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仪君苦笑:“可我一年都见不到太女几次面。”
宫奴出着主意:“太女公务繁忙,可正君在东宫呢,前些日子正君不是送了礼来吗,您正好去借这个由头拜访正君。”
林仪君秀眉微蹙,他怎能不知东宫的正君是以前的太后,那段日子太后的雷霆手段,让宫内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活着,林仪君光是听见姬桓的名字,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可要想在后宫站住脚跟,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宫奴见他郁郁不欢,又道:“等仪君有个孩子,也不用指那些人。”
“可这几日侍寝前,皇上都让我喝了避育汤,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自己的孩子。”林仪君难受的揉着眉心,本以为当了侍君可以一步登天,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不料一步比一步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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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寄修径直去了御书房面见母皇,开门见山道:“母皇新册封的林仪君可有查过底细?”
靖元握着朱笔的手一顿,抬眼看他:“看来你已经见过林仪君,他惹你不痛快了?”
“未曾,只是觉得他凭借着这张脸出现在宫中太过巧合。”他冷硬的说道。
靖元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也早已派人查过他的底细,林仪君说来与你也有几分关系,他是你生父的远房亲戚,算起来,你还得叫他一声表叔。”
秦寄修冷笑,这林仪君年纪比他还小,自己怎可屈尊降贵跟这种人攀上亲戚,不屑的说道:“他算哪门子的表叔。”
靖元叹了口气:“你父亲出生不好,自他死去后,也无人帮衬,他们家的亲族过的更是艰难,林仪君没什么心机,碍不着你什么,你也不用总是盯着他。”
秦寄修觉得母皇正在兴头上,还是不要当面忤逆她的心思。
“是,儿臣退下了。”秦寄修握紧了拳头,身形似风的踏出了御书房。
他大口的吸进清新的空气,问身后的宫奴:“你觉得林仪君这人如何?”
“奴觉得他呆呆笨笨的,一看见殿下就吓傻了,还是身侧的宫奴提醒他该向您行礼,想来是个耳根子软的。”
是个兔子又怎样,能把兔子拿捏在手中才是本事,秦寄修道:“你告诉王太医,给林仪君请平安脉的时候,想办法给林仪君来上一针断红。”
宫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断红是宫里让男子不育的腌臜手段,在针上抹上让人断子绝孙的剧毒,刺进下体的玉囊,便可使男子这辈子都无法让女子受孕,且留下的针眼细小,很少被人察觉。
“是,奴这就去。”宫奴匆匆的往太医院去了。
秦寄修不在乎林仪君是不是自己的亲戚,父亲的亲族与他有什么关系,谁也说不准日后林仪君的造化会怎样,若是母皇为他生下一个女孩,那林仪君的存在无疑就威胁到了妹妹的地位。
人总是贪婪的,林仪君为了自己的女儿,野心膨胀想当太后也不无可能,皇宫斗争向来残酷无情,秦寄修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必要的时候,他会杀了林仪君,林仪君要怨只得怨他命不好。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在阳光下洁白如初,可在看不见的地方却染上了鲜血,但他不后悔,这是为了秦忧,只要秦忧想要得,他拼了命也要为她办到。
但妹妹哪怕给他一点怜惜也好啊,他暗自难受着,目光里的痛苦几乎要溢了出来,不料看到花小敏朝着冷宫那去,秦寄修眼一暗,瞬间猜到花小敏是去见秦忧,花小敏是最听秦忧话的,若不是秦忧叮嘱,谅她也不敢在宫内随意走动。
他隐匿了呼吸和身形,悄悄的跟在花小敏的身后,经过上次醉酒一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秦忧,恐怕妹妹也不愿见他,觉得他恶心,可他很想妹妹,甚至一想到她心口就绞痛的难受。
脚步不知怎么的就跟了上去,他默默的跟在花小敏身后,他想看一眼妹妹就好,只是一眼,绝不会被妹妹发现的。
秦忧果然在石墙之后等着花小敏,他不敢再上前了,安静的立在阴影中,听着妹妹的声音清冷的声音,脑袋贴在墙上,仿佛这样能和她的声音靠的更近,躁动的心绪被渐渐抚慰。
花小敏问道:“你怎么把我约到了这个地方?有什么是不能去我府上说的。”
秦忧道:“我去哪都人多眼杂,况且这件事我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到底是什么事?”花小敏更有些好了。
“你去晋中找我的外祖母,就说我想见见族里的姐妹,让她把王家未娶亲的姑娘都带来,在京中为姑娘们挑选合适的公子。”
“啊?这不算大事啊,为何要偷偷摸摸的?”
“因为我想把秦寄修嫁给王家的姑娘。”
“你要把大皇子远嫁?”以前的秦忧敢给七皇子戴绿帽,现在的她更敢把大皇子远嫁至晋中,何况这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难缠,花小敏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对她更为佩服了。
“我还没有告诉母皇,但你先把人带来,其余的我来想办法的。”
“你不怕大皇子跟你闹啊,他可是说过,要嫁得嫁自己喜欢的。”花小敏不懂秦忧为何要把大皇子嫁的这么远,可秦忧不说,她也不会问。
“我们这种人的终身大事哪由得自己做主,你和我为自己做过主吗?”
花小敏讪讪道:“说的也是,我就是怕你吃亏,大皇子背后可有陛下撑腰。”
“就算是惹怒母皇,我要做。”
秦寄修抵着冰冷的石墙,一动不动,仿佛心脏也也被冻结住了,这可真是他的好妹妹啊,他一心一意为她谋划,而她却想把他远嫁,难道她就这么容不下他吗?这般心狠的女子,他如何能忘得掉。
他对外界的动静毫无察觉,直到一柄利剑封住了他的喉咙。
“你是何人?为何要偷听?”男子的声音从身侧响起,也打断了秦忧与花小敏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