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二哥握的死紧的手有些发疼,看着他二哥很熟门熟路的左弯右拐,南之遥忽然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他二哥。
为什麽他二哥能把c城的酒水生意做到那麽大?为什麽n市的这户人家要叫他少爷?为什麽他二哥每年的寒暑假总会不见人影?
看着他二哥的背影,南之遥觉得很陌生,很陌生……
「先答应二哥,耐下性子,把事情听完。」
把人带回他原本的房间,看着南之遥有些低沈的脸,南牧之把人锁进怀里,这个故事很长、很长………
慢慢的把自身所发生的那事儿给叙述完,能够避去的南牧之也不说的太深入,只是有些东西纠缠的久了,再怎麽轻描淡写,那还是浓重的一笔墨。
吐出最後一句话,南牧之不敢看向南之遥,很怕会在他脸上看见会让他失去理智的厌恶情,很怕。
南之遥头低着,也是半晌不动,南牧之看向他发漩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在微微的发抖,等着南之遥宣判他的刑责。
「靠!!!亏老子还担心乱伦这件事!亏老子还觉得把你拉下水很罪恶!亏老子还为了这样跑去当了六年的兵!南牧之你还敢不敢再混帐点!看老子这样纠结着很好玩嘛───────!」
一个翻身,南之遥伸手扯开他二哥的脸颊,直直的把他的脸皮拉到变形,完全忘了他二哥的身为家长的威严啊~平时管着他的手段啊~就这样炸毛了…
「哩物挥绝嘚偶粉新阖手那……」(你不会觉得我很心狠手辣)
南之遥生气的点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南牧之一时也没有对他扯开自个儿脸皮这事有所反应。
「什麽?喔~」
没听懂他二哥在说啥,南之遥发现自己刚刚一时冲动下扯了人家脸皮,赶紧的放开了手好让他二哥能正常说话。
「你对我做出的事不会感到害怕吗?」
手扣着南之遥的腰,南牧之这时候像个孩子一样的无所依靠。
「怕什麽?我要怕什麽?都过去了不是?如果你真的做到了赶尽杀绝,斩草除根的话我才真要怕你咧。」
搂着南牧之的脖子,跨坐都跨成了习惯了,现在这姿势正好。
「你那些我不懂,可我心疼,你十几岁那时候我老在闹别扭,每天就是为了点小事在伤春悲秋的,你说要是那时我不那麽别扭的话,是不是就能多帮你分担些?不是分担你那些事儿,而是分担掉你的情绪。」
南之遥想他那时还在为了有女生注意上他二哥时而闹上了情绪,他二哥要背负上的东西远远的超过他那年纪的负荷,可他还撑过来了,还能维持着身为人的自觉,换成是他自己,他都不能保证他可以做得到他二哥的那些地步。
「宝宝………」
死死搂紧了怀中人,脸深深的埋在他的肩窝上,他所遭遇的那些一切不净、一切恶就这麽轻易的被救赎了。
细细的呜咽在男人的喉头间溢出,慢慢的转成了一种很压抑的哭声,像是他父母亲过世那年的泪水总算是在这里,可以一次哭个痛快。
他的苦、他的痛、他的恶、他的难、他的伤口、他最深的那些黑暗,他的小孩不会因此嫌弃,没有因此厌恶,他的小孩只後悔没能帮他分担,那些都过去了,他还能拥抱着他………
听着南牧之房里传出的声音,张庭芳放下了要敲门的手,他爸跟他说了大伯家的事之後,他才决定要更回祖姓,而那些,他大堂哥也说了,他要做的就是延续张家的香火,好在他百年之後还有人能接手原本属於他张家的一切,其他的有他去担着就好。
他帮不上忙的那些,原来还有一个人可以去帮着他大堂哥分担的。
「陈叔,今天天气不错,晚点吃火锅吧。」
傍晚时分就开始下起了冬雨,原本是朦胧的毛毛细雨,现在则转成了豆大的雨帘。
「老窖里头还有老爷给少爷酿的状元红,二少爷您也觉得是时候可以开了吧?」
陈叔落在张庭芳的後一步,今天吃火锅,正好。
「饿吗?」
和衣躺在床上,南牧之看向手表这才发现过了饭点,有些担心南之遥会不会这样又闹上了胃痛。
「有点,你说明天,我们什麽时候去拜…爹跟妈啊?」
很少见的,现在是南之遥把他二哥搂在怀里,反正躺着身高差没麽显着了。只是提到明天的正经事儿,嗯,他有点羞涩。
「睡醒後,那哥去给你煮点面?熬粥的话时间不太够。」
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南之遥反手拉住。
「欸!我都跟你说了好几回了,你却没说过一次,很不公平哪…」
眼睛亮晶晶的,这麽完美的气氛,他二哥不说说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