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尔迦揉了揉眼睛,看见那个全身黑色皮肤“夜叉”的冲自己招了招手,她难以置信的喊了一声“束发?”
黑色的夜叉笑了,似乎还带着身为女子时的羞涩“是我”。
“那个夜叉?”杜尔迦看了眼那个依旧昏迷不醒的“束发”。
“他的灵魂和我的灵魂交换了而已。”
“这个身体可还好用?”
“刚才试了试,很有力气,也许比不上你,但我觉得很好。”
杜尔迦围着夜叉束发转了几圈,突然跑去拉住人狮的手,“你也给我换个身体,好不好?男子的身体似乎比女子的身体好用很多。”
“胡说”人狮甩开了她的手,恼怒的看着她,“你的力量还不够强大吗?”
“总觉得女子在战场上不够方便”杜尔迦歪着脑袋组织了一下言语“何况,似乎总是容易被别人看轻,哼”
人狮叹了口气,原来她是在意别人轻蔑的态度:“你和她不一样,你的身体换不了。”
“为什么?”杜尔迦不死心的问道。
“不为什么”人狮的语气里有些隐忍的压抑。
杜尔迦还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就被一旁的夜叉束发劝阻了“算了,你这样不是很好嘛?长得这样好看,又有强大的力量,何必要逼你朋友给你换个身体?性别本就是父母给的,我若不是有血海深仇也必不会舍弃女子的身份。”
“我……”杜尔迦不服的看了人狮一眼,她想说她是土地里出生的,根本没有父母。
人狮却不知从哪拿出一柄金色的弯刀,递到她的面前,“这个武器给你,上战场用这个比较好。”免得别人看见她徒手撕裂人的身躯。
杜尔迦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这个武器吸引了,一下子抢过人狮手中的闪闪发光的弯刀,翻来覆去的看着,金色的刀刃和刀柄映射着她华丽的容颜,一旁的束发也看着她手里的刀羡慕不已。
正在这时,怖军走进了院子,第一眼就看到了杜尔迦手上那把明晃晃的弯刀,“没想到你的武器这么特别”他一时也想不到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把夺人眼球的利刃。
一旁的黑色夜叉跪了下来给怖军行了礼“将军见谅,我是束发”
“什么?你是束发?”怖军大吃一惊。
“是真的哦”杜尔迦在一旁解释着“束发和夜叉互换了身体呢”
“束发,你……”怖军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黑色皮肤的夜叉,惊讶的张大了嘴。
“将军,我以后就有更强大的力量保护般度族和您了,再也不会成为般度族的负担了”
怖军惋惜的摇了摇头,“那走吧”
杜尔迦一路上雀跃的看着手中的金刀,时不时还会挥舞几下,把一旁和她并肩骑马的束发和怖军吓得半死,不约而同的策马骑到了她的前面,与她拉开了较长的一段距离。
俱卢族和般度族的战场上硝烟弥漫,死伤无数,原本应该遵循正法战斗的般度族士兵却早已将正法抛诸在脑后,那些摔下战车的兵卒已经丧失了战斗力就不应再行攻击,但是般度族的人却不顾正法,直接用战车践踏着他们的身躯,只是为了胜利。
束发的仇敌——恒河之子毗湿摩那一方俱卢族却仍旧坚守着正法在战斗,渐渐处于下风。杜尔迦看着那些软弱无力的攻击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趣去帮怖军攻打俱卢族,仅仅立于马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束发。
束发一马当先的冲到了俱卢族的阵中,看见自己的仇敌毗湿摩,眼中的憎恶和仇恨早已掩饰不住。夜叉族原本属于天界,战斗力自然要强过这些弱小的人类士兵,束发挥舞着手中的铁剑,一路嘶吼着向毗湿摩冲去,“纳命来”他高喊着,毗湿摩的护卫连忙举起弓格挡在他的面前。这些弓哪抵得住铁剑的攻击,硬生生的断成了两截,“毗湿摩你躲在属下的身后算什么?”束发吼叫着,“你敢和我决一死战吗?”
毗湿摩看了眼面前的夜叉,觉得表情有些熟悉,“你是谁?”
“毗湿摩,你害我家破人亡,现在竟不认得我了吗?我是束发,是要追你到地狱底层的人!”
“你是束发?”毗湿摩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你不用怀疑,我就是束发,是来取你首级的。”说着就冲着他的头顶挥下了铁剑,毗湿摩挥剑挡住了他致命的一击。
“束发,你是女子,我不会攻击你的”毗湿摩只是招招退让,并没有反击。
“别看不起人”束发已经杀红了眼。
杜尔迦也因是女子,并无人攻击她。她有些钦佩那些俱卢族遵循正法的人,却厌恶般度族怖军和阿周那诋毁正法的进攻。若不是已经答应了怖军,她早就去援助俱卢族了。
束发虽已经拥有了夜叉的力量,但和毗湿摩的对战依旧不分胜负,毗湿摩丝毫没有攻击的意思但是他的格挡竟然滴水不漏。
“他会死”
杜尔迦听见人狮嘀咕了一句,忽然查觉到身后暴风一样的杀气,
“缠住他。”
她看见那天和怖军一起回去时院子里的那个看不起她且令她又十分厌烦的满脸伤痕的人骑着高大的战马,越过了她。
经过杜尔迦的时候,他狠狠的啐了一口,眼里的轻蔑和鄙视不言而喻。
“不生气?”人狮看向杜尔迦。
“有什么可生气的,我本就没有帮他们。”
满脸伤痕的阿周那粗暴的张开了弓,对准了正成胶着状态的两人。杜尔迦发现他没有任何犹豫,三只箭就同时射了出去,没有回避束发的意思,而是宁可错杀也不愿放过的狠厉。
杜尔迦一跃而起,轻轻接下了已经凌空飞行的三支箭,“你连自己的士兵也不放过吗?”
“你”阿周那从没见过这么快的动作,比离弦的箭还快的身手。
“我不会让你杀死束发的”
“妈的,你是来帮我们的还是来捣乱的?”阿周那愤怒的咆哮着,若不是她刚才接下那三支箭,毗湿摩就已经死了。
杜尔迦懒得和他啰嗦,只是挡在他的面前,不让他射箭。
“贱人,给我让开”阿周那又搭起了弓。“刚才不过是你的运气,你信不信我一箭射穿你的心脏?”
“好啊”杜尔迦挑衅的看着他。
阿周那可不管她是不是女人,只要妨碍他赢得战争的人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他说话间就又射出了三支箭,不过咫尺的距离,杜尔迦又一次用手指接住了三支箭。
阿周那的额上开始渗出汗珠,眼中也出现了畏惧和不安,他被她的力震慑了,他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人类?!
“你,你给我闪开”他大声吼叫着,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掩盖自己的恐惧。
“我可以让开,我也不会阻止你杀毗湿摩,但是你不能杀束发。”杜尔迦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我答应你”阿周那额上的冷汗更多了。
“哥哥,你怎么了?”怖军也注意到束发和毗湿摩缠斗在一起,快马赶了过来。
“我,我没事”阿周那胡乱应承着。
“束发挺厉害的嘛,能和毗湿摩不分胜负啊”
“你没发现毗湿摩根本没有还手吗?”人狮忍不住说了一句。
“呵呵,遵循正法的人”怖军的眼里闪着狡黠的笑。
“用箭了结他”阿周那提醒着怖军。
于是两人都张开了弓,箭头指向束发面前的毗湿摩。只是一瞬间,束发和毗湿摩都稍稍后退了几步,毗湿摩就被阿周那和怖军射中了胸部,鲜血像是美丽的泉水源源不绝的涌出了那具身体,瞬间染红了战甲,毗湿摩终于倒在了地上。一旁的束发则是气喘吁吁的看着他倒在了自己的脚下。
“俱卢族的主帅死了”怖军大喊着,“今天我们赢了”
瞬间般度族的战士像是被赋予了力,犹如狂风一般席卷了整个战场。
杜尔迦冷笑了一声,骑到怖军的身边“束发赢了,我该走了。”
“为何?”怖军急切的想要挽留她。
“我没说要一直帮你们到打赢为止”杜尔迦淡淡的说着,口气却异常强硬。
怖军有些失落的望着她,她却和人狮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了俱卢之野上。她早已知道这场战争的胜负,因为般度族人永远不会遵循正法,他们善于利用各种诡计,诡计永远比蛮力要强大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