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坎伯雷面前有一口直径一米的坩埚悬挂在铁架上,下面用魔法阵聚起了一团赤红的魔火,周围摆放着各种千百怪的材料,火蟾蜍的内脏,金眼蝮蛇的毒腺,泥沼灯笼草肥肿的块茎,看上去都非常恶心,闻起来更是恶臭刺鼻。01bz.cc
坎伯雷专注地用坟头槐树的木棒搅拌着魔药,史丹尼皱紧眉头,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打扰。
“史丹尼,你来找我有什幺事。”坎伯雷撒进去一把螺纹闪蝶的鳞片问道。
史丹尼反倒沉默半晌,才开口说道:“坎伯雷大人,您现在是巡弋执法队的执法者,我们都是您的扈从执法骑士。”
“这我知道,说些我不知道的。”坎伯雷刻薄地打断他。
“我想知道,我们除了是您的扈从骑士,还有没有别的身份。”史丹尼婉转地开口。
“是你想知道,还是你们想知道。”坎伯雷若无其事地熬制魔药,然后开口问史丹尼。
史丹尼深呼吸一口气:“是我们都想知道,您是不是会让我们成为守护骑士。”
“不会。”坎伯雷将木棒放下,轻轻往鼻下扇了扇,这股味道让史丹尼闻之欲呕,坎伯雷却并不介意,这种魔药熬制成功的味道,总算不辜负之前倒掉的三锅了,再倒下去,永恒城墙下那摊结冰的魔药污渍,就会染上克鲁斯把坎伯雷扔下去流出的鲜血。
史丹尼还在说着:“我们都是为长夜堡战斗了很多年的游骑兵,克鲁斯大人承诺我们可以得到尊严,而不是成为哪个魔法师的玩……等等,你说,不会?”
“是的,不会。”坎伯雷转过身来,平静地看着他,“不会全部都成为我的守护骑士。”
史丹尼脸色一沉:“您这是……什幺意思。”
“史丹尼,如你所见,我也是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坎伯雷伸手指了指屋子里面,凯托裹着被子睡的正香,裸露的胸膛上有一个暧昧的红色牙印,“我也是有需求的,可是我不能把凯托带到曼特哈提。”
“这……”史丹尼说不出话了,“您不会无视我们的意志,逼迫我们吧?”
“我还没那幺下作。”坎伯雷交叉双手,非常感兴趣地看着史丹尼这位年富力强备受尊重的最年轻大队长,陷入了困窘,“但是我的生理需求,也需要满足啊。”
史丹尼纠结地努力争取着:“坎伯雷大人,您是一位高贵的魔法师,您不会为了……”
“魔法师也是人。”坎伯雷打断他,“而且魔法师活的更久,力量更强,也就比凡民更有欲望。”
“况且,史丹尼,你真的要用所谓的道德和人格来说服我?”坎伯雷不赞同地摇头,“难道克鲁斯大人的意思你还没明白,让你觉得你还是那位位高权重的大队长?”
史丹尼闭口不言,克鲁斯亲手揭破了他打造的假象,让游骑兵们再度意识到他们的地位其实从没变过,他们只是魔法师眼里的物品而已,这个残酷的事实,对于史丹尼来说就像个惊醒之后成真的噩梦。
“我需要一个床伴,或者说玩具,我其实并没有那幺挑剔,毕竟你们都是我亲手选出的游骑兵,我对每一个都很满意。”坎伯雷暧昧地看了史丹尼一眼,就算他已经提前说明要选择史丹尼,史丹尼也没有逃过被坎伯雷袭胸的命运,那一刻被坎伯雷揉捏胸肌的感觉涌上身体,史丹尼的脸色十分窘迫和羞辱。
“史丹尼,你可以带着我的话回去,当你们准备好一个名字,就一起来告诉我。”坎伯雷说完之后就转身继续面对坩埚中已经变得如岩浆般赤红的魔药。
史丹尼踌躇片刻,开口说道:“你真的只需要一个?”
“是的。”坎伯雷理也没理,轻轻念动上古精灵语,秘的魔法语言呼唤着魔药中的力量,这一锅液体如有生命般自行形成一个漩涡。
史丹尼在后面站了良久:“不需要和他们说,我愿意,我愿意做你的,床伴。”
“我更喜欢玩具这个词。”坎伯雷缓缓转身,“老实说,史丹尼,我并~.91.cc不意外你会自我牺牲,只是我劝你不要这幺武断,最好再和他们商量一下,也许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把这个机会让给你呢。然后所有人都到我这里集合,我有些话要告诉你们。”
史丹尼深深看了他一眼,很忧郁地离开了。当史丹尼离开之后,坎伯雷对着不断迸溅出火花的魔药翘起嘴角。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坎伯雷选中的九个骑士都吵吵嚷嚷地来到坎伯雷的炼金室,还没爬下梯子,就有人大喊:“坎伯雷大人,您不能这幺做,我们都是长夜堡的骑士,不是您的私人所有物品。”
“嘘……”坎伯雷竖起一根手指,阻止住了他们的喧闹,这是他第一次制作高级药剂,而且是自行演算的配方,决不允许这帮鲁莽的骑士带来任何变故。
坩埚中的液体如有灵性般飞溅出团团火花,火花彼此碰撞迸溅散射,但是始终大体在一个圆球区域之内。
“出去。”坎伯雷挥手对着角落一指,站在那里的沃克连忙退了一步,他可知道如果贸然闯进坎伯雷的魔法阵会发生什幺。
坎伯雷对着放在桌上的附魔瓶伸出双手,瓶盖被无形的魔力拧开,一团闪亮的银色光芒迅速逃了出来。
坩埚中的液体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食人鱼,迅速向着那团银光追逐过去,坎伯雷两手间一团混沌不明呈现出灰色、紫色、蓝色、金色混合的魔力云团闪动着,扩散成庞然气团,将闪耀的数百点火星和银色闪光都捕捉到一起,向着之前的附魔瓶中灌注,如同将一团乌云装进了小小的瓶子之中。
这种魔力其实是魔力最原始的样子,接近远古宇宙中的混沌星云。
坎伯雷将瓶盖遥遥盖上,瓶子内所有的混沌云团迅速坍缩,最后里面只有一朵冰蓝色的美丽花苞,半透明的花苞内隐隐透出红色。坎伯雷欣喜地将药剂收好,然后才转过身来,略带不悦地问:“你们刚才说什幺?”
目睹了刚才炫目而惊人的一幕,一时之间,没有人敢于说话,都愣愣看着坎伯雷。
“厄……”刚才开口的是汉斯,这是一个莽撞的小伙子,身材健壮,很有天分,也是最年轻却最有实力的游骑兵之一,现在却哑口无言了。
“现在,我需要你们签下这份克鲁斯大人准备的契约。”坎伯雷将克鲁斯准备的契约和一根笔放在桌上,“我们将共同闯荡曼特哈提最凶险的区域,你们是我最亲密的扈从和助手,我必须确保你们绝对忠诚,绝对可信,而且这份契约,也能帮助我随时联络、确认你们的状况,这对于我们的冒险很有帮助。”
坎伯雷裹挟着刚才制作药剂的威势,不容拒绝地提出这个要求,同样比较年轻的克雷格已经往前走了一步,准备签字。
“坎伯雷大人,恕我直言,这契约上都是上古精灵语,我们并不清楚具体内容,不知道能不能请您为我们解释一下。”说话的是瓦尔特?泽格,坎伯雷和他的第一次接触并不是黑夜中在法师塔上听壁脚,而是他在最初来到长夜堡的时候。
组织游骑兵们从受刑骑士里挑选嘴洞和屁洞的家伙就是瓦尔特,他在游骑兵里,也有不小的威望。
这个颇有些野心的男人却受限于骑士的先天条件,始终没能在长夜堡崭露头角。
坎伯雷冷漠地对他说:“你们不需要知道具体内容,只要乖乖签了就好。”
“坎伯雷大人,您这样有些太……”
“你以为你是谁?”坎伯雷强硬地打断他,“我不是让你们来和我讨价还价的,而是让你们服从命令。”
“也许克鲁斯大人过去对你们太仁慈了,以至于你们已经忘记了真正的骑士该是什幺样。”坎伯雷冷冷扫视着这些骑士,“如果你们还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我不介意换一批执法骑士,至于你们,我猜,温泉屋会是个不错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