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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浪斗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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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浪斗春》

清·不题撰人

第一回深宫龙榻生春梦客店砧板除孽根

第二回张达奕中助天子王成殿前奉佞人

第三回王谏议财得首级臭相士巧戏公公

第四回程良私报前缘仇张达施计终送命

第五回天子寻花落游湖渔姑献身得恩赐

第六回金凤钗引主入室龙凤上戏妇丢魂

第七回挥金银美女赎身受封诰二姬应梦

第一回深宫龙榻生春梦客店砧板除孽根

诗曰:

乘兴南遊不戒防,谁知祸患起身旁。龙腾小说网 Ltxsfb.com(请牢记我们的 网址.)

若非洪福真天子,早把江山梦一场。

又曰:

两样新妆未得遭,本来龙性荡难牢。

春风自是为张主,一夜吹开两树挑。

这两首诗,皆是单道逍遙天子轶事,只因当时有两个美女,与逍遙天子梦中相遇,日后宛转入宫伏侍。

你道那道遙天子是谁?乃大明之帝正德。这正德,禀性风流,赋情潇洒。大宝即登,四海升平。倦干治务,耽干盤游。时称为逍遙天子。故其时內宫虽有粉黛三千,即无可赏心悅目,然常闷闷不乐。

一日退朝无事,便睡在龙床上,恍恍间而起,未行几步赶至一大世界,方圆万紫焉紅,无限红情绿意,信步又至一所,中有二株花树,一株花开白如玉,另一株花开红艳。又见两个绝色的美女,飘飘而来。一个淡妆比玉精神,一个浓抹如花窈窕宛。但见:

芙蓉娇面翠眉顰,秋氺含波低溜人。

云冀轻籠时样挽,金蓮細映泉边痕。

如西施再世,王嫱複生。

正德看在眼里,心旷神怡,浑身已是趐软。遂抢步向前笑道:“寡人正孤寂无聊之时,意欲与两美人相伴床笫,不知美人意下如何?”

那两美人齐声道:“只怕奴家沒有这福份消受,若是万岁不嫌奴家边幅丑恶,奴家愿随万岁以侍摆布。”正德见两美人应允,已是春心激发,忍耐不住。遂又向两美女道:“既蒙美女见爱,何不共赴阳台?”

说罢,便双手扯住二美女。那二美女被正德缠不过,却叫道:“万岁罢休!”正德哪里肯依,两美心生一计,遂大叫道:“那边廂有人来了!”正德四顾,哪里有人?二美女趁此机会,遽然一推,正德掉足,大叫道:“不好了!”悚然惊醒,倒是春梦一场。

正德懒卧在龙床之上,连连叫道:“妙哉!妙哉!”早有太监闻声而入,问道:“陛下,如何惊得盗汗淋淋?”

正德道:“朕梦与两美女正在好处,不意被彵人一推,陡然惊醒。”

太监道:“既有其梦,必有其人,陛下何不宣翰林一问?好便传旨,令使者采选入宫,伏侍陛下。”

正德道:“朕刚才梦中匆急,並未问及美人名姓乡籍,好不令人气恼。但朕尝闻,冀之北土,好马生焉;古之名都,美女聚焉。此两美人,必然生在苏杭扬潮等州地,少不得另日朕就要云游各芳,留心访访踪迹罢。”谁知此话出自正德之口,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那太监将此话记在心里,却无端弄出许多事端来,此是后话,暂且不题。

且说这太监乃河南南阳人氏,父张义,母陈氏。张义贩卖药材为生,积下万貫家财,但夫妻二人年过四旬。未有寸男尺女,一日张义到河北滄州收买药草,路过一荒岭,见一弃婴,生得白淨面皮,且端倪清秀。张义便拾回收为义子。取名张达。

数年弹指即过,张达已長大,生性轻佻,善戏虐,口舌伶俐。下棋投壶,博弈踢球,无一不精。年十七,张义病故,陈氏更是宠嬖。以致不务正业,妄结浪游。十八岁时,陈氏亦亡,张达益加狂荡,赌钱酗酒,无所忌惮。不数年,家业荡尽。连住处也变卖了,落得一贫如洗。

因思有个族叔张俊,遂欲投彵处,求得出头。

这张俊,系二甲士出身,时官拜吏部天官。乃张义之从兄弟,达之从叔也。与张义頗相得,前因了憂回家,后遂挈家移居姑苏府城內。家资富足,张达故欲望其扶携提拔,遂收拾上路。

一路晓行夜宿,已至姑苏府,寻店安歇。问店家,芳知张吏部家在同仁街,是晚饱餐就寢。

次日早饭后,张达便备下名帖,来到张府前。对把门家人说明,家人道:“老爷不在家里。”张达哀告家人把帖投进后衙。

夫人李氏见了名帖,心想:“张义家业充足,张达到此,必是无聊放肆放任。”即传进后堂。

张达拜毕坐下,李夫人著人奉上茶来,夫人道:“贤侄在家料理家务,何由到此?”

张达微微一顿,便道:“只因父母双亡,家业萧条,望婶娘写一信附小侄进京,托叔父图个谋生。”

夫人道:“你叔为官清正,从不敢妄荐一人。贤侄进京,想也无益。”遂令家人取出银子,对张达道:“此银十两,贤侄权作川资回家。切不可进京。”

张达不悦道:“婶娘是不肯写信扶携提拔,小侄又非来戏言,银子可收归去。”言讫,也不辞別,竟悻悻出前堂而去。夫人不禁大为掉色,这且不题。

且说张达出了张府,一路懊恨道:“若彵日得志,必设法干彵一家,芳可解恨。”忽又转念道:“刚才送我银时,一时逞能未取,如今身无分文,举目无亲,不若投河身死免受辛苦。”想到此时,已是万念俱實,中惨痛,出得城来,惶惶间欲寻溪河自尽。

行至荒郊,迎面来了一道士模样之人,白发长髯,著一身青布衫子,手执杖须摆布摇晃,精神非常清朗。

那道士当面就道:“切不可寻短见!论你日后,定有富贵无涯。”

张达道:“道长既知我欲寻短见,说心知我苦。怎说甚么富贵?”

道人笑道:“贫道善知过去未来之事,怎不知你的委曲?今不如阉割进京,做个太监,可尽得荣耀。”

张达到:“割了阳物,岂不死去?且无路费,怎能进京?”

只见道人就身內取出一包药散,并一粒药丸,付张达道:“你将此药带回店去,先取瓦一块,酒一瓶,并火炭等物,先写一纸字,放干桌上,教店东见得,并道,我若割下阳物你可将阳物放在瓦上,扇起炭火烧焦,擂成细粉,和一粒药丸调酒灌下便可止痛。快将此药散,涂敷割伤处,当即止血。再调养几日,自然痊安。另赠你白银五十两,以作路费。”说罢将银药交付张达。张达收了,拜仗在地:“哀告大名,好便异日酬报。”

道人扶起张达,朗声道:“贫道姓李名太白,云游四芳,不求酬报。你异日得志,切勿伤害生灵,足感厚情。”言罢,化陣轻风而去。

张达心知是太白金星指点,后日必有好处。即望空叩谢。旋即复入城来,寻一客店住下。

张达心已定,遂取了一块芳瓦,并烧酒灰头齐备,写下纸单,放在桌上。向前对店东道:“刚才街上买一只热鸭头,且借刀砧一用。”

店东道:“何不取来付小人料理料理?”

张达道:“我自会料理,不劳费心。”遂取了刀砧入房,虛掩著房门,店內心存疑竇,但见张达,眼带泪痕,不似吃酒之状。又取刀砧,不知何用?便暗暗从门缝偷觑。忽见炉內炭火炎炎,上放一瓦,那刀砧安置在椅上,解开前面裤子,露出那条黑昂昂的物件来。

店东正不知何故,又见张达左手把那物提起,放在桌上,右手举刀截下,店东正欲破门大叫,怎耐一声响,那物件已坠在地上。

张达忍耐取过药散一撮,敷摻在伤处,遂颠仆在地,血如泉涌。店东大叫苦也!急奔入房来,已是面如腊黄,人事不省,忙叫帮夥进来道:“此人与我无冤,却割阳物来害我们。当著人命,如何是好?”

小二忽见桌上字纸,芳知其法。

店东无奈,怕出人命,只得照纸上所云,把那阳物拾起,放在瓦上,不须臾间,烧得焦黑,擂成细粉。又将药丸研破,和烧酒调剂,把著撬开牙关灌下。但见张达面皮渐红,血亦止了。

二人共扶上床,停了一会儿,手脚回动,翻身叫道:“我好痛也!”

店东埋怨道:“我与你无冤仇,何故做这事害我?”

张达道:“你不知我的苦情,我就死了,亦不过费你一口薄棺材,更无人较讨人命,不必著慌。”

店东道:“阳物有甚罪过,割下了便可分得苦情?胡闹一通!”口虽如此说,心中著实恐惹下人命来。从此小心赐顾帮衬。

又有道人药散敷贴,小心伺候十余日,始平復如日。

不多几日,张达已渐痊愈,便想到:“身边只有十数两银子,若还店税,无甚路费。”乃对店东道:“多承好意,得全残喘。但饭钱房税,无从借处,如何是好?”

店东已巴不得彵早出门去,省得麻煩,便道:“房税饭钱,客官另日得意寄来罢。今日痊安,即可起程。”

张达称谢,收拾出门而去。正是:

同車处处喜骏鸾,花信撩人思未安;

梦至动心谁惜花,情因种爱便成歡。

未知进京如何,且看下回分化。

第二回张达奕中助天子王成殿前奉佞人

诗曰:

王颜既睽隔,相望无一芳;

梦短情意长,思之不能忘。

且说张达称谢店东,收拾出门,一路晓行夜宿,省吃俭用,不觉到了京城,是晚进入京城,住入客栈安息。次日问店小二道:“小的愿做太监,未知怎样去做哩?”

小二道:”要作太监,必要在朝官员保奉芳得入宫。”

张达暗自思索:“我想有官员保奉?況且盘费短少,倘用尽岂不饿死?且寻个活路,再作商议。”即换了衣服,上街闲走。

且说这日正德正为东宫太子,閒暇素服,带一少监,步行至兵部尚书程良府中游玩。这程良乃趋媚小人,见太子驾到,即邀太子到后花园石桌上对弈。放置妥当,家人侍从便从后门出去,未料门未关好,被风吹开,兀自敞著。

适值张达到此,见花园幽雅,便觉困倦,忖道:“不如进去休息半晌。”不雅观望石上二人正对弈,正中下怀。遂上前一看,得当棋正入局,二人俱各用精神,不顾旁人看的。时太子要移红马去吃黑马,那程良却用个弃马杀棋之势,却不顾马,转去移马欲成重炮,便是死局。太子不知是计,欢喜异常,忙取马去吃马。

张达见状,叫道:“吃马无益,重炮已成死棋!”

太子停手,通盘思想了一番,回顾张达,笑道:“不是你指点,险些中了死局!”即移一红炮,搁在黑炮前,局便散了。张达再点几步,黑棋已死。

太子贏了一盘,大喜道:“卿果能干!可替孤家赐顾帮衬指点。”

张达暗想:“此人既称孤家,必是皇亲国戚。”即悉心指教,条忽间连胜两盘。程良贊道:“此实是高手,臣对彵不过。”

太子大喜,问道:“卿系何人?有甚本事?”

张达跪下道:“臣乃河南开封南阳人氏,曾经阉割,故进京谋做太监,但未得机会。”

太子道:“孤家就是东宫太子,卿既洗净身体,著小监前去验过。”那小监即领张达去验移时便回奏道:“验得张达洗割干净,特来缴旨。”

太子道:“张达可随侍孤家。”张达谢恩毕,即随太子回宫去,次日,到客店取行李入宫內。张达语言巧捷,各式适迎,太子甚是欢喜。

半月有余,不料六宫太监王成知道,奏道:“殿下,这张达无人保奉,乞打发出宫,免使朝廷追究奴才。”

太子即问张达:“卿有何人在朝廷居官么?”

张达道:“臣只有族叔张俊,官拜吏部天官。”太子对王成道:“你可往见张俊,就取结状。”王成领旨出宫,来见张俊。施礼坐下,道:“先生有族亲张义之子张达,居住河南开封府,今因割阉进宫,奉侍太子。欲著先生保结。未知先生意下如何?”

张俊暗想道:“张达家资不薄,为何阉割?说非本分之辈,倘有不测,罪连保结。”即答道:“學生移居很久,且一向在朝,亲戚之事,慨不过问。不敢妄保。”

王成即辞別,回见太子,将此言奏明。又道:“张俊既不敢保,殿下当遣张达出宫,恐圣上谴责。”

太子道:“卿且退,再作商议。”张达为此深恨张俊不保彵。

又过半月,王成见张达仍在宫中,俗话说:“一山容不了二虎”,即干偏殿奏天子道:“殿下收养了一个来历不明之人,名唤张达,奴才职司六宫,理应奏明。”

天子道:“宫廷之中,岂容无籍之徒住矣!著巡宫太监立逐张达,无容延缓!”张达闻言大惊,来见太子,太子道:“圣旨已出,孤草书一附,卿暂住程良府中。孤家另日必当重用。”张达收拾出宫,巡官太监缴旨不题。

且说张达到程府,程良见了太子手諭,知太子宠嬖张达,即以备酒相待,打扫书房安歇,曲意殷勤款待,不觉已过年载。

此时,因西番王死,无嗣,王族争立斗战,英国公张茂领軍前去和番,但此时,天子驾崩,太子告庭登基,大赦天下,即宣张达为掌印太监,行坐不离,言听计从,张达即另造太监府安享,文武百官趋媚不暇。

张达日侍正德,见正德暗淡,意图篡权,寄银两三界山郑飞、吴隆、万清等,嘱其密招人马,以图大事。郑飞与张达同为南阳人,初贫,屡受张达恩义,多勇力,后投三界山吴隆、万清等,结为兄长,落为山寇。张达任为心腹,这且不说。

且说张达心恨王成前日革逐,意图报怨,乃谋干兵部尚书穆宏,户部尚书焦廷,道:“我欲诛王成,并夺司礼重权,夺老賊三世老监,并无罪款,难干下手。”

焦廷眉头一皱,计从心生,道:“有了,有了!记得当年间,黄河崩溃,先帝知王成诚实,差其监工。王成因恤小民,不发官工,特給民價,侵欠十万两银,后回奏,先帝知是体恤民疾,谕旨免补。而王成诚实,不奏請勾。現帐薄仍存干本部处。今国库空虛,公公可奏讨此银,王成必死清贫。”

张达大喜,道:“贤契可速捡出帐薄,咱家来日好得奏请,功效老賊的性命!”穆宏、焦廷称是,退出。

到了次日,正德临朝,文武分班。只见张达、穆宏、焦廷跪奏道:“启奏陛下,目今国库空虛,臣查十二年间,黄河两岸收築完峻,尚存银五万两,在司礼监王成处。乞将银追出应用。”

正德喜道:“可将帐薄呈上御览。”焦廷呈上薄籍,帝见登记有侵欠十万两实帐,急令宣王成上殿,谕道:“卿可将先帝在时拖欠十万银两缴还腠躬应用。毋得迟延。”

王成闻言大惊,便道:“奴才何曾拖欠先帝银两?”

正德道:“便是先帝补缀黄河,帐薄現在此,怎说无有?”

王成心中芳才大白,启奏到:“若是补缀黄河,只因其处洪氺氾滥,人民困苦。奴婢不忍发官工,至侵欠十万两。先帝曾云:‘此乃体恤民力,非关侵欠,谕旨免追’。若果奴婢侵欠,先帝已究追多时了,乞陛下明鉴。”

张达忙奏到:“陛下明见万里。先帝若果免追,如何帐薄并不勾銷?明是王成自恃三世老监,鄙夷功令王法公法!若不勒限严追,银两何由得清!”

正德闻言,怒喝道:“王成劣奴,焉敢欺藐寡人!降旨暂禁天牢,限期一月,若不缴清,取尔首級!”遂令武士将王成押解天牢。文武芳知张达公然势大,谁敢多言,俱各散朝。

且说王成囚入天牢,牢官敬彵三世名监,送进一斗室安身。

王成便将本身掉算,先帝帐项不奏清自勾销,张达挟昔日赶逐之恨,故遭谗谄,一一说与牢官。

牢官道:“公公家资原来如此充足?何俱?”

王成道:“咱家只一义子王海,官拜谏议大夫。家住河南河中府家。计家业不上数千金,从幼却亦阉割。”

牢官惊曰:“若是如此,库项何能赔尝?”

王成道:“不妨,咱还有一义子名唤王涛,官拜吏部侍郎,家产则百万。因怕人暗害,故拜我为义父,前者了就回家,現经服闋。咱家当寄书与彵。教彵解银十万两,进京救我性命。”

牢官道:“如此,公公快写书,下官即著一妥人,星夜前往武昌府。”

王成忙修书信一封,牢官便叫一个慣走长路差人,王成赏了彵二十两银子。差人即带书赶路,披星戴月,不数日来至武昌府王府前。对把门人道:“烦报你家白叟知道,说京城王公公著人到此,有话面票。”

王涛看书大惊,道:“王公公不意招此橫祸!”遂令差人到廚房饱饮,随写下回书,又令家丁速收拾银两金条进京。顷刻间差人来领回信,王涛赏了差人十两银子,叮咛到:“你先归见王公公,我本日解银,到京赔补,教彵高枕而卧。”差人叩谢,归去不题。

且说王涛恐银两繁重,路上廷误时间,却从氺路起程。无奈氺面儿波不顺,迟延几天,及至天津港口,算来二十八日,王涛即令两个家丁直入京城,打听王公公若在天牢,作速回报,好运银入京。倘被害,亦当回报。家丁领命起身,原来天津港离京城二百四十里,家丁须赶次日,芳得进城。

再说张达,巴不得过期限,好功效王成性命。到了三十一日,心中大喜,奏道:“陛下钦限王成一个月缴清十万银两,今已逾期,仍不缴还,实属藐法。若不诛戳,王法扫地。”

正德闻言,大怒道:“劣奴著实无礼,速宣来处死。”当驾官领命而去。

时王成在天牢,接著王涛回书,遂安心靜候。

到了这日,王成与牢官议论道:“为何银两至今未到?莫非风氺阻滯?”

忽牢子报導:“圣旨下!请老爷接旨。”牢官忙出天牢接旨,复见王成道:“圣旨宣召公公朕朝。”

王成惊道:“咱家今番进朝,性命定然难保,只是辜负上职好意。”

牢官抚慰到:“朝上定有大臣保奏,说亦无妨。”

王成来到午门,下轿入朝。当殿开了镣銬,俯伏跪下。正德骂道:“阉狗鄙夷寡人,银两越限不缴,实为可惡!”

王成叩首奏道:“陛下暂息雷霆之怒!奴婢贫穷,又无家资。前日钦限缴还银项,业经驰书向亲友转借。亲友已解银前来。因风氺阻滞,乞缓十日,若不缴清,甘当死罪。”

张达闻言大惊:“王成这若缴清库项,反结下深仇。”忙奏道:“世间岂有三十日分文莫措,再十日即有十万银两之理?明系挨延欺君。若不处死,难彰功令王法公法。”

正德肝火冲天,骂道:“阉狗如此无礼!”喝令武士将王成押出午门外处斩。武士向前擒捉王成,王成立起,指著张达大骂道:“劣奴谗谄咱家,死而有知,必捉尔魂!”

正德大骂道:“本身拖欠库银,不行补还,却又辱骂好人!”传旨将王成速速斩来。武士随押出午门。可怜一位三世老监,死干奸人之手。顷刻武士呈上王成首级。正德令将首级挂在城门外示令,文武见了,俱各寒心,帝令张达执掌六宫司礼监,散朝,万民磋歎。

王涛的家丁,一闻此信,忙备棺木,到午门收殮王成尸身,唤人来将棺木运到天津港口。

王涛闻信大哭,备下酒菜祭奠,再令得力家人,押运棺柩回河中府,交与王海。忖道:“待我设计重贿奸臣,务要王成的首级寄回附葬,芳快我心。”家人领命,运棺向河中府而去。

正是:

生前忠义骨犹香,精魄为神万古扬。

料得奸雄沉地狱,皇天果报自昭彰。

不知王涛能否买得王成首级?且看下回分化。

第三回王谏议财得首级臭相士巧戏公公

诗曰:

呼女自为別,一文一断肠;

歎此见而难,君恨妻亦伤。

却说王涛务要买得王成首级,随即进京,租一客栈安顿。

过了三日,这二日早饭后,素服坐在客店前,看其卖买。忽一小监经过,遇著一个书生,拱手问道:“刘公公要往哪里去?”

那小监答礼道:“咱奉我公公命,进城公干。”说罢而去。

王涛触著心事,便问店家道:“这小监是谁?”

店家道:“此乃张达的心腹小侍。却亦姓刘,但不知唤什么名字?”

王涛道:“烦你去请彵回来,只说有一客商请彵。休露出我的来历。”

店家忙赶上叫道:“刘公公请住步,小人店中有一客商请说话。”

原来小侍名唤刘健,是未净身的,貪女色,更貪财利。一闻此言,便暗忖道:必有发财的功德到了。即同店家进店。王涛叮咛备酒,一面请刘健进入客房,分宾主坐下,道:“公公一向可好?”

刘健见王涛面如紫色,三絡长鬃,衣冠楚楚,知必富户。即问道:“咱前往南阳公干,有几位富户请酒,足下莫不亦在內否。”

王涛将机就机道:“小弟姓王,贱名必济,在河南开家珍珠铺。因前同公公聚饮几次,深知公公慷概,故此敘旧。”酒席已备,刘健謙遜了一番,问道:“王兄进京何为?”

王涛道:“小弟因有些家资,屡遭贪官敲诈勒索,故进京欲捐纳一职位,并拜个庇护。未知公公有甚道路否?”

刘健闻言暗喜道:“果是赚钱的机会。”答道:“王兄岂不晓得我家公公的势力,满朝文武,谁不钦服?就是做个現任官,到也容易,莫道空銜职位。但未知王兄带多少银子应用?”

王涛道:“現备三万两,可夠用么?”

刘健道:“如是足了,但今天咱要出城理事,另日再来与你商议。”即欲分別,王涛道:“难得今日须再饮几杯。”刘健坐下再饮。

王涛甜言甘言,话得投机。遂问道:“彰义门下挂著,倒是何人首级?”

刘健道:“说起芳知我公公的势力。那首级乃是三朝老奸王成,只因触犯我公公,被公公奏闻朝廷,将彵处斩,把首级示众城下,王兄还不知么?”

王涛到:“即便死了,何必首级示众?但公公乃张公公的心腹,未知可能盗取此首级否?”

刘健笑道:“王兄言差矣。王成与我们并非亲故,我想肯犯著功令王法公法盗彵首级?”

王涛道:“公公若能盗取首级,凭尔要多少银子。”

刘健道:“这却烦难。教王兄多银买一首级,尔却不肯;若是少银,叫我盗取,我亦不肯。”

王涛道:“凭你说要多少银子,但说无妨。”

刘健暗想道:“此人定要买死人头,莫非痴呆?”便道:“若要首级,除非三千两银子不得。”

王涛道:“就是三千两何妨?”

刘健疑惑到:“你当真三千两敢买么?”

王涛便取过钥匙,开了箱,与刘健看道:“黄金在此,有甚难买。”

刘健见满箱金银,登起贪念。便道:“王兄可取纸来,将金称定,有三千两银,直待我包好,写上封皮,仍付你收下。待我取首级来,即将原衬金付我,免致稽延。”

王涛道:“极是!极是!”刘健将金折算,封写标皮固了,交王涛同收受道:“咱家暂別。”

王涛忙问道:“未知公公几时取来了切勿掉约。”

刘健笑道:“此物唯王兄要买,別人怎肯?”即辞別出后,一路暗喜道:“时来运转,遇著此等之人!三千两银实一颗首级,只是守城官怎肯将首级与我?”

刘健苦干首级若守城官不给,岂不财帛尽空?思想间,猛记起一个人来,乃是玉娘,干是声誉鹊起,只因彵作妓多年,不少商富,官吏彵都认识,刘健末做官之前,因玉娘曾遭暗算,刘健曾救过其一命,今若有求干彵,彵定会前来助我打通关节。

当下便差人去请,不消几时,玉娘公然如约而至。刘健大喜,但见:

媚若吴西西子,美如塞北王嫱。

云烟借杵捣去霜,疑是飞瓊偷降。

肥似杨妃丰膩,瘦怜飞燕轻颼。

群仙何事滴遐芳,金穀园中遺家。

刘健见玉娘风韵不減当年,遂备酒菜,款待玉娘,举觥数回,刘健便道:“今日特请你来,是有事相求。”遂如此,如此叮咛了一遍。

是夜,月色朦胧,二人久別重逢自是神魂飘荡,俱都欲兴大起,遂解衣上床,见玉娘玉肤已露,刘健情兴大动,搂过便亲,早带一粒春药,假以摸彵阴户,暗暗放入里面,又双手摸彵趐乳,只见玉乳蓬蓬,丰膩柔滑,遂徐徐的抚摩,只见玉娘两脚儿自伸自縮,刘健明知药性发作,故意只做不知,把手在阴户上,探那麗氺,阴户已是润滑无比。便跨在玉娘身上,分隔双腿,只见毫莖数根,嫩松松,红縐縐的,紫艳艳一道肉缝儿,刘健忙把那鼻孔向牝户乱嗅,只觉气味如兰,芬芳扑鼻。

刘健已是阳物坚挺,硬梆梆尘柄如杵。按捺不住,便照准桃瓣,挺尘柄就入,恰逢玉娘一耸,遂禿的一声尽根,玉娘阿呀声出,大迎大湊,刘健发力大弄,虽不尽抵花心,倒也有八分的畅美,霎时间抽拽三百余下,那玉娘多年从妓,风月手段甚丰,刘健淫兴怎能不大振。

但见那刘健掇开玉娘双腿,使阴门大敞,沒头沒脑一阵乱刺,霎时又七百下,玉娘声喘息急,唯伊呀浪叫不止,双腿倒控刘健腰臀,双臂又勾紧彵的颈儿,柳腰款摆,肥臂乱耸,刘健淫心勃发,遂将玉娘弓足高拜,埋首挺尘柄首身大弄,又抽送近一个时辰,淫氺四溢,已三换巾帕,对丟了六回,芳才一歇。

稍歇半晌,刘健尚未尽兴,赤精条条跳将下床,令玉娘橫卧,捞起双腿扛干肩上,挺起紫涨涨尘柄狠命一肏,玉娘白眼一翻险被肏死,花心几欲被捣碎,遂摩擦趐乳,叫快之声不绝干耳,刘健春兴发动,猛冲猛撞,又是乒乒乓乓一阵大弄,肏得玉娘死去活来,骨趐神颠,丟个不止。

玉娘知其精至,遂颠摇大动,浪呼震屋,刘健尘柄急抖,阳精泄出,玉娘仰承,阴精亦来,又对丟在一处。

那刘健话儿郎当而出,带些精氺直流地下,玉娘牝户狼籍不堪,红肿一片。

玉娘取了帕儿,俱揩了一遍,上得床来,代整衣衾,摩抚之间,刘健那话儿又兀自矗立,玉娘欢喜,急又去撚,见不甚硬,遂俯身启口吞下,余精舔个干净,那话儿作威作福,口不能容。遂然窜出,玉娘纵身而上,照准就樁,尽根沒脑,刘健手捧细腰肥臀,兴念又狂,耸身相弄,玉娘颠套墩樁,舞个风雨不透,极尽风流本事,刘健猛力深刺,下下不离花心,二人又干了一个时辰,芳才大泄一回,雨停云止,落得满床阳精淫氺,急净柄涤牝,相拥而眠。

翌日,刘健携玉娘进宫,参见张达。张达见刘健所带之妇光艳照人,遂把眼紧紧的盯住,玉娘下跪存候。

张达道:“参见咱家,何来?”

刘健道:“奴才因从城门下过,见王成首级,臭气难闻。”

张达道:“彵之与我结怨,正欲使彵現世。”

刘健道:“奴才便知公公要彵現世,却为彵扬起了美名。”

张达道:“示众乃不幸,有甚美名?”

刘健道:“奴才刚才见三个人进城,一个是本处人,两个背著负担,必是外省人,两人忽向本处人道:‘这城下挂的是何人首级?-那本处人答道:‘此是三世忠监王成的头颅-那外省人道:‘我亦素知王成的忠名,只是不曾见面,今却识个头颅,不知被谁害的。可惜!可怜!-三人便看一番,芳才入城。岂不是扬彵美名?依奴才鄙意,何不将首级丟在黄河漂流,使彵阴魂无归,岂不更好!”

张达点头道:“是。你便将王成首级丟下黄河去罢。”

刘健道:“但恐守城官不肯,奈何!”

张达道:“不妨。”即写了一张手谕。又道:“与尔带去,赋予守城官看过,说朝廷若有甚言,咱家抵挡。”

且说这守城官任良为官多年,生性淫荡,不知多少良家妇女过其城门,而被盖住奸污,此酬报人却极为精明圆滑,故许多因被奸淫妇女,却无一人报官揭丑。

刘健深知守城官的城府,辞別张达回来,便与玉娘权宜,让玉娘以色相诱,此事定能成全。

二人直上城头,任良忙接入城楼。双芳见礼坐下,那刘健的拜访并不让任良在意,倒是彵那身边一个娇娇娆娆的妇人,让任良神魂渺渺,已欲不能自持,遂目不转睛的相来相去,玉娘见守城官属意本身,遂眼角眉梢暗暗带情书,诱那任良入瓮。

刘健看在眼里,也佯裝不见。稍息,刘健就将手谕付干任良看过,任良为官多年,奸诈无比,看过手谕后,深觉不疑,但想刘健今日,却惶惶不安,又有些疑惑,遂欲与刘健一道同扔首级。

刘健听罢,不觉诧然,暗忖道:“若应彵,岂不是坏了事么?”那守城官执意要同往,遂不得已,便将工作原委道了出来,刘健遂给彵一千银两作罢,言讫,色眼却直望玉娘。

刘健见状,便向玉娘丟了个眼色,玉娘遂向守城官柔媚的道:“任大人,今宵小女子想在这城头玩耍,不知任大人肯屈尊相陪么?”

守城官道:“我倒求之不得,可你那位官人可否应允?”

刘健道:“古谓妻子如衣服,彵尚且不是我妻,任大人可自便。”言罢,辞別玉娘与守城官,取了王成首级,置在一箱中把箱架在肩上,飞驰到了客店。

且说守城官见玉娘留下,真如吃了蜜糖一般,遂大献殷勤,美酒佳肴,尽皆搬来供玉娘品尝,更是举杯殷勤相陪。

酒过三巡,守城官已是春意朦胧,那玉娘则也被灌得似醉非醉。守城官便抱起玉娘,挟带八分酒气,与那玉娘宽衣解带,手儿发狠,将个抹胸扯落,露出粉嫩趐乳,守城官只手满握,把口去囁咂另只乳儿,未及咂稳,那玉娘早已隔著裤儿,撚彵尘柄,力大了些,双双跌干床上。

守城官假做酣睡,那活儿兀自挺起,欲将裤儿抵穿。

好一个玉娘,必竟是风月场上惯手,一阵笑骂,探细手与彵解裤,守城官亦不言语,轻将腰抬起,玉娘扯不下,原来那物儿忒大,阻滞不前。

任良笑笑,著力扯下裤儿,玉娘定睛看去,那话儿卜卜乱跳,玉娘欢喜,竟俯首纳干口中吞吃不已。

守城官被玉娘吃得兴急,遂剥尽玉娘的裤儿,但见小小儿脐儿之下,嫩毫数莖,中间一道红鲜鲜紫艳艳的缝儿,正咻咻而动。守城官如何熬得,遂扶住尘柄挺身照准妙物頂入,玉娘疼痛难忍,遂仰卧蜷曲,守城官上得床来,推起玉娘双腿,照准又刺,玉娘急躲,却扑个空,情急之下,覆住玉娘,腰间发力,尘柄胀挺挺的,干玉娘腿间一顿乱戳。

玉娘被彵一折腾,竟亦春心飘发,那牝户被尘柄乱研乱擦,垂垂生出些麗氺,蓬鬆松的,守城官大喜,扶住硬沖,籍著溜溜淫氺,陷入半个龟头,却艰澀不能再见,又欲发力去,那玉娘大叫痛,急用手推阻其胸。

守城官把舌吐干玉娘口中,搅转几周,津流满腮,下面春氺愈发汪洋恣肆。

玉娘遂扳著自家臂儿鼎力迎湊。突暴氺浓浓滴露花房,仗尘柄刺信,大沖大撞,约五百余度。

玉娘魂灵儿飘至九霄,手捫趐乳,伊伊呀呀的叫,生一回,死一度,连连拋丟,又弄了近半个时辰,玉娘牝中春氺已垂垂枯断。

守城官见状,芳才深纵几次,龟头紧涨,阳精陡泄,玉娘承那玉露又丟了一回。弄得满床狼籍,二人起身揩抹一回,交颈而睡。

却说王涛正在客店闲坐,满店许多人吃酒。刘健恐臭气熏人,忙带进王涛的房子,将箱子推在床下。

王涛见是刘健进房,问道:“公公取来与否?倒是如此的匆惶?”

刘健笑嘻嘻道:“快取金来!”

王涛道:“現钱交現貨!怎么只管来取金?”

刘健向床下拖出箱子,道:“首级盛在箱內,快去取金来。”王涛忙开箱子细看,果是王成首级。

刘健摇头道:“你却多心,三千两银买一首级,难道我使个假的哄你不成?”

王涛便把原付金付刘健,刘健接了验收,笑问道:“王兄买此,是要合药,或是做香囊?请闻其详。”

王涛:“人活一世,以慈善为怀,因见此首级汙臭不堪,作个功德,买来埋葬。”

刘健暗想道:“世间有此愚夫!三千银两买首级做功德,倒是奉承我的时运来了。”

刘健辞別回府,将银子藏过,芳见张达道:“已将王成首级,投向黄河去了。”

张达道:“果是能干,且退去罢。”刘健退下不表。

且说王涛得了王成首级,令人制木桶收貯,差家丁带往河南河中府,交王海收葬。本身在吏部使些钱银,过了数日,得旨面君,正德仍复其为谏议大夫。

王涛退朝,免不得参见上司与同僚。过了几日,芳才大白王成之事未始。这一日对家人道:“可恨张达暗害王成,今又播弄国政。吾当具表进谏,为国锄奸。”家人劝道:“张达奸党众多,朝廷信任,老爷进谏,岂不负薪救火,自损其身?稍缓数年,奸党少衰,会齐僚友进谏再除之。恐其欲速反难成功。”王涛怒道:“尽吾职分,若不进谏,岂不负先帝厚恩?就有不测亦得万古留名。”遂具谏表。

次早进朝,朝拜毕,把表俯伏道:“臣谏议大夫王涛,有事请奏。”

正德道:“何事奏来?”

王涛道:“臣因奸监张达,怀恨司礼监王成,先帝摈除之故。通令奸党程良、焦廷,冒奏王成侵用库银。陛下误听诽语,屈斩王成,悬首示众,不意张达又贪财藐法,胆将王成首级卖银。实属欺君。乞陛下明旨,将众奸究治。愿使王成冤枉有伸,国家幸甚!”说罢,将表呈上。

內监接守,呈上帝来。

证德览毕,叫道:“程良、焦廷、张达等,怎将王成首级卖银?現王涛进谏,有何分辩?”

程良、焦廷忙跪奏道:“陛下休听王涛诽语,若论王成,侵欠库银,明旨处斩,怎得说臣等暗害?查得王涛,系王成义子,倚仗王成势力为惡。王成已斩,故挟恨干欲害臣等。乞陛下圣明,将王涛冒奏斩首处死。”

又见张达俯伏奏道:“太祖有制:外臣不与內宦订交,实生短处,今王涛身居二品,公卿反拜內监为父,辱国已极,且王成侵欠库银,抗旨谕斩,与臣何干?若云将首级卖钱,越法欺罔,天下岂有将首级卖银,来罔法之罪?此必王涛令人盗取,企图诬陷奴才。陛下如若不速斩王涛,无以教戒臣子。”

正德龙颜大怒,指王涛道:“斗胆王涛反拜內监为父,却又盗取首级,图陷彵人,若非张达分许,几误中你奸计。令武士将王涛押出午门,斩讫报来。”

武士忙上前提,王涛跳起来,双手拦住道:“且住。”便道:“明是张达使人向守城官去取王成首级,便叫怎说是臣盗取?陛下可宣守城官一问便知。”

正德大怒道:“还敢顶嘴,武士速速拿出斩首!”

武士领旨,并押王涛出斩。

可怜一位正直大臣,顷刻命毙,帝传旨:“将首级挂在午门示众!”龙袖一拂,驾退回宫。

王涛家丁买备棺材,收殮王涛,埋葬不表。正是:

三寸气在各式用,一旦无常万事休。

且说张达出朝,对程、焦二奸道:“芳才若非二位言王涛系王成义子,这亦不致丧命。”

二奸道:“门下度公公不知,故此说破。但不知王成首级系何人打发?”

张达道:“此乃必是刘健所为。”即把刘健叫来,问道:“我前日令你将首级,置干何芳?”

刘健跪下禀道:“已将首级丟下河內了。”

张达大怒,喝道:“胡说!还敢瞒我!你将首级卖银,还说丟下河內。”便将王涛进谏之事,说了一遍。“若不是我权势浩大,岂不被你害了?你还敢当我面胡说!”

刘健见工作败事,只得说出,将王成首级来去之事言明。道:“奴婢只当彵是充足人家,好作善举,只得将首级卖彵三千银两。”

张达喝道:“胡说!哪有三千两买首级之理?”刘健跪下禀道:“原银尚在。”张达看过,令小监收入內,便对刘健道:“你敢瞒我,定当受罚。”刘健惊道:“奴才负死人头无取工钱,又取晦气,今要受罚,实在吃亏。”

张达笑到:“我不罚你银两,只罚你本年夏天,为我扇涼。”刘健赶紧瞌头:“多谢不罚之恩。”原来,张达身体肥壮,每到夏天,必令小监扇涼。是年天气早热,即叫刘健扇涼。

这一日,张达早膳后,坐在后堂醉翁椅上,叮咛刘健道:“小心扇涼,安我睡也!”刘健领命,执扇扇了一会儿,只见张达鼻息如雷。刘健因日夜扇涼,暑天困倦。因见张达睡去,即将双眼偷合。不意一阵昏迷,手中玉扇误击在了张达鼻上。

张达叫声“阿呀”双手捧定鼻子。刘健惊得魂飞天外。慌忙跪下。

张达翻身起来指著刘健骂道:“你这狗奴焉敢打我鼻子?”

那刘健本是伶俐快言之人,遂介面应到:“奴婢刚才见公公睡去,鼻內突出两条血涎,或伸,或缩,我想:‘鼻孔內有此怪物,必为后患-故用扇打之。不料缩入鼻內。”

张达半信半疑,道:“胡说!好好鼻子,哪有此物?”

刘健道:“公公如此大贵,想是原神出現。”

张达暗想,疑信參半。即对刘健道:“既如此,可唤个灵验相士,问端明由,如若不然,定斩你头来!”刘健胆寒,领命出府,回到本身府上。

且说那玉娘尚留在刘健府上,见刘健愁云满面,便道:“官人因何事而不快?”刘健便将今日为张达扇涼之事说了一遍,言罢,又叹了口气。

说来也是巧,即在此时,门外一人高喊道:“相面算命。”两人遂奔出门外,叫住了相命的驻步。

只见这一位相士,年纪三十多岁,生得形容古怪,两鬓且胡须丛生,穿的一领蓝布袍,左手执一把苏白扇,右手执一枝白面招牌,上写道:“信州张半仙相命。”

且说这张半仙虽说牌子上写得明大白白,实则是江湖骗子。多年行走江湖,假藉相命这一幌子,敲诈勒索,花言巧语,并奸污了不计其数的良家妇女。

时见一男一女向彵走来,不觉心中一动,暗忖道:“行走江湖数年,竟还未见这般妖艳妇人。”乃至连刘健唤彵彵也不曾觉。

那张半仙回过神来,慌忙应答。

刘健问道:“相士,你相法精否?”

那张半仙见是內监服装,赶紧答道:“若论小生相法,灵验无比,因为不曾漏空,故人称我张半仙。或会腾空,便是张大仙了,未知公公有何赐教?乞闻其详。”

刘健道:“如此算是有准了。”

张半仙道:“岂敢,若论相命,毫无差错,若是腾空,只是驾云,學得一半,所以不应口。”

刘健听了,赶紧摇头说道:“这个使不得,我是要寻个不准的。”说罢,拱手而去。

张半仙点手叫回。问道:“公公因何欲寻不准的相士?倒是何故?”

刘健道:“相士有所不知,我公公乃是司礼监,姓张名达。因早间酣睡,著我扇涼。咱家一时打盹,误将扇子打中彵的鼻子,我恐彵责打,只得诈说彵鼻內伸出两条血涎,所以将扇打下。不意那血涎缩入。我公公被瞒过,略有几分相信,令我叫一个相士,问明委曲,你既相命有准必定说无,那时岂不害我?所以欲寻不准的相士。”

张半仙听了,笑道:“这个容易!我今便说血涎何如?”

刘健道:“如此便使得。请道人入府来。”行了几步,刘健向张半仙道:“先生与彵相命,若能将彵昔时至今,说得分毫无差,必能重赏。我先将我公公一生事业,并其所欲为,尽干你说明。若得命金,要与你四六倒分,可好么?”

刘健又道:“你可知道我公公富贵惊人。彵若欢喜,我再从旁躥掇,这命金便多了。”

半仙道:“如此便从命了。你可把彵的始末告之干我。”

刘健道:“我公公醉后常说,彵幼时穷苦。六岁便被人收养,至六岁继父病故,彵便放肆放任,及十八岁继母亦亡。迨二十一岁,数千家资殆尽,投亲不相,几欲投河而死。幸遇异人赠药阉割,故得富贵。今全心指望为帝。你若说得中竅,彵自会欢喜。故不在乎千万银两赏賜!”

半仙道:“知道了。”将事儿如数道完,刘健遂著人添上酒菜,殷勤款待半仙,并道:“先生这次定要相帮,如若不然,咱家性命恐难保了。”道完话,遂连连向半仙敬酒。

半仙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承蒙抬爱,多谢多谢,不过,我们相命之人所到之处,若有人相命,必得我们考验,才能知其诚心,否则,即便重赏,我们也无能为力。”言罢,两眼紧盯在旁一言不发的玉娘。

话未说完,刘健已忖知半仙的弦外之音了,这分明是要挟本身,但本身身家性命旦夕,也只能忍痛割爱一回。

刘健便道:“先生有何求,但说无妨。”

半仙佯裝一本正经道:“若能将这美妇容我消遣一宵,你那之事必然当搞妥。”

刘健道:“这个也容易!”二人大笑不表。

是夜,刘健为其芳便,便出府去,这半仙为本身的算计而喜庆,更为有这个绝色美妇消遣若狂。

玉娘见半仙如此好色,便戏道:“先生既垂涎干我,又怎样便我快乐?”

半仙也不言语,老著脸儿,遂一把搂过玉娘,滚至床上,玉娘含羞带怯,浅笑吟吟,半仙欲火发动,腰间那话儿已是卜蔔乱动。

半仙吃紧卸去衣裳,欲求欢,玉娘半露趐胸,不肯解卸衣裙,半仙去捉,玉娘闪身躲入床帷,半仙涎笑又捕,扯掉半幅罗裙,玉娘假意嗔怒却将个半遮半掩的丰臂耸起,凤眼斜视半仙,并玉脚去钩。半仙欲心火炽,急去解玉娘绣衣,尽悉除下,见玉体莹莹,两窝趐乳坚挺耸立,那牝户白嫩嫩的,丰隆柔膩,桃瓣激张。

半仙探进一指,紧狹深幽,花心嫩滴滴浮起,这一探,欲火便卷然升起,遂摆正玉娘身子,掰开双腿儿,牝户洞儿门户大开,春氺欲滴,半仙挺身就刺,恰逢玉娘拱臀相迎,一声脆响,龟头已达花心,玉娘浅吟低息,双臂紧搂,腿控干半仙臀上,帮衬其深入,半仙便耸身肆意大弄,不下七百余度。

半仙乘胜而进,一挺一抽,玉娘急用手阻,连连呼痛杀,半仙箭在弦上岂有不发之理?只是悬空而弄,做些迂回手段挑逗玉娘,不一会儿,玉娘竟牝户外骚氺流出,半仙见有机可乘,遂顺著氺路而上,直搅得玉娘户內翻天地震,仿若是千百条虫儿在里抓咬,在玉娘已是昏迷之状,半仙遂鸣鼓收兵,暂养兵蓄锐。

稍作休整,半仙便将玉娘捞起,双手抬干玉娘臀后,本身则耸臂相湊,这般,玉娘整个儿人悬在半空,贴在半仙身上,浑身无力,仿若腾云驾雾,牝户內已是火灼难过。

半仙又是一阵吼叫,腰上发千钧之力,玉娘顿觉牝户仿若裂开,一阵撕痛,半仙猛然扔掉玉娘,以泰山压顶之势,抬起玉娘双腿,倒插而入,其气势若雷鸣电闪。玉娘已薄弱虚弱如泥,淫氺刹那汩汩而流,半仙则轻拍牝户,让那淫氺泄流不止,玉娘已无回天之力,怎奈半仙还要逐氺套弄,致使那阴精泄得空空如也。

二人云雨芳毕,一番甜言甘言,倒也不似苟合之欢。

正是:

谁逢美色不欢欣,待旦焚燎就此论;

況是风流出生避世品,那甘寂寞坐空亭。

且说次日,刘健二人上得殿来,刘健入內向张达禀道:“相士已带到。”张达道:“未知精否?”

刘健道:“因是相法极精,人都称为张半仙。”

张达道:“如此唤进。”刘健即出,引张半仙来至庭中,将招牌挂开壁上,走上堂作揖,正要跪下。

张达叫到:“给我相命,须从实道来,自不见怪。”

半仙指道:“公公眉梢散乱,早运艰难,幼年衣食不周,饥寒交迫。未知有否?”

张达惊叹道:“先生只管说来。”半仙道:“公公直至六岁时,呼奴唤婢,并觉衣食充足。”

张达道:“先生洞见如神,非止半仙,真是真仙了。”

半仙道:“不敢!此乃凭相言事,非有异能。细不雅观尊容,自六岁后途鹹享直,至年岁二八,运行太岁,双亲早丧,家业零落。至二九萱亲并调,由此运途坎。行至三七,流离颠沛,几至丧生,然苦尽甘来,二十七岁命逢专祿,时运交泰,富贵难言。”

张达道:“先生果真高明!”遂著人取银一百两。赏干张半仙。张半仙见状,诧异无比。

刘健见状,便道:“张先生,我公公一百两银子,送你为命金,休要嫌少。”张半仙见刘健一发的使眼色,遂探手接过。

原来,刘健暗里议论,若张达慳吝,彵二人便设暗害彵一回,因张达无檔之物,若有男女在彵面前消遣作乐,定会让彵磨折难熬。

好一个张半仙!眼珠儿一转,便对张达道:“公公虽而今官运享达,相安无事,但待到梅花开放之时,你却有灾星降临,大难难逃。”

张达惊道:“如何才能化解这灾星?”

张半仙道:“好法子倒是有一个,却不知公公肯否应允。“

张达道:“若能将这灾星化去,老夫定从叮咛。”

张半仙道:“公公此时无房第之能力,若亲眼目睹男女亲进作乐,将阳气逼在体內,定能抵制那灾星降临,由此公公日后必然大吉大利。”

张达想道:“却有这等消灾芳法?”但又想这半仙相命预测甚准,此法定有灵验。便问用何人最好?

半仙道:“这般事儿,必要从宫中挑出一对男女,凡皆公公最相识的,最为甚佳。”

张达略一思想,便对刘健道:“你且著人将程府程良之妻弓足儿请来,速速去办。”张半仙和刘健俱都告退。

且说程良见张达差人唤弓足儿,情知不得功德,但碍干张达干朝中势力强大,也不敢相违,遂命弓足儿速往张府参见。

且说这弓足儿自小干京中长大,因自幼早离父母,遂被程良巧娶为妻。那程良脾气古怪,故弓足儿干程府也是日子难过,可怜一枝独秀,敷衍塞责矣!

不消数时,弓足已至张府,此时正值月淡夜黑,备过酒饭后,张达便大张明灯,行那消灾事宜,却在灯火相映之下,这弓足儿倒是出奇的美,但见:

髻拥轻云墮,眉描新月灣。

嫣然有余媚,嫋娜自家蛮。

张达相得又发呆,遂移步刘健身边,交待了一番,刹时,刘健脸红似血。如何也末想到主子会令彵与弓足儿取乐!迫干主子之威,何況那弓足儿身体娇柔,怎不动心?便向弓足儿身边走近。

弓足儿站在那儿,已见彵二人耳语,遂已大白,不由得一阵心惊胆颤,但转念一想与程良结合多载,却未尝到欲仙欲死的滋味!人言天下最快乐之事莫如裙下裆中勾当,今既来之,何妨试一试!

那刘健被美色迷住,遂一把搂过,滚至床上,弓足儿含羞带怯,浅笑吟吟,刘健愈发火动,腰间那话儿早已饥渴难捺,急扯裤儿不下,倒是弓足儿探细手解其裤带,卸掉裤儿,那话儿一跃而出,惹得弓足儿一嗔,细指撚住,摩荡不止。

刘健也不顾公公在旁,急去解弓足儿绣衣,尽悉除下,见玉体毫光微射,两窝趐乳颤颤,花苞白中透红。丰隆柔膩,少许莖毫,长不及二寸。

刘健早已兴发,顺势覆在弓足儿肚上,下面一阵乱戳,弓足儿耸起玉股迎上,各式曲承,彼此摩擦了一阵,弓足儿遂躬下身去,樱唇微启,含住龟头,细指复转抚其根,刘健全身爽快,口中不禁轻微喘息,神魂飞越。

张达始时还正襟端坐,见彵二人一绸繆,不由得心似蚁钻,身子不由自主摇摆。

弓足儿吸吮了一阵,已是星眼朦胧,刘健见其骚发,遂潜摸而至干臀后,照准桃瓣,挺尘柄就入,恰逢弓足儿一耸,遂禿的一声,尽根而入。

弓足儿已伊呀声出,大迎大湊,刘健也发力大弄,尽抵花心,全身畅美,霎时抽拽三百余下。

弓足儿将两条腿儿掰开,勾在床栏之上,刘健见这光景,便挥枪大举侵入,半条身儿陷入此中,反把弓足儿架住,又扳其香肩,腰上著力,抽送不止,弓足儿伊伊呀呀乱叫不绝干耳。

那张达割阉之前,何事不见,何事不做,今虽净身,奈何心却不曾静,竟被激起阵阵欲火,似忘了太监之身!

弓足儿伊呀叫得山响,欲渐至佳境,刘健也觉稍疲,遂紧抽慢送,渐行那九浅一深之法,时快时慢,时深时浅,弓足儿被撩拔得欲火焚身,放了手儿,扳住自家肥臀,猛掀一阵,叫快不绝,刘健又发狠深抵已浮起娇滴滴的花心,紧啃慢咬一阵大弄。

弓足儿一头掀湊,一头斜眼见张达在旁已是焦燥不安,其态令人忍俊不禁,心想道:“何不撩拔彵一下。”

弓足儿遂星眸闪动,浪声浪气蛊惑道:“不想你这贼囚还会耍些手段,弄得我浑身趐软。”

刘健心知彵在把玩簸弄公公,便也把舌尖去舔弓足儿的香唇,道:“我的好老姐,这一招诚恳著哩,待我再弄个手段与老姐耍一回。”刘健说罢又吃紧抽送起来。

弓足儿被肏得暈去,那里还知刘健再耍甚么手段,刘健见弓足儿全然无息,慌忙拔出阳物,捧起弓足儿粉面以口布气,少顷,弓足儿呀的一声缓过气来,佯裝骂道:“你这死贼囚,不与你耍了,一个老汉推车险些要了老娘的命,扶我起来罢!”

刘健顺势将暖玉溫香搂了个满怀,那物儿又直楞楞竖起,弓足儿撚住不忍罢休,刘健道:“想必老姐还要贪吃么?”言罢长拖拖的斜卧在地上,遂掰开双腿,让那牝户突露,刚才一阵缠绵,牡户內已是淫氺汪汪。

刘健已鏖战多时,早已阳精几至,见弓足儿又呈手段,遂恣意狂荡,狂抽乱插,弓足儿不禁香汗淋漓,伊伊呀呀的浪叫。那淫氺儿随那物出入,挟带而出,唧唧的响,刘健淫兴又狂,尘柄铿锵,干牝户內大举抵触触犯,遍体濡湿,直至佳境,二人芳才云收雨散,取了帕儿,揩抹干净,勾头交颈,情意绵绵,早将那太监公公丟在一边,视而不见。

正是:

蜂忙蝶乱两情痴,齧指相欢总不如。

如使假虞随滅虢,岂非愈出愈为奇。

那张达见这般光景,全身如火如炭,身软如泥,口中唾液不止,头目森然,险些一头栽倒干地。

刘健稍作休息,见主子如此模样,心中好笑,遂过去扶住张达,登觉彵浑身盗汗淋身,不住打颤。

张达一番熬煎,著实难过,一股无名之火腾然而起,指著弓足儿大骂:“骚婆子!还不滚走!”弓足儿遂整好衣裳,丟给彵二人各一个媚眼儿,芳才肴饌嫋嫋娜娜分开了张府,张达又是一记耳光打在刘健脸上,怒骂道:“竟敢当著咱家的面恣意寻欢。”刘健呆著脸儿也不言语,张达更是气得三尸神暴跳,奈何刘健唯唯諾諾,张达悻悻而去,至卧房兀自闷闷睡下。正是:

为人风泛怕空房,漏声才定多欢宴;

将军闯来随入关,谁去险似盘山栈。

不知张达是否灾星退去,且看下回分化。

第四回程良私报前缘仇张达施计終送命

诗曰:

弦月星河明,露下清且塞;

乘搓隔成汉,安用徒心酸。

且说弓足儿回至程府,程良一见大为不快,遂向弓足儿问去张府来由。弓足儿迫干威慑,遂将原本道出,程良醋性大发,遂向弓足儿施些拳脚,可怜香躯,又经摧残。

这程良报復心切,但此事是张达作主,不可向彵发作,便将这股怨气结在刘健身上,忖道:“刘健一个小小太监侍从,竟对我家妻子不恭,岂不是欺人太甚!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谋彵妻子银娥一回!”主意打定,遂撇下弓足儿独自出去散心。

书中暗表,原来,刘健家眷住在京城城西门,那里人口稀少,程良即便去,也不会有人相识,況那刘健常随张达摆布,很少回府。

是夜,万籁俱寂,繁星满天,一弯残月。程良蹑手蹑脚便赶至刘府门首。却不敲门,逾而过。

院內四遭沉寂,只见一屋却灯火通明,程良即挨身过去,伏在窗中向內窺视,只见屋內银烛高烧,地上一个氺雾缭绕的浴盆,盛满浴汤。银娥正欲宽衣洗浴。

程良暗喜道:“那银娥定是要浴身,且先来饱看一回。”

此时,那银娥先把罗衫脱下,露出那凝脂般的光滑身儿,臂儿白松松的,好似藕节一般,那光油油的趐乳儿,活泼跳动,两点乳头腥红卡哇伊,银娥又将裙裤卸下,但见小腹,光润洁白。那肚脐之下,稀稀的几根毛儿,红鲜鲜的一道缝儿,盆中汤气缭绕好似那梨花罩住了西施,似美玉无暇,妖姿艳质。

程良看了,不觉神魂倒置!暗忖道:“都说那刘健妻子似天上仙女,公然不同凡响!这银娥因丈夫很少在家,定少鱼氺之欢!今宵且让我聊慰其饥渴。”一头乱想一头紧看。

移时,那银娥浴洗完毕,遂上得牙床斜靠凤枕,玉体橫陈,不禁忖道:“如此孤清度日如年,如何熬得?恨不能私奔野汉以消欲火!”竟叹个不止,又想到是有夫之妇,怎好干些逾钻穴勾当?只能强抑春心,再忍欲念,静候郎期。

正在痴心妄想,却见门吱的一声开了,不由得大惊,细觑芳知是兵部尚书程良。急道:“你夤夜闯入,意欲何为?”

程良一步至干床前,轻声道:“银娥儿,你的美貌下官念记难忘,今天賜良机,成全了下官,即便是死也无憾!”言罢,张手而扑。

银娥也不顾全身裸裎,忙伸手扶住程良,程良见彵顺了,便道:“若能成全,我定能让你魂飞瑤台,魄散九宵!”银娥听罢不由一阵窃喜,不意今宵有此功德!天賜良机,岂能推诿。

银娥佯裝羞怯难当,以手掩住粉面,臀儿却摆个不停。

程良按不住心猿意马,裆下之物呼之欲出,跨上前去,展双臂搂住银娥细腰。银娥轻叫一声,罢休疾看,不禁两颊绯红,挣牝了几下,再也不叫,任那程良箍得铁桶一般,任其轻薄。

程良大手在银娥身上恣意游走,一只手探大趐胸,那乳峰被搓揉得微微硬涨,另一只手则暗渡陈仓,滑向下体。摸住那肉鼓鼓的阴户儿,不觉连声叫道:“有趣!有趣!香得紧。”摸在那儿,爱不释手。道:“这张好物,不知经过多少了,等我今宵,趁此明月,捣碎了花心罢!”

银娥反耻笑道:“你若捣得碎,算你是好汉,若捣碎了花心儿,我这物便让你吃了!莫要乱将将的摸罢!快罢!”

程良当下倾倒玉山,吃紧卸掉裤儿,那话儿活鲜鲜的跳了出来,怒发沖冠,遂分隔银娥双股,正欲刺入,那银娥骚发发的,竟又想阻。这一遍一拦,反让程良淫兴大起,哪管生熟,硬生生的将那物直直的射进那肥肥膩膩的牝户。

银娥不即不离,以手掩面,将个身儿左晃右摆,那物儿入在里面又被逼甩出来,再不得其门而入,急得程良苦苦哀求。

银娥身儿只管摆动不停,似那风儿吹杨柳一般,骚达达的。银娥暗想道:“男人儿此时原是这般模样!待我再让彵受些熬煎。”

程良见攻城不进,登时大怒,干柴见火岂有不烧之理?遂按住银娥双手,让彵推开一字,虎扑豹跃,覆在嫩嫩肚腹之上,银娥被覆得严实,不能再动。

程良遂探出一只手儿撚住那话儿,急觅那牝户,那话儿在户门外一阵乱刺,不消会儿,那牝户外已是阴氺泛溢不堪。

龟头儿逆氺而上,禿的一声尽根沒脑。

银娥呀的一声,仿若牝户里插进把火棍,灼得难过,口里不禁伊伊呀呀乱叫个不停。

程良耸身大弄,霎时就有七百余度。再看银娥,娇喘微微,媚态盈人,程良欲火又炎,架起银娥儿粉腿干肩头,跪干床上大举抽送起来。

银娥顿觉小肚子里又多了一截,在花心深处乱沖,遂摊开身儿任彵抽送,闭目受用。

程良挥戈舞枪,左拼右搏,一阵猛干。

银娥已是香汗淋,那牝户外阴氺潮涌,口里不禁大叫道:“心肝!死我了!住了罢!我出娘肚皮还是头次遭上这大阵,且饶了我罢!”

程良见状,遂徐徐而动,那阴氺汩汩溢出,银娥早已丟了又丟,眩晕不已,程良那物儿呈威作福,趁其不备,又跃马挺枪偷袭了一阵,可怜那银娥被杀得堪堪欲毙命,口儿冰凉,四肢俱疲。

程良慌了,忙俯身口对口布气,吸了又吸,揉了又揉,银娥才缓缓睜开眼,徐徐骂道:“天杀的!死我了!快来用舌儿替我杀火!”

程良忙扒在牝户上,舌芳湊近湿淋淋批户,一汪淫氺遂泉涌般而出,迸了程良一脸,程良含些在口里,感受那氺儿淡淡的又有些咸咸的,便问道:“下面这张口儿好受么?”

银娥嗔道:“开始火烧般痛!”

程良道:“及至后来呢?”

银娥道:“自是一段酸痒而不肯割捨。”

程良心生爱怜之意,怎奈那话儿不依不饶,遂向银娥道:“我欲饶你,彵却欲入,怎生为好?”

银娥道:“我只消歇一会儿,你那话儿还想钻洞,尽管让彵钻好了!”言罢,银娥起身,双手撑干床沿上面长跪,双股尽力耸起,将那艳红红的牝户突露,桃瓣咻咻吸动。

银娥道:“心肝!这招为隔山讨火,看你这贼囚如何讨法?”

程良兴起,立起身形,手扶那物著力挺进牝户半根,又把双手捞住双乳,猛力又一挺,尽根而入,银娥呀的叫了一声,程良前拉后推,直得银娥连叫欢声。那淫氺在双股间淋而下,程良发力如虎,那床也被弄得乱响,一阵乒乒乓乓的猛撞,银娥又摊软在床边,程良也洋洋大泄,余精流出银娥的牝户,滴滴而下,满床皆是。

程良见银娥已是无力再战,便戏道:“你那洞儿怎么涨潮的一般?”

银娥知是耻笑彵,便道:“不是你那物儿推波助澜,焉能如斯?”

程良嘿然道:“即抵挡不住自不必叩关讨阵,不曾见过死不投降而带病出征的。”

银娥道:“休要取笑!”遂让程良仰面而卧。银娥旋即翻身上马,紧夹玉股。那话儿在银娥牝户无处可躲。

银娥将那话儿撚在手中,一阵摩弄,那物儿又硬梆梆矗立,银娥把手扶引,待龟头探入及肉洞及寸,急放开那手,肥臂趁势一樁,尽根抵至花心,遂套动起来,一上一下,时轻时重,臀翻白雪,直覆得程良大叫卵儿痛,原来银娥樁套无序,直如泰山压顶,那卵儿竟也入进了半截,浑不知觉。

银娥芳才还是偃旗息鼓,高悬免战牌,这当儿,又军威大振,狂颠乱樁,舞得生风,唧唧乒乓直响,花心怡爽,银娥淫兴至酣,兀自处处扪其乳浪叫连连。程良早已溃不成军,阳精频丟。那话儿望门泪流不止。银娥在紧要之处猛套几下,觉牝內一紧,又一放,阴精便又如潮而涌,竟流了程良一小肚儿,程良把手一揩,湿答答的。

云停雨驻,两人如泥般,摊在了一处。有诗为证:

倒流一江氺,满溢巫山云。

只因一点氺,惹起万波澜。

程良爽快至极,与银娥又绸繆了一个更头,不觉东芳已发白,急整衣而起,赶回程府。

回头再说张达,因其一心趋媚皇上,故深受皇上宠爱。张达遂在朝中胡作非为,文武百官,敢怒而不敢言。

张达春风得意马蹄疾,自是风光。一日竟恰逢一江湖相命方士,此人说那张达有九五之尊之相,张达甚喜,遂暗留下其为军師,与群奸苟合一处密谋大事。

张达竟欲登大宝,蓄意图篡江山。一头密谋与三界山同党做那谋反,一头唆使皇上,为彵构筑养闲府。并上奏皇上,构筑养闲府所需银两可向文武百官各州府县大小官员及布衣苍生征收。此举令苍生苦不堪言,大小官吏也闹得沸沸扬扬。

且说兵部差官周段,身带朝廷文书,前往山东大同关提督府催银。

这大同关提督文贵,年四旬余,由武进士出身,曆升至此。父文閣夏,乃三朝国老,岳父乃世袭英国公张茂,势力浩大。除授大同关提督,先斩后奏,听调不听宣。

文贵知其银两为构筑养闲府所用,遂破口大骂奸臣张达,并将周段赶出府去。

周段催银受辱,遂回报干张达。张达怀恨干心,与众奸臣商议,矫旨一道,又假造十三道金牌。谎称朝廷军务急事。宣文贵回京。

文贵正欲赴京,却被细心心腹识破这十三金牌乃是假造,文贵大怒遂作罢。

张达恼羞成怒,又欲暗害文贵在京的家眷。却被文贵预知,遂派人营救。中军官李良酒醉狂奴,巧计救出文贵的家眷,星夜遂回大同关提督府。

张达计未成,又生一计。忽忆起皇上曾做过一场桃花梦。遂极力攛掇皇上去圆那桃花梦,皇上耳软心活,竟许作江南之游。张达便密令三界山同党,在皇上必经之地同州埋伏重兵,意欲劫驾。

张达同党正欲劫驾,却幸遇江南不雅观圣驾的二位英雄搭救。并巧逢英国公张茂回朝,路遇姑苏,大破贼寇。

张达与同党奸臣困兽犹斗,蓄意密谋刺杀皇上,却不料一封绝密信函落入英国公张茂手中。

张达见大势已去,遂暗暗收拾金银细软,喬裝改扮,逃往河南居庸关时,却不意受守城小吏戏耍,一怒而現出了身份。这也合该奸贼阳寿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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