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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与天雷齐飞的沙雕剧情∓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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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

……前略。

(前接萧则琰出征,凝月姑母传凝月进宫陪她。)

凝月和两个宫女有些遗憾地看着高高缠在树枝上的风筝,一个宫女失落地说:“哎呀姑娘,太高了,咱们用梯子也没法拿下来呀!”

凝月低叹了声,轻笑说:“罢啦,咱们回屋子再做一个吧。”

刚要和两个小宫女回屋,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若自由翱翔在天际的海东青那样从身后飘然掠至空中,衣袂翻飞间,流风回雪,行云落水一般。

在隔着树枝还有一臂之距时,那人只随意地那么一抓,一声悠长的虎啸龙吟之声,缠在树枝上的风筝便到了他的手里,竟然像是传说中的“隔空取物”。

他在半空中潇洒之极地回身将风筝抛了过来,随之人也背对着她们,悠悠落在了地上。

凝月一时看得呆了,连那人抛过风筝时都没回过儿来,两个宫女却慌忙忙地扯着她,让她下跪,口中还急急道:“姑娘,还不拜见陛下!”

那个高大修长的黑色身影慢慢转过身来,凝月一瞬间看清了他的容貌,不禁吃惊地睁大了乌溜溜的大眼睛,小小“啊”了声,一下子捂住了嘴。

算起来,萧定宸也是四十几许的人了。

虽说是萧氏皇族的男人们都有着一副英挺俊朗的好容貌,可岁月竟然格外优待这位征战天下,横刀跃马的帝王,比汉人轮廓深很多的脸上几乎看不到光阴留下的痕迹,尽管唇边嘴角已有几丝细纹,可并未影响到他得天独厚的外表,倒是更添了几分历经世事后的从容气度。

虽然身形没有像很多北胤男人那般魁梧粗壮,但同样的高峻挺拔,如暗夜般玄色的龙袍不似北胤窄袖外服,倒有几分汉人服饰的样子,袖口略宽大,绣着赤金龙形云纹的袖口和下摆在暮春的微风里微微拂动着,折射出若有若无的金质流光。

因着祖上西陆人的血统,同样是高鼻深目薄唇,脸部线条利落流畅,浓眉斜飞入鬓,有些苍白的脸在日光映照下竟显出如上好的明玉一般光润迷离的色泽,熠熠生辉。

发色是北胤人中罕见的浓黑,也按着北胤风俗几条细辫垂在脸侧,一部分黑发拢在龙纹金冠中,剩下的长发散在背后。

耳上并未如北胤男子那样戴有任何耳饰,只一双略显狭长的眼睛是暗棕色的,目光雍容魅惑却又深邃锐利,直盯着人时会自然地带着点审视和探究,像是要剖开对方内心深处的秘密。

唇色微深,薄削的唇在不笑时尽显冷厉肃杀。而眼下他却薄唇微抿,似笑非笑,高深莫测,却道无情似有情。

传闻中那位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动辄屠城灭族的北胤帝王竟然有着如此俊逸非凡,摄人心魂的夺目风采。

若非知晓他的身份,只以为是哪里来的山林隐士,凡世谪仙。

——果真是陈国皇宫里女人们口中倾慕的那般容貌极其出众,堪称颠倒众生。

萧则琰虽与他这位父皇容貌上有着七分相似,气质却迥然不同。

——烈烈燃烧的火焰和不动声色的深海。

可只要一见便知,这片深邃无波的海却绝不如表面这般风平浪静,其下必定掩藏着汹涌磅礴的暗潮漩涡,稍不留踏将进去,便会立时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华丽又惑人。

深陷在他那种雍容魅惑的目光中久了,竟会脑中一片空白茫然,呼吸急促,直要溺毙其中。

而眼前这位气势惊人,俊美无俦的帝王与两年前那个初春的寒夜里,因着唇边沾血而眉目格外妖异艳烈的男人身影渐渐合在一起。

凝月怔怔地看着他,睫毛颤了下,似是不愿受那目光所惑,别开了眼睛,喃喃:“……是你。”

萧定宸的唇边泛起一点淡笑,几丝细纹隐现,还是初见时碎玉相击那般醇和华美的声音:“是我。”

********************************

琴音

“小月亮,我想你的时候,就抬头看看这天上的月亮。你……会等我吗?”

“我会等你的,我自然会等你的,我会始终等着你。我会守着月亮,天天数,天天等,月亮要圆几回,你才能回来呢?”

“我,北胤萧氏子孙——阿尔萨兰萧则琰,对月盟誓,永远不会抛下陈凝月,不会让她孤零零地一个人留在世上。”

萧则琰出征前留下了一封信,字体依然是像他本人那般狂放疏朗,只有四个字“等我回来”。

…………

若是悲伤绝望可以换成锁链船锚,足够让她沉没到沧浪海里最深的海底。

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她一个人?

不是说“等我回来”吗?

凝月苍白的脸上隐约有着末日来临的气息,脑中轰鸣,眼前发黑,再也支持不住,一口血哇地喷了出来,比身上这条火红的裙子还要刺眼。而她只是无知无觉地茫然四顾,却再也找不到那一张熟悉的英俊的脸。

她情恍惚中不停地喃喃自语:“我要去找他……”

我要去找他。

我要去找他。

…………

萧定宸托着她的腿弯要将她抱起来,触手却是一片腥热滑腻。

血,

鲜红的血,

像吐着信子的赤练蛇一般从她的身下蜿蜒游了出来。

…………

“大抵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无论这月亮再圆多少回,他都不会再回来了。”

…………

幽幽的琴声从萧定宸的寝殿远远飘来,萧疏滴沥,清瑟沉郁,正是《梧桐夜雨》。

凝月抱膝呆呆地坐在窗边小榻上,眼毫无焦点地看着一片水汽迷蒙的庭园。

夜雨淅淅簌簌,滴落在窗边的竹叶上,秋风袭来,枝影摇动,婆娑一片。

秋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随风万里,欲觅郎去处,偏又被鸦惊起,终与谁同?

晚来骤雨过,踪迹何处寻。

夜枭三两声,哀向无人说。

魂是柳绵吹欲碎,半池乱萍随流水。

一点昏黄灯如豆,闪烁不定,映着墙上拉长的人影也分外孤单。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喑哑的琴声断断续续响了一夜,任谁都知道这是一位父亲失去儿子后那种无法排解的痛苦心情。

…………

凝月轻声道:“我常听父皇在养心殿抚琴。”

萧定宸温和地笑了笑:“你有何想听的,朕奏于你听。”

“我、我想听那一晚的《梧桐夜雨》……”

他轻叹了下:“那个不好,你身子才刚见好些,听了恐又要伤。”

“……”凝月低着头,双手抱膝坐在榻上,执拗地不语也不动。

她这个孩子气的动作,让萧定宸不禁摇了摇头,还是走到了搁着“春雷”的矮桌旁,坐定后试了下音,挑捻琴弦,一曲《梧桐夜雨》便从他指尖淙淙流泻而出。

萧定宸平生除了书画和打谱下棋之外,最喜欢的便是收集名家琴谱和古琴藏品,他平时常用的琴是“沧海龙吟”,这把“春雷”是他见凝月懂音律,特意吩咐人送到瑶光殿的。

“春雷”琴曾是萧则琰攻破靖丰后,运到龙城献于他的。说来送给凝月恰算是物归原主,他本来也忖着这种心思。

此琴形饱满,黑漆面,具细密流水断。玉徽、玉轸、玉足,龙池圆形,凤沼泽长方形,琴底颈部刻有“春雷”二字行草书填绿,琴音沉厚清越,颇具名琴“松透”之风。

只是凝月一直沉浸在透骨的悲哀中,一次也未曾弹奏过。

曲是名曲,琴为名琴,抚琴之人更是深谙音律,琴技高明无比。

凝月听着听着却忍不住啜泣起来,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大,直至变成嚎啕大哭,身上汹涌而出的悲痛似乎可以把她淹没。

萧定宸无奈地叹了口气,停了抚琴,站起身,慢慢走到她身边,抬起手,好一会儿才落到她的脑后,像位宠溺的父亲安慰小女儿一般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

凝月哭声一滞,泪眼朦胧中,他绣着龙形暗纹的宽大袖口笼着淡淡的龙涎香,垂在脸侧,他的手掌温热,带着一种蛊惑人心让人依赖的安定力量,让凝月不由自主地像小孩儿一般捏住了他的一丝袖角,渐渐地止了哭意,又生出些莫名的赧然来。

萧定宸目光闪了闪,眼一瞬间变得深邃锐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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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魔h

萧定宸的样子太诡异了,表情十分痛苦,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水,整个人都仿佛深陷在一种难以摆脱的幻境之中。

他像是再无力支撑这个高大修长的身体,扶着供桌,闭眼低低急促地喘息着,凝月扶着他坐到蒲团上,有些关切地问:“父皇,我、我去唤人找太医……”

说罢站起身正要走,却被一只像铁钳般的热烫手掌从后边狠狠地扯住了一条小腿,凝月猝不及防,一头扑倒在地,两只膝盖直接磕在坚硬的青石地砖上,痛得她立刻眼泛泪花,细细呻吟了声。

她慌乱地一回头,却正对上了一双刻着嗜血情欲的幽深双眼,如魔魅般闪着明灭不定的冷光。

光线略显昏暗的佛堂里,突然之间,因着这样一双散发着魔性之美的眼睛而化成了九幽冥府。

一阵冷风袭来,供桌上的香烛跳了几下,悄无声息地熄灭了,只留下袅袅的一缕青烟。

暗蓝色的苍穹之上银月高悬,外面虫鸣阵阵,月华如水浸过了屋内,即使没有蜡烛,屋内也能勉强视物。

凝月惊喘了声,把腿使劲从他手里往回缩,可他牢牢地箍着,凝月根本挣不开,她心中恐慌,被他用力握着的小腿和磕到的膝盖都痛得很,她不禁急道:“父、父皇,你放开我……”

萧定宸死死握着,力量大到像是要捏碎这段纤细的小腿一般。

因着内伤发作而沸腾起来的血液一瞬间全冲上了头顶,体内真气鼓荡,纷乱游走在全身各处经脉,让他的眼前阵阵发黑,这种无法掌控自己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眼前单薄柔弱的人影晃动,似梅非梅,似兰非兰的幽幽冷香一阵阵地拂来,让早已滚烫的脑子里仿佛有了一丝清明。

啊……是她的香气。

这个香气他曾经三次揽入怀中,可每次又不得不放她离开。

掌中女孩儿的小腿纤弱,似是不堪承受他的力量而微微瑟缩颤抖着,因着暮夏的暑气,只穿了轻薄的夏裙,隔着单薄的衣料,还能感受到她温暖的热意。

这点热意从他的手掌蜿蜒而上,似吐着信子的蛇,妖娆地缠了上来,直让他胸腹间升腾起冲天的火焰,将他所有的理智彻底焚烧殆尽。

阴差阳错,命运拨弄,原以为此生无缘,他也便罢了。

现今既已如此,他又怎会放了她?

凝月被一把推倒在夏夜里也凉意十足的青石地砖,被萧定宸欺身而上时,整个人都吓傻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萧定宸居然会对她做出这种事,当下惊慌地大叫了声:“父皇、我、我是凝月!”

男人沉重又火热的躯体压在她身上,身下是冰凉的地砖,她被死死地压在其中,冷热之间,像是冰雪与火焰两者极致的交融。

坚硬的地砖硌得她后背生疼,加上身上男人的重量,更是疼得她脸都皱在一起。

萧定宸往日雍容魅惑又深邃锐利的眼睛里不复清亮明澈,全是她看不懂的迷乱癫狂,平静无波的深海此刻化作了滔天巨浪,她被卷入其中,吞噬得一干二净。

铺天盖地袭来的尽是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细细分辨似乎还有着曾经那么熟悉的青草香气,凝月眼泪唰地流了出来,她死命推拒着他,两条腿用力踢打,凄厉叫着:“是我啊!父皇!你别这样……啊!……”

可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本就天差地别,更何况是她与萧定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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