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涛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位钱少,为什么会找上自己?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当然没问题。”宋明岩也看出了一丝奇怪,不过只要能把问题解决了,他也不在意过程是怎么样的。只不过这个年轻人能够看出这把古琴的问题所在吗?
孟子涛可不想当冤大头,正想回绝的时候,却见钱少不断用眼神给自己暗示,他琢磨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孟子涛上前说道:“这张琴的做工无疑是非常出众的,可惜有人画蛇添足了,给它加了断纹。”
吕藏冬冷笑道:“那我到要问你,用什么办法能够制作出这么自然的断纹?”
孟子涛说:“要说办法,还真不少见,比如在制作的时候,把鸡蛋清放于灰中调成漆,涂抹在琴上。做完后将琴用甑蒸,然后悬挂在干燥的地方,琴干后即裂,有断纹,而且看起来也比较逼真。”
吕藏冬反驳道:“这一切只是你的猜测而且!”
孟子涛看了看吕藏冬,心里为他悲哀,他说:“古琴伪制断纹其实是很容易的,也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但你难道不觉得你这张古琴的漆色犹新,与真的古琴不同,无法骗人。因为漆的纹络可以作伪,但漆的颜色却不可作伪。”
“宋代的漆器传到今天,其漆质已变化很大,成为乌黑色,绝无光泽,与木炭相同。且漆质与木质结为一体,故表面常现有木纹。但是你这张古琴,虽然也仿出了这两点,但你不觉得太不自然了吗?”
孟子涛说到这里的时候,吕藏冬就沉默了,周围的人也都窃窃私语,显然有些认同孟子涛的判断了。
吕藏冬当然不愿意认输,这张古琴可是他花了大价钱,真金白银买下来的,认输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只不过,对孟子涛来说,这张古琴的破绽实在不少,哪怕吕藏冬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孟子涛还是能够拿出令人信服的理由。
吕藏冬带着他的古琴黯然离开了,孟子涛跟江明保等人打声招呼,就把钱少带到一个僻静的地点。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孟子涛盯着钱少说道。
钱少笑嘻嘻地说:“你应该就是孟子涛吧,别跟我说你不是,我知道你易容了。”
孟子涛很是奇怪:“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钱少笑着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钱如松,至于我为什么能够认得出你,你看看那边的那位就知道了。”
孟子涛朝着钱如松指的方向看去,看着向自己挥手示意的舒泽讶然失笑,走过去拍了拍舒泽的肩膀:“你怎么来上洛了?”
“嘿嘿,叔公让我送了一台设备过来。你昨天在网上说,我就过来碰碰运气,还真见到你了。”
“你怎么认出我的?”
“声音,刚才我就在你和你朋友的身后进来的。”
孟子涛恍然,这回易容只是为了不让祝中实的人发觉,肯定不会刻意掩饰声音,舒泽能够听出来再正常不过了。
“刚才的事情干嘛把我也牵扯进来?有什么深意?”孟子涛问道。
钱如松说:“吕藏冬和史老八是亲戚关系,只不过知道的人很少。”
孟子涛有些不太明白:“我和他接下了仇怨,我调查起来不就更不方便吗?”
钱如松笑着说:“这么做是有理由的,不过容我卖个关子,等交流会结束后,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到时你就知道刚才的用意了。”
“这事还保密啊?”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他并没有多问,反正早晚就会知道。
接下来,孟子涛和舒泽他们一起在大厅里转悠,边闲聊边点评小展台上的古玩,期间,孟子涛也拿出了他的那把紫砂壶,果然受到了宋明岩的重视,想要把这把紫砂壶收入囊中。
交流会达到尾声,参加评选活动的古玩都已经决出了名次,宋明岩亲自给持宝人颁奖,随即在大家的注视下,掀开了主席台上的展台上的红布,一幅山水画顿时映入了大家的眼帘。
只见了画卷上群峰耸峙,急流飞瀑,苍松翠柏,生机盎然。坎坷的山径上,母子牛走在回家的路上,牧童骑坐牛背,横笛吹奏,怡然自乐。
整幅画的画法秀润,虚实生发。石法用小斧劈细皴密擦,间用长线轻松勾勒,尚有周臣遗规。而石上高耸的乔木,则与文徵明画法相近。
唐伯虎年轻时与文徵明极友善,又极佩服其人品学问,尝一度愿意委屈身份拜文徵明为师,故早年吸收文徵明画法自在常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