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素娥又是被萧绎的揉搓给弄醒的,胸口两团雪白被生生揉得不像样子了。
素娥费力睁开眼,撅起嘴不满地道:“驸马!”又娇娇地揉了揉眼睛,“还很早吗?”
萧绎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素娥的屁股,“太阳都晒到这儿了。”主要是他这阵子忙着治理河运的事,还有漕运的事情,又牵扯到河道官员贪墨漕银,忙得脚都不沾地儿了,素娥起床难得能看见他,以至于还不怎么清醒的素娥会有这种错觉。
“那驸马今天不出去吗?”素娥有些怪地问。
“等着你这小懒鬼呢,赶紧起来跟我一起去衙门。”萧绎一边说着,一边取了一套男装来,抱了素娥坐在腿上,取了搁在床头的干净亵衣亵裤替素娥穿上,又伺候她穿了外衣。
素娥随萧绎出现在议事厅时,在座的都是官场老油条,早猜出这位肯定就是驸马爷出京带在身边的那位夫人,只是没想到驸马爷这般宠爱于她,简直是片刻也离不得。
不过所有人都颇为上道,都没多看素娥一眼,上前向萧绎行了礼,随即就治河之事议论开来。
素娥便支着耳朵听他们议事。
“自大熙开国以来,黄河连年泛滥决堤,每年都要加固加高,总不是办法,依属下看,还是该把黄河北岸决开,使黄河东走,则南地一带就永远没有水患了。”
“此计不通。运河水力不足,漕银漕粮如何北运,当初引黄济运就是为了饷银,依属下看,筑坝还是可行的,只是可恨河道官员贪墨,筑坝时偷工减料才有这许多决堤之事,治河首该治贪。”
“属下以为治黄首该治沙,上游治河植树,中下游束水攻沙,以保南地。”
“此法治标不治本,不过将上游的泥沙推到了下游入海口,长此以往,必将使河道缩小,一旦有新的决溢之处,其后果更为可虑。”
尽管官员争论越发激烈,但萧绎一直未曾下过结论。
“驸马怎么想着在吴郡驻足?”吴郡是漕运总督衙门所在地,素娥不解的是,萧绎领着治河的差使,却要涉足漕运。
萧绎将一幅大熙朝最完备的舆图展开,朝素娥笑了笑,“公主且猜猜。”他知道她不愿困于后宅,他喜欢她,便试着引导这一面让她生活的更自在更开心一些。
素娥既然能参与政事,自然是十分开心不过,伴着萧绎坐下,探过脑袋一起同他看那舆图,良久道:“驸马莫非是想开海禁行海运,所以打起漕运的主意了?”
萧绎对于素娥的敏锐有些兴奋,手掌在她的背脊上来回地抚摸,“公主说说看。”
“我大熙年年治河保漕,吴郡官员来来去去高官厚禄,却未能彻底清除民害。皆因保漕,致使河道频频改道,故不改漕运,则河患不绝……而如今反对海运者,多为漕河官员,只因漕河利大,废漕选海妨其私利……驸马可是想让漕运到吴郡时,改由海运北行?”
萧绎点头道:“公主句句鞭辟入里,漕运虽相较海运安全,但避害早已显现。至于海运这边,海舟一载千石,更省纤夫拉船之力、驳浅之费和闸口挨次之守,利害也算相当。”
再来,南地水师虽威震天下,但这些年南地各诸侯忙于钱粮,兵力大不如前,而北地反而大肆练兵,若有一朝,南地无法牵制北地,只怕大熙危矣。不过这番话他没有说与素娥听。
素娥倒想起那漕运总督尹枫,问:“驸马,因那漕银贪污一案,尹枫现下定然十分警惕,会不会影响你插手漕运的事?”
萧绎道:“尹枫这个漕运总督虽然掌管漕银,但那运河上往来的漕船都只听漕帮总舵主江云霆一个人的。”
素娥撑起身子看着萧绎道:“驸马是打算动尹枫?”
萧绎摇了摇头,“暂时不会。这人虽然贪婪好色,办事却还算能干,漕运总督和漕帮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在我尚未拿下漕帮之前,还需要他这个总督来从中牵制。”
顿了顿,道:“过几日我便要到漕帮巡视一番,顺道会会那位总舵主,十天半月怕回不来——你独自在家,若是无聊,便可让向寒等人护送你在吴郡到处转转,亦可去见见楚世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