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大人一诺,我已心安了。”
不愧是荀文若,与平民百姓也能聊天,彬彬有礼,君子之风。
曹煜欲进爵国公、加封九锡,享最高礼遇。荀文若皱着眉,不赞同地说:“大人本是举义兵以匡朝安国,秉承忠贞之诚,守有退让之实;君子爱人以德,礼仪为先,不宜如此。”
曹煜不满她又拿君臣礼仪那一套制他,便一把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荀文若,聪明如你,不会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吧?”
荀文若用那双杏眼瞪他:“大人始终是朝臣,身为朝臣,自然要守君臣之礼。莫要越过礼仪,毁了君臣关系!”
“文若啊文若,你怎会如此倔强!”
荀文若不肯示弱:“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还能去哪?去辅佐那个无能的刘崇吗?”曹煜撕开她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肩膀。
荀文若没有挣扎,只是杏目圆睁,怒视着他,眼中积蓄着泪水。
他顿时不忍了,为她穿好衣物。
“是我唐突了。”理智的他被妒忌冲昏了头脑,他连忙落荒而逃。
荀文若默默的流泪,她从来就知他狼子野心。皇室凋零,众人皆不明她在执着什么。这天下,这王朝不过就差换了朝号罢了。
她是臣子,亦要做到忠恕之道。她是北朝的臣,也是曹煜的臣,她应当扞卫北朝的荣耀可她也遇到懂得她的主人。当曹煜不再是北朝的臣,她该如何抉择。
即使曾经看过焰火,即使曾经一同弹琴奏乐,即使他赠予她桃李佩,即使她.....
自那之后,曹煜变相的软禁了她,将她拘禁在营中。
她割下一缕头发表明自己的志愿。
曹煜接到探子的来报,气得打碎了一盏烛灯。读书人,难道就如此固执吗?但他仍是不舍,不舍她的才华,不舍她的智谋,最不舍的还是.....
曹煜给了她最后一次选择,他派人送去一个鼎。
鼎就指这万里河山,古有问鼎中原一说,若她接受,既往不咎。从此她还是他的臣,不,她还会是站在他左边的人,同他一同看遍秀丽繁华。
烛火忽明忽暗,荀文若端坐在案前,案上是曹煜送来的东西,她已经打开看过了。
她已经焚香沐浴过,遣散伺候的仆人,是时候了,她该做出选择了。
当探子来报的时候,曹煜拿着竹简的手微微颤抖。她,竟如此决绝。是了,这才是她。缘尽,缘已尽啊!
探子在一旁,没有得到主上的回应。大着胆子抬头一看,发现主上早已泪流满面。
多年后,曹煜颤颤巍巍,头发花白,干瘪的手驻着拐杖,摇摇晃晃登上城墙,还是这万里河山,景色依旧,可他朝城里望去却再也看不见那个一身傲骨的女子了。
“大人,该回去了。风太大了。”当年的那个探子早已升官。他不懂,主上他一直都看不懂。北朝岌岌可危,主上只要一句话,这江山,可就姓曹了。可是主上他只称了王,始终没有称帝。
曹煜色不明:“扶我回去吧。”
如果能够再一次遇见你,你不要再背负那么多了,就做个普通的女子吧,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我还能遇见你,我希望亲口对你说出来,那些我还未说出口的话。
萧子昂从睡梦中醒来,虽然不记得梦中发生的事情,可他为什么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