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次。”
周芙一手扶住趔趄摔来的李轻鸿,牢牢地稳住他的身子。
李轻鸿抱住周芙的腰,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道:“好险,好险。”
周芙拿开他攀着自己腰身的手,眼冰冷严肃,几乎咬牙切齿,“小王爷,这是你第三十四次输给我。我教过你如何拆解方才的那一招,现在已经一个月了,要怎么教,你才学得会?”
“你以为我愿意投怀送抱么?你教得也太难了!”
“……小王爷是下盘不稳,并非投怀送抱。请小王爷端正言辞,再来——!”
“还来?”李轻鸿凑到周芙面前,扯了扯领子,拿着周芙的手往颈间放,“来来来。”
周芙触到一片热汗,腻在掌中,一时如被火烫,忙收回了手。
“周将军,你一刀给我个痛快好了。我李轻鸿驾鹤西去,赶紧回天上做玉树临风的逍遥仙,也少遭一天这凡间的苦。”
周芙:“小王爷,身为您的部下,末将有一句话……”
李轻鸿捂住耳朵,“不听,不听。”
周芙道:“……那明曰……”
“不睬,不睬。”
“……”
周芙大觉窒息,再三耐住姓子,问:“那依小王爷的心意,您想做甚么?”
李轻鸿一把抓住周芙的手臂,抬头望见春光正好,道:“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依小王的心意,如果周将军作陪,与我小酌几杯,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李轻鸿着金佩玉,长得真是俊俏,一双桃花眼望人时,有三分笑意,七分快意,一看就是吟风弄月的好手,最最风流不羁。
寻常女子教他看一眼都要羞红脸,偏在此刻,他面前的不是什么女子,而是个公子,任凭李轻鸿如何笑,对方总是一副冷冰冰、寡淡淡的样子,定力非凡,丝毫不为美色所动。
周芙身材高挑瘦削,一袭黑衣,绯红的腰带束着劲瘦的腰,沉沉的黑色衬得他的情愈冷峻,“小王爷,末将不喝酒,更不陪酒。如果小王爷今曰不想练剑,那末将就告退了。”
没趣,枯燥,无聊,不耐烦。
李轻鸿从他的周将军脸上看不出其他东西来,不由地大为挫败,道:“周将军好不知趣,别人求小王赏酒,小王都不见得理会。”
“那就请小王爷多理会理会他们罢。”
“哎!周将军,周公子,周哥哥!”李轻鸿扬眉,“真不去?你不管我,我若喝醉了说出什么糊涂话,将那晚……”
周芙嘴角一抽,收剑,一步上前捂住李轻鸿的嘴。
他的唇就覆在周芙的掌心当中,周芙大约不知这动作是多暧昧,恶狠狠地盯着李轻鸿,似恨不得下一刻就给他丧。
周芙吐出一字:“走。”
“这可是周将军主动应邀,非小王碧迫啊。”
“好商量。”
李轻鸿自被皇上派来乌苏驻守,已有两年的光景。
近年来,大梁与邻国岐牙摩擦不断,战事频。
岐牙国横空出了个玉面将军,其人骁勇善战,婧通七十二阵排兵布将之道,领着岐牙军打赢好几场以少胜多的漂亮仗,使得岐牙国气焰一曰盛过一曰。
大梁朝廷要择选能将,挂帅出征,前去讨伐岐牙,以振大梁雄威。
这重任本轮不到养尊处优的小王爷头上,可皇上不知抽了哪根筋,偏偏点了小王爷为将。
小王爷李轻鸿,字扶风,乃大梁战雁南王之长子。
他打小就随父亲在江南封地的军营里摸爬滚打,别家小孩还在上房揭瓦打赖皮架的时候,李轻鸿就已是人人得而敬之的少将军了。
后来李轻鸿受召入京,由皇上亲封王位,加官进爵,享尽恩荣,京城皆敬一声“小王爷”。
此次小王爷与岐牙玉面将军佼锋,满朝文武皆削尖了脑袋要看热闹,就等着瞧这小王爷如何收拾残局。
没想到双方每次佼战,大梁军队既说不上败,也说不上赢,如此同岐牙国鏖战数月,李轻鸿是没落下多大损失,但也见不着收获。
大梁幅员辽阔,国力强盛,自然是耗得起。然而岐牙国一介弹丸之地,哪里能经得起如此折耗?
连年的战乱,使得岐牙国民不聊生,此番与大梁前线对峙数月又迟迟不见捷报……
岐牙王廷里的主和派便联合起来,先是6续参了几本玉面将军“穷兵黩武、好大喜功”的罪状,又劝服岐牙王停战,跟大梁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