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所以想把你的地包下来,赚点钱给我妈看病。更多小说 Ltxsfb.com(看小说请牢记.)”
此话一出,二人心头大石都放下了,只是,心情似乎更加沉重。
“哦,这样。那身子受得了吗?加上你们自己的地,得多少天才能干完啊?”
厚厚笑了笑,干净的脸上露出不少鱼尾纹,道:“那也没办法,只有慢慢做啰。明天开始,我们会先把你们的地干完,验好工再给钱就行了。”
说完便冲着金鸽招手,金鸽也站起身,望了望孔翠,又望了望麻三,苦笑着便走了。
“慢走。”
“好,别送了,早点休息吧!”
二人就这样消失在夜幕中,麻三感觉特别揪心,心想:这人活一辈子可真不容易,说不准什么事都给找上门来了。看看厚厚一家,原本是多好的一家人,现在倒好,老爸外遇,老妈气疯,一个烂摊子就等着厚厚一个人收。
回到了屋里,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敲门,二人这时还没睡醒,急忙地穿上衣服去开门,当麻三开了门,才发现门口站着的竟是金鸽,只见她头上围着白毛巾,穿着一件破旧的花褂子,一脸累容。见麻三衣衫不整,顿时一扭头,说道:“呀,不好意思。”
麻三更是不好意思,还没说话,就听到后面的厚厚开口说道:“你还愣着干嘛呀?把门打开,快点拉进去。”
这时金鸽也管不了那么多,把大门打开,厚厚手推着架子车,用力往上推着,弯着的腰好像一棵老树一样,上坡的时候累得直喘气。
“我来帮忙。”
说完,麻三便用力地推了起来。等到了院子里,把玉米棒子卸下,厚厚才笑了笑,抹了一把汗,说道:“谢谢,你快去睡吧!我再去拉一车。”
厚厚和金鸽上了车便走了。麻三这时心里挺不舒服的,厚厚一个大男人倒没什么,只是这个身体柔弱的金鸽也跟着受这种罪,能受得了吗?望着二人消失在茫茫的晨雾中,他转身回到屋内。
“这么早就干活了?”
孔翠露出一只胳膊说着,麻三点点头。
“是,我觉得厚厚挺辛苦的。”
麻三倒说了句真心话,其实麻三心里还是觉得亏欠他,要不是自己把他的儿子家宝硌死,心里也不会有这丝忧虑,现在他正想着怎么样去补救,可是这似乎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是直接去帮他,肯定让人觉得是亏欠人家才这么做,但要是不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一会儿,厚厚和金鸽两人又拉了一大车的玉米棒子,明显地,两人都累了。
这时孔翠也起来了,想做好饭菜让他们在这里吃个便饭,但厚厚却笑了笑,说道:“谢谢嫂子,我们已经准备好饭菜了,都在这里呢!”
麻三他们俩看得清清楚楚,只见一个灰土色的袋子里鼓鼓的,像是装了几个干馒头和咸菜。
随后厚厚和金鸽马不停蹄地走了,麻三两人边吃边望着院子里有些湿漉漉的玉米棒子,启口难咽。
不一会儿有人来看病,麻三忙着去看病,瘸着脚的孔翠一点也闲不住,拉了一张竹椅子便剥起了玉米棒子。
厚厚和金鸽回来后见状,说什么也不让孔翠剥,说这样更不好意思要他们的钱了,弄得孔翠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厚厚为了不让孔翠插手,还特意把金鸽留在孔翠家中剥玉米,他自己则到田里干活;金鸽也明白丈夫的心意,他是不想让自己太累。
金鸽满肚子委屈,边剥边在心里泛酸,想着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孔翠看不下去,陪着金鸽一起说说话,这才使她的心情好了一些。
到了下午,金鸽又跟着厚厚下田杀玉米杆子了。看着金鸽走路都发软,麻三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了,望着远去的身影,也只有随她去了。
第六回晕死也搞
麻三望着全厚厚与金鸽二人,心里挺有感触的,他在家里也闲不住,虽然厚厚两口子不让他们帮着干,但良心上过不去,就算是邻居家有难也不能不帮,不是吗?
两天下来,麻三家的玉米弄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厚厚两口子就在白天到田里收玉米杆子,晚上的时候,从自家带上马灯,过来麻三家里剥玉米穗子。
麻三见二人提着马灯,昏昏黄黄的,急忙把家里的电灯泡扯了过来,放在院子里,却被厚厚二人急忙拦住。
“进哥,别这样,你要是再给我们拉电的话,我们就不在这里剥了。”
不论麻三说什么,依旧无济于事,看来这个看上去身单力薄的厚厚,也是个老固执。算了,不拉就不拉,为了方便二人,他故意到代销点买了一百瓦的电灯泡,还把窗子都打开。
孔翠原本就是个传统的女人,哪里闲得住,瘸着腿走了过来,想说剥个两穗玉米,可是厚厚两口子说什么也不让她帮忙,要不然就要求减工钱。这可把孔翠弄得心里不舒服,心想:何必呢?这两个人也真够诚实,就算是亲兄弟分家,也没必要分这么清。孔翠只好穿着厚衣服,陪着他们闲话家常,院子里不时传出一阵阵笑声,郁闷的气氛顿时缓和不少。他们在院子里剥玉米,倒是给家里的鸡、鹅增加了一道美食,它们不时就在剥出来的玉米苞子上捡虫子吃,苞子上的虫子只只肥大,又白又新鲜,鸡鸭们一点头就叼一只,还会相互争夺着,两只大白鹅倒没那么无聊,每每捡到一只虫子都会一只叼一头,猛地一转身,将虫子分成两段,津津有味地吃着,一副恩爱的样子。
麻三在屋子里也坐不住,就给二人倒水还端到跟前,弄得厚厚二人很不好意思,但是一杯开水也不算什么,家家都有,所以就勉强喝了。
“进哥,现在特别羡慕你们,看看我们家不成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哎,我现在才知道做人为什么这么难。”
说完厚厚摇着头叹气,一脸沮丧。
麻三能说什么,只好安慰道:“兄弟别说这么多,谁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只是没说出来而已。什么事情别老想着,越想心里越气,要想些好的,让自己高兴点,世上哪有过不去的坎,是不?”
“说是那样说,但是这一道道的坎都不好过,你看看我妈,哎,这事可怎么过?看吧,钱砸到医院里连叮当都不响;不看吧,做儿子的也不能这么过分。以前,总以为什么事有我爸罩着,什么也没管过,可是现在呢?我爹他……”
厚厚说到这里,突然有点难以启齿,好一会儿才接着道:“他做的真不是人干的啊!让我这个做儿子的都没脸待在村里了。以前我还拿他当榜样,现在觉得真是好笑。”
说完,便用力撕着玉米苞子,狠不得一个劲儿,全撕下来。
“别急,什么事都会过去的。说不定,婶子的病明天就好了呢!”
厚厚看了看孔翠,苦笑了一下,道:“嫂子,别安慰我了。我妈的病我知道,好的时候就是坐在太阳底下晒太阳,坐不了几分钟又开始疯,而且疯得让人受不了,这回她肯定是受到太大的刺激了。”
说着又剥起玉米。
二人剥得挺快,透过昏黄的光线隐约看得出两人的手都已经有些发肿,厚厚的手上还有一道伤口,不过已经结了痂。
直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厚厚两口子才让他们赶紧去睡,二人这时也受不了了,便也回家睡了。
第二天阳光普照,一切跟昨天没什么两样,两个人白天还是没来这里,麻三和孔翠两个没事就待在家里剥着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