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方文路直视着他，神色平静，眸中却多了几分不一样的色彩。

“……不知您能否与我单独说些话？”

……

夕阳西下，月亮在黑云间冒出了头，天上也渐有一闪一闪的星星升了出来。

伴随着奥迪车发动远去的声音，杜泽淡然地从户外走到了别墅中。

“老师……刚刚那个人，跟你说了些什么？”

就在杜泽一进门的刹那，女孩儿立刻冒了出来，轻轻叫住了他。

“哦……”杜泽耸耸肩，“……只是小事罢了。”

随意笑道，杜泽把不久前四合院中方家老人定下来的事项淡然地说给了女孩儿听，又平静道：“……所以，你父亲的意思，就是让我带你去国外，省得留在国内被逼婚。”

听见杜泽平静的话语，女孩忽然间陷入了沉默。

“怎地？有何心事？”

杜泽懒散笑道。

女孩忽然间，轻轻叹了一声。

“老师……如果我离开的话，那个人，恐怕……会被剥去家主之位吧。那个我应该称为爷爷的人，一直看我和那人不顺眼，我是知道的……如果这样的话，其他人应该会借机发难吧……”

杜泽一摊手，漠然笑道。

“谁知道呢？再说，这又如何？干你我何事？”

听见青年的话，女孩儿敛了敛目光，眉毛拧了起来。

“老师……我应该怎么做呢？”

杜泽冷漠地看着她。

“那……你想怎么做呢？”

女孩转了转眼神，有些彷徨道：

“我……我也不知道。”

摇摇头，杜泽一笑，只是突然间脸色便变了，显现出冷漠的神色。

“蠢货！”

女孩骤然抬头，惊愕地看着青年。

然后只听杜泽继续问道：

“我等是什么人？”

女孩“啊伊”了一声，期期艾艾道：“我们是……修行者？”

“对。”杜泽点点头，冷然道：“既然我辈乃修行中人，有千万年长生久视的未来在眼前，有拔山分海的伟力在日后，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顾忌这世间所谓区区家族？”

“在你我眼前，所谓世家豪门，都只不过是只有几百年短短寿命，所掌资源不过几百几千亿金钱的垃圾货色……所谓大人物，都只是些在凡人中站到了某个位置上便自以为颇有成就的猴子罢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乎这些！想做什么便去做，想杀谁人便去杀！”

“所以，何必迟疑，何必疑惧，何必遁逃！”

“难道区区一群凡人，还要逼得你跑到国外去？”

“身为本尊弟子，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哩！”

“更何况，身为无上们的代行者，我也正好想让这片世界清醒一下，好好睁眼看一下真正的宇宙了！”

随着杜泽冷厉的话语，女孩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直到最后。

“那么，老师……我应如何行事？”

女孩儿低头问道，声音中却并不再迟疑，而是带上了一分坚决。

听到女孩儿的询问，杜泽缓缓摇头，漠然一笑。

“剑在你手，何必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