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慎和高松常常下班时,特别来探视雪的情况,然而对雪而言,秦慎他们与其说是探视,不如说是来监视。
「我不会逃跑的。」雪没好气。
秦慎没把雪的话放在心上,随口问了一句:「对了,你的朋友现在还好吗?」
「朋友?」
「你之前不是带朋友给倪晏治疗吗?」
雪冷淡:「她不是我朋友。」
「不是朋友?」秦慎有几分意外,雪跟芝菊的互动不像是陌生人。
「嗯,是讨厌的人。」
秦慎和高松:「……」
雪翻开杂志,认真看里头的内容。
高松好地问:「那麽为什麽还要帮她?」
雪的眼死寂,淡淡地说道:「因为我欠了某个人人情,而她对那个人而言,很重要。」
齐澄一所重视的人是芝菊,自己曾经欠了齐澄一人情,在他消沉,无法面对芝菊时,帮他一把,也是理所当然的。
气氛突然变得死寂沉闷,高松伸手挠了挠脸,向秦慎发出求救的讯号,秦慎连看也不看高松一眼。
「出院的时候,记得要回来公司上班。」
雪有点意外:「我还以为自己被炒鱿鱼了。」
「还有,回到公司之後,回到原来的职位。」
雪想起那些秘书的碎嘴,心情很复杂。
这时,高松开口,甚至90度鞠躬道歉:「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的错!」
雪的思绪被高松打断:「什麽?」
秦慎没有解释的意思,高松硬着头皮说道:「出国的时候,我忘记跟你说,你是暂时被调去实姊的部门帮忙,让你误会了,对不起!」
雪很快地整理整件事情,最後歛下所有情绪。
「没关系。」
高松很惊讶,没想到这件事情就这麽过去了。
「毕竟出国之前,你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总会疏漏一两件事情。」
高松很感动,没想到雪这麽善解人意:「雪。」
雪补上一句:「倒是赔罪的礼物,不可以忘记。」
高松:「……」
雪看向秦慎,问道:「实姊那边没有问题吗?」
「放心吧,实姊那边没有问题。」
「……」高松默默地瞅着说谎不打草稿的男人。
实姊怎麽可能答应让雪回到原来的职位,哪会没有问题,是大大有问题!
这几天,倪晏发现雪的恢复情况良好。
「可以出院了。」
雪如同囚禁许久的犯人获得大赦般,眼眸闪闪发光。
「……你也太夸张了。」
「很多事情不能做,更何况你又没收我的笔电。」
倪晏心虚,这件事情是秦慎要他做的,秦慎觉得不没收笔电,雪肯定会闲不下来。
「芝菊的状况如何?」
「她看到某些东西还是会受到刺激,不过开始渐渐恢复记忆。」
「嗯。」
「不过,没想到芝菊的父母,两位都是律师。」
「是啊。」
「他们在业界赫赫有名,常常同时出庭。」倪晏想起芝菊的父母常常各自帮原告和被告辩护:「这样夫妻的感情生活还好吗?」
「所以,你没发现他们快离婚了吗?」
倪晏:「……」
齐澄一看了芝菊的侧颜,笑容中有几分勉强,她的父母努力跟她找话题引起她的兴趣,拿出以前的照片,尝试让她找回记忆。
齐澄一注视一会儿,随後准备离开,经过走廊的转角时,雪双手环胸,瞥了他一眼。
「像个偷窥狂一样偷偷摸摸的。」
齐澄一:「……」
「假如在意的话,为什麽不进去看她?」
「我可不希望医院又多了一位伤患。」
「也是,芝菊的父亲肯定会揍你。」雪的眼眸带着笑意:「不过,她一直在等你。」
齐澄一沉默。
「她想见你,好歹你是她的男朋友。」
「就算见面了,也无话可说。」明明知道她失忆是自己的错,他哪有什麽脸去见她?
「比起你像偷窥狂一样,倒不如去见见她,让她心情好点,对於恢复记忆也有好处。」
「我不是偷窥狂。」这个女人不损他就会浑身不对劲是不是?
雪呼出一口气:「不管怎样,还是去见她吧。」
「我知道了。」
「真让人不省心。」
「你没资格说我。」
尽管这麽说,最後仍然是雪逼齐澄一一起到病房探视芝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