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么晚了,请问有何吩咐?”苏摩狐疑的立在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央。
“月大人,我最近两天去试了高耳,真是比风还快啊,我很高兴。”帕拉达依旧懒洋洋的靠在那一堆靠垫上,“这酒是父王今天从黑铁之城才挖出来的,据说是已经埋了一百多年的陈酿,你帮我试试,和你的苏摩酒比起来哪个更好?”
苏摩扫了他一眼,帕拉达面容平静,漫不经心。他端起酒杯清抿了一口,“酒香胜过味道,并非极品。”
“原来如此,我也这么觉得。”帕拉达勾起那双黑色的眼睛,“对了,苏摩大人,上次从叔叔那得来的女子还是还给你吧。”他轻轻击了掌。
“那就多谢殿下割爱了。”
“本王已经吩咐下人给这女子装扮了一番,不过,她昨晚喝多了酒,估计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劳烦月带她回您的宫殿吧。”
苏摩看都没看侍女送来的那个戴着面纱的女子,面具般的笑容挂在了脸上,“属下告退。”
“祝月愉快!”
帕拉达看着苏摩远去的银色背影,眼里闪着诡谲的光。你们竟敢联合起来骗我?好,我就看看你们这次还有什么本领翻出我的手掌心?
刚到在月之殿的入口,苏摩就感到全身涌起了麻痹的感觉,该死,一定是刚才的那杯酒里被下了毒。苏摩按住汹涌上来的恶心,踏进了宫殿。什么毒,这么霸道?竟然还有连他都分辨不出来的毒吗?
“月大人,中毒的感觉怎么样?”千里传音的帕拉达忍不住隐隐的笑着。
“你竟然给我下毒?”苏摩咬牙切齿。
“哎呀哎呀,月大人,解药不就在你的身旁吗?”帕拉达奸笑起来。
“你以为区区的情毒对我会有用?”
“哦?月大人难道真以为我只给你下了一种毒?”
“你身边的女人不过是情毒的解药罢了,还有一种毒,无色无味,你感觉不到吗?”
“天下没有我解不了的毒”苏摩冷冷的一笑。
“哎呀,那苏摩大人就试着解这鸩毒吧。不过事先说明哦,这是世间最后一只鸩了,刚才也被我杀了,想用它的血解毒是不可能了,哈哈哈哈哈”
苏摩的冷汗已经窜上了脑门,身体时而被强烈的火焰炙烤着时而被冰冷刺骨的毒啃噬着。
“月大人,忘记提醒你一件事了。”帕拉达的声音越发令他毛骨悚然起来“你还没仔细看看你刚才从我这里带走的女人呢,好好看看哈,她可不是一般的美女哦,还有,她,也中了情毒。请您慢慢享用,哈哈哈哈”
苏摩下意识的剥开躺在地上的女子的面纱,那一瞬间,气血猛地冲到了脑门上,这哪是什么普通的女子,是罗睺的王妃——舍旨。
“杜尔迦——”苏摩用尽最后的理智喊着她的名字,希望借此压抑那两股在体内不断乱窜的毒。情毒加上鸩毒,还有舍旨,真符合帕拉达一贯的作风,他已经发现他和罗睺的掉包计了吧,所以,他这招真的很高明,一石二鸟。根本不用他亲自动手就可以让他们的结盟立马分崩瓦解,顺便除去让他们借此争斗,不论谁赢,他都能坐享其成。
“杜尔迦”嘶哑的嗓音回荡在空落落的宫殿里,却没有人回应。“噗”的一声,大口的黑色血液喷出了嘴边,他的理智在两股毒药的作用下溃散,躺在地上的女子在他的眼前晃着,时而是萨蒂那充满朝气的脸,时而是米娜那充满绝望的脸,还有杜尔迦那张冷漠的脸,这些幻觉像蛇一样诱惑着他。
“好热”地上的女子缓缓的睁开了眼,妩媚的眼带着侵略的美。
如烈火焚身一般饥渴着面前这个女子的身体,就连鸩毒的发作都暂时退居到了次要的位置,他们现在彼此需要。苏摩深蓝色双眸的荡漾着绝世的孤寂,女子向他伸出了手,这一碰便犹如干柴烈火,两个人倾倒在大殿冰冷的地上,唇齿间都是彼此的味道。
“苏摩,苏摩”那一瞬间似乎有遥远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想起,理智又短暂的回到了他的脑中,猛地推开身下已近半裸的女子,胸口立刻像是被千万条毒蛇同时啃噬着。
“苏摩”杜尔迦刚到湖边带着小狮子溜了一圈,回来就看见痛苦的翻到在地上挣扎的苏摩,鲜血的腥气铺面而来,地上还躺着一个半裸的绝色美人。
“离我远点”苏摩的眼底已经开始泛起幽红的光,“把这个女人带走,越远越好。你也走。”
一旁的小狮子朝着即将彻底失去理智的苏摩怒吼着,扯住杜尔迦的纱丽,示意她不要上前。
杜尔迦迟疑了一下便扶起了地上的女子。
“将她扔进须弥湖,一个时辰之后捞起来,不能让任何男子接近。”苏摩咬紧牙关,紧紧按住胸口,“还不走?”
杜尔迦看了一眼即将昏死过去的苏摩,心里泛起一丝不忍。
杜尔迦用纱丽将女子裹好一把推进了须弥湖里,岸边的湖水刚好抵到女人的下巴,骤然进入寒冷的身体挣扎着,令杜尔迦恼火起来,举起手就敲昏了她。“小家伙,你看着这个女人,若是有人来骚扰,你可以恢复原身吃了他。”她抚摸着小小的毛茸茸的狮子,“不过,你要记得,若是你让她死了或者被别人带走了,我就把你扔回雪山,再也不要你了。”
小狮子蹭了蹭她的手,乖巧的点着头,在湖边趴了下来。
“我马上就回来,你一定要看好她,她要是想逃的话,你也可以考虑吃了。”
杜尔迦急忙飞回了殿,大殿的地面上却只有几滩乌黑的血渍,苏摩不见了踪影。
“苏摩,你给我出来”
“苏摩”杜尔迦快速的掠过一间间房,却始终不见人影。
“呀”冷不防她被一双大手拖进了怀里,蓝色的眼睛里涌动着血腥的暗红。
两种毒在苏摩的体内已经融为一体,想要分而除之已不可能。他的脑海里残存的影像只剩下她,鼻尖嗅到的发丝传来的熟悉的薄荷味,终于他眼里最后的一丝光亮也消失殆尽,苏摩猛的倾下身来,吻上了她的脖子。滚烫的舌尖在她的肌肤上游走着,杜尔迦心中大骇,反身朝他的头上劈了过去,带着玄月的手链划过了他俊美的脸,一丝鲜血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了下来。
“我不是让你走吗?”闪着浅蓝色光芒的玄月在一瞬间给他的身体带来了丝丝的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