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们宫里就有!”梵花催促李平,“你快去内医署叫太医带上工具过来。”
李平不敢不听,小跑出去叫太医了。
潘太师无语望天。
太医很快赶来,跟在后头的李平手上捧着托盘,上头摆着工具。
梵花好地伸长脖子看托盘,上头只有一枚印章,一个扁形白玉盒,非常普通。
她望向齐放,升起捉弄人的心理,问:“齐爱卿可敢上来让太医给你验身吗?”
齐放不置一言,从群臣中走出来走上御前。
当他站在跟前与梵花面面相对时,那炯然的双目,那俊雅的容颜,那强烈的存在感,而她脑子又恰好冒出皇兄让自己跟这个男人早生麟儿的话,瞬间涨红脸,屁股在龙椅上往后挪了挪,眼眸躲躲闪闪的,摆手道:“开、开始吧。”
太医陪着小心问:“齐大人,验身的守宫砂要种在哪里?”
底下这么多朝中同僚,齐放心里难堪又矛盾,盯着龙椅上敢做却不敢看他的女人,他未来要辅佐的女人,他要献出全部的女人,为了拖延婚期故意刁难他的女人。
他没察觉到自己在咬牙,背对太医拉下后颈的官服领子:“种在后颈吧。”种在这里省得他看见了心里添堵。
梵花也知道自己让他一个大男人用这种方式验身有点羞辱人,可事情不知不觉就往这步发展了。
她心虚不敢看他,又实在好太医是怎么给他验身的,于是偷摸地瞧过去,谁知撞上他沉郁的脸色,唬得她龙体打个寒颤,赶紧又撇开眼。
太医掀开白玉盒,盒中装着汝国用来检验童男的药泥,他拿汝国印章在盒中按了按沾上药泥,盖在齐放的后颈中心。
后颈传来一股谧凉之意,齐放凝视龙椅上的女人,涌起难以言喻的心绪,似乎被她带上专属的镣铐,他不再属于他自己一个人的了。
太医种完守宫砂,等了等,再去瞧齐放的后颈,弯腰笑对梵花道:“皇上,齐大人确是童男之身。”
梵花惊地问:“怎么看的?!”
“呃……”太医望向脸色不怎么好看的齐放,讪讪地笑。
齐放深呼吸,一撩官服下摆,跪在龙椅下梵花的脚边,低头看着她够不着地的小脚,硬声道:“看吧。”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梵花很是局促,两只脚并在一起不敢乱动,倾身往他后颈看去。
她以为会看见一个红点,没想到不是,她看见的是一个艳色花苞,种在齐放后颈白皙的皮肤上,形成鲜明对比。
汝国人真风雅,连守宫砂都做成花苞的形状。
梵花不由自主伸指轻轻摩挲花苞,身子靠他更近。
齐放闻到淡淡的馥郁幽香,一点小小的指腹正在触摸他的肌肤,他呼吸变得轻柔而缓慢,感觉被她抚摸的那点肌肤温度在升高,心中有东西在隐隐躁动,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太医向梵花解释道:“皇上,汝国书籍上记载,如果是童男之身,守宫花苞种下后不会开花;如果不是,则花苞种下后很快就会开花。”
“它还会开花!是什么样的花?”汝国可真是一个的国度。
“就像这样的。”太医撩起衣袖露出手臂给梵花看,只见他的手臂上开了七八朵艳色小花,堪称花臂。太医怪不好意思的,道:“微臣因为要研究汝国这种守宫砂的原理,有时需要盖在自己的手臂上看看花苞是怎么开花的。”
梵花似懂非懂地点头,见齐放还跪在她脚边,窘迫道:“你,起身吧。”
齐放抬头,沉郁的脸庞隐含某种对她的控诉。
梵花心跳咚咚的,亡羊补牢地问太医:“花苞可以擦掉吗?”
太医摇摇头:“一旦种下,终生难除。”
梵花才发现自己做了蠢事,心生愧疚,可跟齐放不尴不尬的关系让她豁不出脸道歉,只得打着哈哈道:“今天时辰晚了,退朝,退朝吧。”
她跳下龙椅准备开溜,无奈被潘太师喊住。
“皇上,既然确认过齐大人的童身,臣等就要着手筹备皇上的大婚了。”闹也让她闹了,接下来的事就由不得她了。
梵花心里很憋屈,知道自己再找什么样的借口拖延婚期这班大臣也不会理会了,便负气道:“皇兄给朕指了个这么‘才貌双全’的丈夫,也不怕他窃国!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朕回宫逗猫去了!”一甩龙袍,走人。
她一阵风般从齐放身前刮过,齐放感觉后颈的花苞在燃烧,似乎急于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