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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存在能把整个地球任何风吹草动尽收眼底的上帝视角,便会现,分散于世界各地的零星负面能量,正在汇集成一柄毁灭之锤,砸向全球一体化的资本市场。
唐焕无法确定,别人是否具备如此的上帝视角,反正他基本做到了金风未动蝉先晓。
其实,站的位置越高,越会现芸芸众生的随波逐流,即所谓的羊群心理。
当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在今年八月下旬达到最高点后,便有专业人士,而非唐焕这种计算机和金融模型联姻的游戏者,以严肃的态度提醒投资者,新的经济周期可能要开始了。
可正在兴头上的人们,更愿意相信自己所看所听的情报,毕竟整体经济形势上没有出现任何大难临头的不妙苗头。
已经贵为美国富的唐焕,注定和绝大部分投资者或者投机者,在追求上有着显著的不同。任何大机遇面前,他更想要财富之外的收获,随之头脑堪称举世皆醉我独醒。
另一方面,唐焕不敢说自己最有钱,但极有钱错不了,而且实际财务状况远比外界所了解得好,自然没有必要像炒作白银期货的亨特家族那样作死地赌上全副家当,把所有打算寄托在原本时空的1987年全球股灾重现。
换而言之,唐焕不会在投机上孤注一掷,而且筹码也是随着事前预兆的出现而增加。
进入这个星期后,随着各种迹象和脑海里记忆重合,他才最终确定,“黑色星期一”极有可能精彩上演,而在这场大动荡当中,某些目标也应该被处理一下了。
属于西五区的纽约,要比伦敦的标准时间晚五个小时,进而使得它成为全球主要金融市场当中,开市和收市较晚的一个。
有时候,时差对资本市场的影响不容忽视。就像1985年的广场协议,规定德国马克和日元分别对美元升值。按照常理,原本日本当其冲,可因为西方人忽视的东方特色节日,使得东京市场停市,德国人有些措手不及地率先接受了考验。
现在,时差继续挥着同样的奇妙作用。
较晚收市的纽约资本市场,无形当中吸收了包括当天伦敦资本市场由于风灾而突然停市所造成的恐慌心理在内的全部负能量,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下跌了1o8.35点;而当它收市后,那些先一步收市的其它资本市场,只能等过完了星期六和星期天两个休息日,在星期一做出相应的反应。
或许,通过这两天的happy,人们的恐慌情绪可以一扫而空,下个星期,大家继续快快乐乐地玩耍。而美国财政部长詹姆斯·贝克的忧虑,只是一种例行公事地提醒。
……
唐焕一边神色不动地听着部下们诸如此类的分析,一边盯着方圆笔记本电脑上的图表。
这是一个有点另类的数据分析,关注点是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涨跌幅度和成交量的关系,有点类似于物理学当中的那个“加度”的概念。
之所以如此,体现了唐焕观察资本市场形势的的一种思路。
原本时空里的1987年全球大股灾,成因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其中,大部分人认同的一个理论是,这场大股灾由电子交易系统的程序设计缺陷所引。
电子交易系统在时时计算股价变动和买卖策略的过程当中,当看到股价下挫时,计算机程序便会按照早就设定好的机制抛售股票,由此令股价加下挫;而下挫的股价,反过来又使得计算机程序更多地抛售股票,最终形成恶性循环。
在这个基础上,甚至有人认为,“黑色星期一”之前的股市繁荣,也是简单杀跌追高的计算机程序,以类似的道理,营造出来的一个华丽假象。
自然而然地,唐焕便把这个理论拿过来当成了一个依据,试图观察到电子交易系统当中的计算机程序逻辑,对股市涨跌的可能影响。
在他看来,这个说法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毕竟,现阶段的资本交易市场,还没有正式引入“熔断机制”,即在股票市场的交易过程中,当价格波动的幅度达到某一个限定的目标——熔断点时,暂停交易一段时间的规则。
简单杀跌追高的计算机程序,纵然不是“黑色星期一”的罪魁祸,也会在这场大动荡中,不受约束地兴风作浪,乃至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见讨论得差不多了——虽然大家的意见基本一致趋向于股市拐点近在眼前,但还没有谁脑洞大开地断喝一声“股市马上就要崩盘了”,唐焕轻咳一声,总结性地指示道:“继续看空吧,我希望拿到美国海洋银行尽可能多的股份。”
被富先生列为猎物的这家银行,是美国第十三大银行,在198o年被汇丰拿到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成为其国际扩张策略“三板凳”——亚洲、欧洲、美洲当中的重要一环。
由于向拉丁美洲贷款,美国海洋银行成为拉美主权债务危机爆之后的一个苦主,亏损严重,一直靠汇丰这个不差钱的香江土财主,数以亿计地输血续命。
唐焕连自己的伙伴银行都照顾不过来呢,自然不会对美国海洋银行这个赔钱货动了真心,完全是看在汇丰的面子上,才盯上了它。
富先生的思路很简单,既然汇丰在香江拉人围攻勤和一系,那自己就在美国这边还以颜色,打残汇丰寄予厚望的国际化板凳的一条腿。
当汇丰现美国海洋银行这个一心朴实供养的干儿子,竟然叫老对头叔叔的时候,不知道它会有什么反应。
想到此处的唐焕,暗自冷笑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周六周日这两天,大家辛苦一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