会,值得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