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张牧之在南家待了十天,几经思考之後便主动向南敬修提出了他愿意做南家养子这件事来,南敬修有些惊讶,他是想帮张茂兰照顾好遗孤,却没想过要收他做养子。『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仔细问来,张牧之也不避讳的直说了自己这几天所想的一切。
「伯伯可知父亲出事前的遭遇?」
张牧之向南敬修问,他知道他这步棋子走的险,假若南敬修只是比那些人更沈得住气的话,那很有可能他连他计画的第一步都走不出去。
「牧之你知道多少?」
南敬修没有回答,张牧之还太小,他不希望孩子是在仇恨中成长,相信张茂兰也是一样的想法,不然当初也不会想在张牧之八岁的时候让他过来南家寄住。
只是世事无常,他跟张茂兰都没有想到对方竟敢如此狠毒。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垂下头,张牧之没有正面回答。
「牧之啊,记得过年那时候伯伯去拜访的事吗?」见张牧之点头,南敬修抿了一口茶在接着道:「你父亲出事前就是找伯伯过去讨论这事,本想等你满了八岁就让你过来伯伯家寄住,好让你父亲无後顾之忧的与人对对奕一场。」
言下之意便是张茂兰早已将事情都向南敬修说过,张牧之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再能想也招不住不在自己所想的范围内的变化。
「伯伯不希望你是在抱着仇恨的心态下长大,想来你父母也该是如此希望的。」
再叹一口气,南敬修看见了张牧之眼中的不放弃。
张牧之没有再说什麽,只是跟南敬修提了一声要先回房里便退出房外。
看着孩子远去的身影,南敬修再叹,要是他父亲安在,假以时日这孩子非是池中物。
本来还想着要如何让张牧之打消念头的南敬修,却在四天後换他同意的张牧之的想法。
「阿扬你说这是怎麽回事!」
看着张牧之浑身都是瘀青跟肿挫的伤,南敬修死也不能想像他们竟敢狠毒如此,连孩子都不放过!
赶紧让人把张牧之抱到房里,南敬修要知道这事情怎麽发生的。
南之遥在一旁哭的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今天如果不是他跟小哥哥吵着要出去,那小哥哥就不会受伤了,他不乖了!他是个坏宝宝!
「我跟海刚他们在要回来的路上看见了平时就不做好的那些小混混围着似乎在打人,上前想制止他们就看见了遥遥在一旁这才动起手来的。」
以为师父是要斥责他们动手这件事,江小扬回的不是南敬修想知道的部份。
周德嫣早在收到了孩子受伤的消息时就把家里的伤药都准备了过来,看着躺在床上的张牧之,眼泪开始不用钱的往外掉,南之遥看见妈妈的眼泪刚才缓下的抽噎又跟着开始了。
「妈妈,还是把阿牧送医院吧?伤到了头或内脏可不是开玩笑的。」
南悠之劝着母亲,乍看见阿牧身上的青青肿肿,他也吓了好大一跳,哄着哭到不行的老么,劝着妈妈还要注意阿牧的状况,这是身为长子的他头一回感受到,责任的意义。
「对!殷殷你赶紧的打电话叫救护车!」
咽下哭泣,周德嫣吩咐了一个过来帮手的弟子。
救护车来了,众人先把张牧之送到医院,医生诊察完毕,张牧之全身左手骨折、脑震荡、全身二十一处挫伤,肋骨、双脚骨裂、脚腕脱开。
听完了医生的报告,南家夫妻无法相信这麽个小孩能被打成这样。
回到南家大院,南敬修去向邻居再从头问起,拼凑出来事情的原貌之後南敬修当真气血翻腾。
下午是么子闹着想去外面玩耍,所以央着张牧之带了他往一条街外的公园去,平时那群混子最多胡吃海喝,就算是要动手也没对小孩下手过,问过的邻居都说就是突然的打了过去,如果只是偶发,那他么子不该只是被隔在外围没事。
一个孩子自然也不可能会去招惹非善物的混子们,唯一说的通的,就是他们受了人指使。
江小扬他们是在混子们动手没多久就撞上了,动手没多久张牧之就伤成这样了!那要是江小扬他们在晚点才遇上呢?
勉强压下自己腾腾怒意,他不以武犯禁不表示他为人可欺,尤当欺的可是他当做兄弟的遗孤。
他性子耿直,六扇门中的水他搅不动,家中叔伯兄弟就他不争气承了武馆教拳,可不是他就没能力去处理这些事,张茂兰找他的时候他们都想让张牧之做为一个一般的孩子成长,可今天对方已经要斩草除根了,一般,只会让张牧之早死而已。
「嘚嘚…嘚嘚…嘚嘚…」
脑震荡让张牧之不能完全的清醒,见过奶奶死亡的小孩很怕他的新哥哥也跟奶奶一样在这个白色的屋子中躺着躺着就去睡小盒子了,想确定新哥哥没事可是又怕吵到他,所以小孩小声的叫着。
遥遥,哥哥没事,遥遥不哭了,哥哥给你买仙渣饼子,不哭了………
没能真的哄住小孩的金豆子,最终药效发挥作用,张牧之还是睡了过去,身体上损伤需要大量的休养来修补。
住了将近三个月的医院,这期间张牧之已改姓南,南敬修跟他把所有他还没能真的得知的部份都说了给他听,最後南敬修说了,这麽早就把事情跟他说,是要他真切的想清楚,不能儿戏,即使今天他南牧之只是一个八岁大的孩子。
比一般人晚了半个学期才入学的南牧之不用太久就被原本班上小霸王盯上,平时他都是跟着南悠之上下学的,这小霸王还知道自己打不赢十岁的学长,等了很久终於等到南牧之有落单的时候了!
被人由背後飞踹出去之际,在南家锻链的大半年的南牧之身手已经比一般同年的人俐落了很多,一个受身借力往前翻滚,避去了自己跌了个马趴的丑样,被偷袭的南牧之有点火大。
今天南悠之要做学校的壁报比赛要用的东西,所以他们才分开回家,没想到居然这样被人盯上了。
本以为是那些豺狼按耐不住了,就算比许多同年龄人冷静很多,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此时只想着,正好!他要让他们知道他不是能随着他们揉捏的!
一回头看见的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是同班的一个学生,南牧之错愕了一下。
「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