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语做了很长的一个梦,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自己的过去。在她以为这是自己生命最后一程的时候,她的意识偏偏开始回笼。
脸上传来湿润的触感,似乎有谁在擦拭她的脸颊。
顾筠语缓缓睁开了眼,入目是一双含着温情的眼眸。发现她醒了,对方匆忙地收回了手巾。
“景?”顾筠语张了张口,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是……世子命属下在屋内守着主子。”萧景裴一边解释着,一边给她倒了杯水。
男女授受不清,侍卫本只能在屋外守候,只是刚刚经历的刺客一事,镇南王世子担心刺客再来,所以才命他陪伴再侧。
“世子?”顾筠语有些疑惑,她没有子嗣,夫君弘修谨又早已经是镇南王,何来的世子。
水杯递到了嘴边,顾筠语想伸手去接,稍一动弹,胸口就传来剧烈的疼痛,疼得她一下子就白了脸。
“主子,别动。”萧景裴眼底极快掠过一丝心疼,按住她的肩膀,低声道,“你受的刀伤不轻。”
“刀伤?”顾筠语皱了皱眉,她只记得自己身中剧毒,但是不曾手过什么重伤。
“你为……世子……”萧景裴顿了顿,说道,“挡了一刀。”
萧景裴小心地将茶杯递到她的唇边,倾到了一点。
顾筠语一边喝着,一边在脑子里想着此时的境况。
挡刀一事,顾筠语记忆中,她二十岁那年做过。为镇南王世子挡刀,这是她这少女时期做的最疯狂的事情。
少女时期吗?
顾筠语脑子里突然间出现了一个极为荒唐的念头。
顾筠语看了萧景裴很久,直到他忍不住躲开她的视线,顾筠语才笑了起来。
此时她确定了,她是真的重生了。
眼前的萧景裴比记忆中少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却多了几分锐气和青涩。
此刻的萧景裴身着一袭黑色劲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
顾筠语忆起山洞中的缠绵,想起这个男人对她的温柔,心底涌出一丝渴望。
唉,顾筠语叹了口气。她了解萧景裴,死板到跟木头没什么两样,主仆观念极深,叫他做一些逾矩的事情,还不如杀了他来的干脆。前世若不是她快死了,萧景裴也不会答应她这种要求。
想着想着,顾筠语又觉得有些乏味。看上的男人就在身边,却碰不了。
“世子呢?”顾筠语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
“世子在处理刺客一事,处理完就会来陪主子。”萧景裴的言语间含着不易察觉的苦涩,“主子昏迷的时候,世子,陪伴了很久,才离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