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郑道轩，他缓缓道，“郑长老也是这么认为的罢？”

郑道轩神色一滞，“是有些可惜，但白帝城违逆天命，落得如此下场，却也怪不得什么。”

“是啊，天命。”

周舒淡淡一笑，颇显不屑，“你们昆仑，一向都以天命自居，却从不去想你们的天命，夺去了多少人的未来，给别人带来了怎样的痛苦和悲剧，天命，天命，多少罪行因两个字而行，还光明正大，而你们昆仑，却从不曾觉得自己有错，过去是，现在也是。”

“宗主说的不错，这是昆仑的使命所在，永远都不会变的。”

郑道轩点了下头，看向远处，缓缓道，“宗主来这里，只是为了特意来责怪昆仑几句，横加嘲讽？”

白帝城，灭于昆仑。

数万年前，昆仑以仙凡不宜混居、收留禅修建立寺庙、白帝后裔妄杀无辜等多种罪名，囚禁了白帝后裔，封闭了白帝城的许多建筑，将凡人带到了新的聚集点，最后甚至连根抽走了白帝城的四条灵脉，使得修仙者纷纷离开，原本繁华无比的白帝城，也慢慢变成了废墟。

偌大的古城，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周舒摇了摇头，“略有所感罢了，长老无须在意。”

“好一个略有所感。”

郑道轩顿了顿，似是也猜到了周舒的想法，略显冷色，“宗主打算下一个去哪里，是巨鹿山吧？”

“呵呵，巨鹿山在下倒是想去，但现在还是算了。”

周舒笑着摇头，“长老多虑了，我也不是非要去被你们昆仑灭掉的地方，请长老带在下去宁山门吧，听说那是西贺州里仅次于昆仑的大宗门，离这里也不算太远。”

郑道轩微微一滞，“宁山门么，知道了。”

“看吧，我不是专门揭昆仑底的，”周舒微微笑着，“听说这宁山门，就是你们昆仑一手建立起来的，帮助别人帮到了这种程度，在下也是很佩服的。”

“哼。”

郑道轩嗤了一声，快步飞入云中。

那宁山门的确是昆仑建起来的，昆仑出了不少力，甚至还不是昆仑的附属宗门，但那是昆仑对外宣传自己的一种手段，这样的例子只有这一个，而西贺州的其他宗门势力，若不加入昆仑，就会被昆仑压制，渐渐衰弱，很难生存发展下去。

在郑道轩看来，这自然是周舒的又一个嘲讽。

不过对周舒来说，那里的生机才是他最大的目标。

宁山门依山而建，这和玲玉城有些类似，但比玲玉城要大很多，里面的灵气也多出不少。

当年白帝城抽走的灵脉，就有两条七阶的放在这里，专门吸引修仙者。

在山城中信步而行，周舒似有所感。

和玲玉城一样，这里也很繁荣，只是城池中却没有太多朝气，或许是西贺州的修仙者都太过老成，或是别的原因，总之，看上去有些死气沉沉，表面繁盛，但已然显出了衰败的气象。

这些，周舒也不太在意。

有许多生机可以抽取，就够了，他在里面走得十分悠然。

离目标，也越来越近了，到底是修仙者最多也最强的西贺州，吸收起来要顺利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