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我立刻乐得合不拢嘴:“好哇,好哇,我最愿意玩打仗啦,谁跟我一伙,林红,你跟我一伙吧!”
“哼,”林红小嘴一撅:“想得美,谁跟你一伙啊,男孩跟男孩一伙,女孩跟女孩一伙!”
“可是,”我顿时傻了眼,整个屋子里只有我一个男孩啊:“林红,就我一个男孩啊!”
“那你就自己一伙吧,谁让你愿意玩打仗啦!”姐姐冷冷地说道。
“开始喽,小心!”正当我感到势单力孤之际,林红手中的大条帚已经毫不客气地向我袭来,我手忙脚乱地躲避着。
我们三个人模仿起马路上大人们天天玩的、十分剌激的、非常有趣的武斗游戏,林红挥舞着大条帚,姐姐抡起了她的破皮筋,而我则操起了托布把,三个人就这样在屋子里兴致勃勃地搞起了武斗。
性格泼辣的林红首先向我发起凌厉的攻势,条帚把雨点般地落在我的头上、背部、胳膊上。姐姐也不甘示弱,那重重地落在我脊背上的破皮筋,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望着心爱的林红和尊敬的姐姐,我手中的托布把迟迟不肯挥舞过去,是啊,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与女孩子一般见识,打女孩子算是什么本事啊,想到此,我举着托布,仅仅招架着,决不回手,可是,两个女孩却丝毫也不领情,继续猛烈的攻击着我。
渐渐地,我再也招架不住两个女孩的强大攻势,手中的武器——托布把被林红缴获。失去武器的我捂着脑袋落荒而逃,我慌不择路地跑到了里间屋,把床单挂在晒衣绳上,然后抱着头躲在后面,企图以此抵挡住两个小女孩的疯狂进攻。
林红很快就把床单挑落到地板上,已经无处躲藏的我,此时唯一的出路就是钻到床板底下去。
“你投降不投降!”此刻,林红握着原本属于我的武器,那只长长的托布把狠狠地指着我那冒汗的鼻子尖:“你服不服?”
“服了,林红,我服了!”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道。
“投降不投降?”
“我投降,我投降!”
“缴枪不杀,快点把手举起来!”姐姐带着胜利者无比自豪的微笑,命令我道。
“我投降,我举手!”
我垂头丧气地从床底下爬出来,在两个女孩叽叽喳喳的嘲讽声中无可奈何地举起了双手。
“靠到墙边那去!”林红继续在我面前挥动着那根托布把:“靠到墙边那去,我们要把你枪毙掉!”
“别,别,”我急忙央求道:“别啊,别枪毙我啊,我不是已经投降了吗!”
“反革命都要枪毙的!”林红的态度异常坚决。
“别,别枪毙我,林红姐,”我立刻改变了口吻,异常讨好地称林红为姐姐:“林红姐,别枪毙我,我,我有宝贝送给你!”
“哦,”林红最喜欢我称呼她为姐姐,这样的称呼可不是每天都能听得到的,只有在我有求于她的时候,为了达到目的,我才不得不称呼她为姐姐。
“好吧,”林红的态度有所改变:“那就留下你一条狗命吧,你有什么宝贝啊,还不快点拿出来,给我看看!快,快点拿出来!”
“是,林红姐,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取来!”
我放下双手,再次钻到床铺底下,将昨天发现的那只大皮箱呼哧呼哧地推了出来,我非常乖巧地在林红面前打开了皮箱盖:“林红姐,你看,我有这么多的宝贝啊,你喜欢哪个啊,你喜欢哪个就拿哪个吧!随你便拿!”
“哎哟!”林红扔掉托布把,低头看看了豁然敞开的大皮箱,脸上显出了失望之色:“就这个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
“林红姐,你看!”我抓起一枚毛主席像章在林红的眼前展示着。
“哼,”林红则不以为然地嘀咕道:“就这玩意啊,我家也有,我家还有夜光的呢!”
“什么夜光的?”我转过头去问姐姐:“姐姐,啥叫夜光的,好玩吗?”
“好玩,就是,就是,……”
“嘿嘿,”林红抢过姐姐的话茬:“笨蛋,连夜光像章都没见过,告诉你吧,戴着那种像章在黑天里走路,就比如在咱们那黑乎乎的大走廊里时,像章能发出非常非常耀眼的光芒,这回你知道了吧,笨蛋!”
“哦,这是什么!”林红从箱底拽出一捆五颜六色的报纸和画册:“是画报,来,咱们歇一会,看看画报吧!”
说完,林红抱着沉甸甸的画册再次跳上床铺,我们小心奕奕地解开扎捆着报纸和画册的卷绳,哇,一幅幅花花绿绿的、令人头晕目眩的彩色画面立刻映入眼帘。我们兴奋异常地翻腾着,年长一些,见识广一些的姐姐和林红争先恐后地给我讲解着,尤其是好为人师的林红,她指着一幅幅画面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这个长着大鼻子的家伙是赫鲁晓夫,是个老苏修!”
我低下头去,看了看林红用手指不停在点划着的老苏修赫鲁晓夫,哇,好赅人啊,赫鲁晓夫露出长毛的大鼻子比紫茄子还要长,骇人的大嘴巴里伸出两枚令人生畏的、能把人撕得粉碎的大獠牙;而狰狞丑陋的美国大兵,额头上贴着硕大的狗皮膏药,手里握着一颗可怕的、可以把地球炸烂的原子弹;最为滑稽可笑的当属刘少奇,他吐着血红色的、滴着鲜血的狗舌头,四条腿走路,屁股后面还托着一条长长的大尾巴,不伦不类。紧随其后的,是一条张牙舞爪的美女蛇。
“它是王光美!”林红指着青黑色的美女蛇对我说道:“她是刘少奇的老婆。”说完,林红顺手从地板上拣起一根刚刚吃完的冰糕棍问我道:“陆陆,你看,这是啥?”
“冰糕棍呗!”我一面欣赏着画报,一面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那,你能把它撅折吗?”说着,林红把那根冰糕棍塞到我的手里。
“哼,这还不好办,你看!”方才被林红打得屁滚尿流,败退到床板底下,最后,非常可耻地举手投降,现在,如果我连一根冰糕棍还撅不折,我还是不是一个男子汉啊?
“啪!”无辜的、可怜的冰糕棍被我无情地拦腰撅为两段,我带着得意的微笑把被腰斩的冰糕棍送到林红眼前,不停地摇晃着:“林红姐,你看,冰糕根让我撅折了吧!”
“刘少奇的老婆真缺德,人家拿棍,她给撅折。”
噢,这套顺口溜林红是从哪里学来的啊?我怎么一次也没听说过啊,刚才被林红痛打了一顿,丢尽了颜面,这一次又钻进她设计好的圈套,被她无端地愚弄一番。
“哈哈哈,你是王光美,你是刘少奇的老婆!……”林红泛着红晕的脸蛋上,显露出无比愉悦的笑容,她欢快地跳跃起来,姐姐则捂着嘴巴跟着林红哧哧哧地轻声讥笑我。
唉,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我咋这么倒霉,老天爷,我到底得罪谁了?
每当我们在一起玩耍时,林红总是想尽一些办法取笑我、挖苦我,仿佛不这样做,她就不快乐、玩得不尽兴似的。
……作者:zhxma
童年
我和姐姐终日被妈妈无情地反锁在牢笼般的屋子里,过着毫无意义的、度日如年的生活,我对这种死囚般的生活已经彻底厌倦,望着似乎永远都停滞在天空中的那面如死灰的太阳,我搞不明白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
我每天所能做的事情除了吃饭、睡觉,再就是舔吮早已被舔吮得又红又肿的手指头,或者是钻到床铺底下,怒气冲冲地翻腾着几乎被扯烂的废旧书刊,以及叮当做响的毛主席像章。
就在我那脆弱的神经行将崩溃之际,一贯对我的悲惨遭遇视而不见的老天爷,突然大发慈悲地赐给我一位圣母般的秀美少女,从而把我从绝望之中拯救出来。
“嫂子!”一位丰华正茂的少女,拎着简朴的、但却极其整洁的行装,莫名其妙地推门而入,在我朦朦胧胧的记忆之中,我感觉到她似乎是我的姑姑,以前曾经来过我家,正在厨房里愁眉不展地忙着烧饭的妈妈,看到这位从天而降的少女,顿时喜出望外:“芳子,哎呀,芳子来啦!”
“嫂子!”美丽的少女俨然以房间主人的目光环视着凌乱不堪的屋子:“我哥给家里去了信,说他在山沟里劳动锻炼,家里没人照顾,我妈就让我来了!”
“哦,”妈妈说道:“好啊,好啊,太好了,唉,你哥哥被单位派到五。七干校,劳动锻炼去啦!家里就我一个人,真要累死我啦!”
“唉,”少女闻言,立刻拧紧了秀眉:“一个念大书的人,除了写字、画图,从来没有干过农活,我哥哥他能吃得了那个辛苦吗,他会干什么活啊?”
“没有办法啊,入了党,就得积极,只好主动提出干校锻炼锻炼!回来了,好提干啊!”
“嗨,我真是弄不明白,你们一天到晚都忙乎些什么啊,正经的工作放着不干,整天就想着运动、运动,连作梦都想着运动,家里的事情一点也不管,你看看,啊,这屋子是怎么搞的啊,乱七八糟的,哪里还象个过日子的样啊,简直跟猪圈差不多!”
“陆陆,”妈妈拽着少女的手臂冲我和姐姐说道:“你们的姑姑来啦,快过来,都过来,还不快点叫姑姑啊,快叫姑姑啊,你们这两个笨嘴的玩意啊,真不懂事!”
“姑姑好!”
“姑姑好!”我和姐姐怯生生地叫道。
“你瞅瞅,你瞅瞅!”望着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我,少女姑姑一脸不悦地冲着妈妈开了腔:“嫂子,你瞅瞅,你瞅瞅,你光顾着在单位里积极啦,看把孩子弄得,哪还有个人样啊,就跟没爹没娘的野孩子似的,唉,……”
“芳子啊,”妈妈狡辨道:“芳子啊,你哥哥他不在家,这家里家外的就我一个人,我还有病,身体不好,哪能顾得过来啊!哎哟,”说着说着,妈妈突然哭丧着阴沉沉的脸庞,一只肥手煞有介事地按在了额头上:“哎哟,哎哟,芳子啊,我好迷糊啊!”
说完,妈妈活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呼哧一声瘫倒在床铺上,有气无力地叹息起来:“芳子啊,你可来啦,我都要累死啦,快帮嫂子把衣服洗洗吧,家里的脏衣服都快堆成山啦,我都没有可换的衣服啦,唉,真累啊,……”
“嫂子,你歇着吧,我来干!”
言毕,姑姑放下行装,哗地一声掀开我家那口棺材般的大红柜,然后,伸出手去一把接着一把地将里面的破衣服、脏裤子、烂袜头一股脑地拽出来,抛撒到地板上,继尔又掀掉所有早已失去本色、揉搓的满是皱纹的大床单,落满尘土的地板中央立刻堆起一座五颜六色的小山丘。
望着眼前这座异味四溢的小山丘,姑姑转身走进了黑漆漆的厨房:“我的妈妈哟,这还叫厨房啊,这地方还能做饭啊,到处都是油乎乎的,摸哪哪粘手哇!
好家伙,这锅里的饭都馊啦,我的大侄和大侄女可是怎么吃下去的呢,竟然没吃坏肚子,真是老天爷养活啊,唉,傻子睡凉炕——全凭时气壮!“
“芳子啊,”仰躺在床铺上的妈妈假惺惺地说道:“你刚下火车,先歇歇吧,这些脏衣服明天再洗吧!”
“嫂子,没事,我不累!”
风尘仆仆地赶到我家的姑姑,一下火车便忙碌起来,姑姑有着永远也做不完的家务活,在我童年的心目中,可爱的姑姑已经成为我家完全免费的、却又非常尽职尽责的小保姆。
姑姑正值十八岁的豆冠年华,浑身上下充满着少女那迷人的勃勃生机。姑姑中等身材,体态略微有些发胖,肤色稍显黑沉,她梳着一对乌黑闪亮的粗辫子,方方正正的圆脸上镶嵌着一对不很出色的,但却非常慈祥和蔼的大眼睛。
多少有点让我遗憾的是,姑姑的两腮非常可笑地向外突起,但是,如果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审视姑姑的两腮,这种缺憾似乎给人一种端庄安祥的美感,反正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无论是从身材上还是从容貌上来品评,我圣母般的姑姑均没有达到窈窕淑女所应具备的那种极其刻苛的标准。但是,在我的心目中,姑姑永远都是世界上最美、最美的女人,因为我评价美女的标准绝对绝对不是只局限在一张漂亮的脸蛋上,如果只有漂亮脸蛋才可以称得上美女,那我认为她不是美女而是一只冷冰冰的花瓶。
姑姑最为出色的地方,最令我折服的地方是她那绝对超一流的女红,任何人一经欣赏过姑姑精心裁剪缝制出来的衣物,均无一例外地发出由衷地啧啧赞叹之声。
只要姑姑到来,只要姑姑来到我家,我和姐姐从此再也不会象囚犯一样被妈妈无情地,终日反锁在冷冷清清的、监狱般的屋子里;只要姑姑来到我家,我从此再也用不着上顿下顿地啃食着那比石块还要坚硬的冷馒头,并且,姑姑不仅仅只给我和姐姐烹调可口的饭菜,同时,还为我的女伴林红热饭盒;只要姑姑来到我家,她便一步不离地陪伴着我和姐姐在宿舍楼的院里子,自由自在地尽情玩耍;只要姑姑来到我家,我从此再也用不着穿那些扯掉半截袖子、缺少钮扣、撕开裤裆的脏衣裤;我爱姑姑,她给予了我母亲般的呵护,而这正是我目前最为缺少的,同时也正是我最为渴望的。
自从轰轰烈的运动开始之后,妈妈对我完全失去了兴趣,全部身心、精力都投入到运动中去,使我陷入一种绝望的失落之中。姑姑的及时到来,便我从姑姑的身上,重新寻回了昔日的、充满母爱的幸福生活。
姑姑虽然身材较胖,可是做起家务活来手脚却让我无法相信地麻利,你看,姑姑拽过一把木椅子,非常灵巧地爬上高高的窗台上,一只手抓着暖气管,另一只手一刻不停地擦试着挂满尘土、已经折射不进一丝阳光的玻璃窗。
哇,姑姑爬高的本领原来比我还要高超啊,羡慕之余,我突然为姑姑担忧起来,望着站在窗框上的姑姑,我非常害怕她稍不留心,会失足跌落到楼底下去,就象前不久那个纵身跳到楼下去的卡斯特罗,也就是中国的“马特维耶夫”那样。但是,姑姑以她那敏捷的、无可挑剔的机敏动作证明了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擦拭完玻璃窗,姑姑又将两把木椅子叠架在一起,然后象个杂技团的演员似的,拎着一把长条帚非常轻巧地爬上木椅子,清除掉棚顶上那一块又一块让人生厌的灰蛛网;打扫完天棚,姑姑又将沉重的大木床掀个大肚朝天,将拥塞在床铺低下的碎纸片、破罐头瓶、饼干盒等等垃圾杂物一扫而光;最后,姑姑将厨房碗柜里面目皆非的锅碗瓢盆全部翻腾出来,进行彻底的清洗,无论是碗柜、铁锅、杯盘还是碗碟,凡是经过姑姑的巧手一番眼花缭乱的擦试之后,立刻放射出耀眼夺目的光泽,一个个露出喜滋滋的笑容。
经过姑姑秋风扫落叶般的拾掇,我家原本杂乱无章、布满灰尘的屋子,得到了彻底的改观,所有的物品摆放得井井有条,明亮的窗户闪烁着令人赏心悦目的光芒。
“大侄啊,快把你的破衣服脱下来,你看看,这衣服脏得都有臭味啦!”话音刚落,姑姑已经不容分说地开始剥掉我身上那散发着异味的脏衣服,然后,将刚刚晒干的,折叠得方方整整的衣服一一给我换穿上:“你瞅你弄的啊,嗯,跟个要饭花子差不了多少,简直就象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啊!”
我亲爱的姑姑哇,看你说的,还像什么啊,其实,我现在就是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啦!
我亲爱的姑姑的到来,使好吃懒做的妈妈心花怒放,她从此完全彻底地从繁重的、琐碎的家务活中挣脱出来。
“芳子,把这个给我洗洗!”妈妈天天都要换下一堆又一堆的脏衣服,丢到水盆里,姑姑那双细嫩的手掌抓握着一件又一件永远也洗不完的衣服,姑姑的额头滴淌着如流的汗水,湿漉漉的衣物与木制搓衣板频繁地碰撞着,发出一阵阵让我无比心疼的、又让我心烦意乱的咔咔声。
“芳子,把这个也我给洗洗!”
姑姑这边还没有洗完,妈妈又将一堆脏衣服丢进了洗衣盆,甚至于自己换下来的内裤也让姑姑给她洗。
姑姑坐在厨房里,像个机器人似地揉搓着成山的衣服,而妈妈则无比悠闲地仰躺在刚刚铺垫上新床单的、软绵绵的、散发着香粉气味的床铺上,一边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浓茶,一面漫无目标的翻看着报纸。两只赤裸着的肥脚掌得意洋洋地相互擦摩着,发出诱人的哧哧声,看得我色心骤起,一对眼睛死死地盯着妈妈的白脚掌,真恨不得抱将过来,肆意啃咬一番。
我悄悄地溜到妈妈身旁,撒娇地将手伸进妈妈的酥胸里,妈妈挪移一下身子,以便我的抓摸,她爱怜地按揉着我的头发:“陆陆啊,你奶奶家人口多,”
我依在妈妈的怀里,美滋滋地抓摸着妈妈的豪乳,妈妈慢声细语地说道:“你奶奶家的粮食不够吃,你姑姑到咱家来,你奶奶家里可以省下一张嘴,农村人可能吃啦!”
豁——,听到妈妈这番无情无意的话,我突然讨厌起她了,我一把松开妈妈的酥乳。
“我可对得起你奶奶,我每年都给你奶奶家邮钱,还有许许多多的食品和衣服,没有我们,你奶奶家的人早就饿死、冻死啦!”
我从妈妈的怀里溜出来?
家庭乱伦系列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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