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路边卖早点的都没有开门,他们这些警员就一个个摩拳擦掌地想要把王越给缉拿归案了,车悄悄地停在楼下,联系了网络维护公司,但要早上九点才能有人来。
“狗日的,人命关天的事拖你妈拖!”有人小声骂了一句。
“人家按正常时间上班,谁跟咱们似的,累得跟孙子似的还拿不到多少钱……”
容尚谦没再听,下了车在楼下的出口蹲着,掏出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早上八点,难得的艳阳天,天上的云朵都难见一朵。
程贝贝去外面的早市买早餐,她很少出门,家里的鸡蛋没了,天气又好,她就打算出来走走。
天气虽然还很冷,但早市摊子冒出的热气像是温暖了冬天。
她两手揣在羽绒服兜里,手里捏着小钱包——毛绒绒的羊羔毛小钱包,是那天容尚谦给她买的,里面装着他亲手放进去的几百块钱。
大概程贝贝的心情是真的很好,往日冷清的眸子里都是显而易见的笑意。
她吃了一碗豆腐脑,还吃了一个肉包子,付钱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胖乎乎的钱包被撞掉了,里面的钱也洒了,还被那人给踩了一下,一个脏兮兮的脚印印在上面。
很生气。
她抬头看那人心底却蓦地一凉,那男人看着斯斯文文的,带着毛线帽,过长的头发垂在肩头,脸色苍白,呆滞且布满血丝的眼睛。
而那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整个人带着种怪异的经质,两个人不知道对视了多久。
程贝贝不敢质问,低下头捡起钱包就走,周围熙熙冉冉的人流,她眼角余光却发现那男人一直在后面跟着她。
怕极了,心高高地提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脚下却越走越快,几乎要跑起来,后面的男人也快起来。
因为呼吸太过剧烈,冷气吸进鼻腔酸疼不已,眼里溢出生理性的盐水。
怎么办?怎么办?!
她没看方向,只知道周围人越来越少,精崩在一处,猛然发现身后男人做出一个预备弓腰的姿势,脑子里那根弦瞬间绷断。
她回头,以她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冷静喝问,“你老跟着我干什么?你撞了我我都没跟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