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腹好似被重物压着,喘不过气,也呼吸不到新鲜空气。
女子皱着眉醒来,粗糙的布料覆在面颊上,她伸手把蒙住脸的袍子揭开,臂弯处却传来阵阵酸软,疼得她一声“呀”,右臂蓦地跌回去。
直到此时她才发觉身体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全身都在痛,好似给人削骨断筋一般。腰部以下酸痛得几乎失去知觉,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
她颤抖着手臂将上身勉强撑起,靠到最近的树墩底部,喘着气四处查看。
这是一片苍郁的树林,泥土潮湿柔软,遍布缠草弯枝,林荫处还长着并不常见的草药。树叶缝隙中零落的阳光洒落其间,和风吹拂,溪水声声,清风绿影。
视线移到自己身上那件灰色的外袍,她一掀开,脸上便血色全无,连唇色都变得苍白。
遍布皮肤的青紫痕迹像是丑陋的疤痕,由下体蜿蜒而上直达颈项,胸口咬噬的牙印仿若深深刻划的印痕。下身惨不忍睹,浊白的液体夹杂着缕缕血丝从身下难以启齿的地方汩汩流出,沾湿了大腿根部,连臀部都是湿漉漉的。
羞愤欲绝,女子惨白着脸直愣愣地盯着身下的淫液。
“你好像很生气。”低沉的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
猛地抬头,那人就坐在一步之遥的树下。如此近的距离,她居然一点都感觉不到。
那人一头罕见的绯红长发,闪着银红的光泽,披肩而下,映着如玉白肤。斜眉如剑,竟连眉梢也带了些微的红色。狭长的凤眸
半阖,却有目光森然的错觉。眉目如画,面如冠玉,艳丽到狂狷的容颜,俊美得异乎阴冷邪肆。
“不过是风流一夜,这么大火气?”男人凤目上挑,口吻轻浮,眯眼邪笑道。
女子气得几欲昏死过去,不知哪来的力气,她“腾”地起身,歪歪向男人走了几步,终抵不过腰部的麻痹酸软和全身的抵死疼痛,跪坐在地。狠狠瞪视对面事不关己的男人,她恨不能用眼光将他撕成碎片,以泄心头之恨。滔天的愤怒盖过了男人身上森冷的气息,全然不顾那种冷得刺骨的感觉,直直地与他的眼睛对视,她才惊觉这人竟是异瞳。
一只青黛似水,并非玄如墨玉;另一只却是妖异的红色,说不清究竟是朱红,还是火红,又或者根本就是不曾有过的颜色。
男人的瞳色诡异骇人,她显是一怔,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男人气定闲地在对面饶有趣味地探究她色彩斑斓的面容,边勾起嘴角边慢条斯理地道:“若是没有我,你以为你还能平安地
坐在这里?”
女子自然不信,气呼呼地将头扭到一边,不去听这登徒浪子的胡言乱语。
“你身上那只妖物,想要的人可不少。”
闻言,她脸色倏地一白,僵硬着身躯把脖子扭回来,铁青着脸吒问:“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