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了。
沈徽很不安。云绯微笑:“我明日去杜丞相家,托他置办一些粮米衣物,沈中丞看还需采买些什么?”
沈徽道:“云大人,您别这样,因为我令皇上生气,不值。”
“你这一年为皇上为国家做了这么多,照顾你的家人,应该的。”云绯说。
沈徽看着云绯走出勤政殿大门的背影,觉得云绯在宫中是一个的存在,皇上对云绯,也是的一种情感。
云绯找到甘露殿,宗珣倚在床上看书呢。见云绯进来,头也不抬说:“你能不干预政事吗?”
云绯站住。
“我对沈徽怎么安置有我的道理,这是朝堂官员任用,你的善良好心先征求下我意见。沈徽父亲在酒楼中辱骂我,我不灭他三族就是格外开恩了,还去慰问他,你怎样想的?”
“沈徽父亲喝醉了,他发作的原因是你强掠沈徽做男宠。谁的父母愿意自己的儿子做男宠呢?他敢骂,是爱孩子,有气性。皇上不检讨下自己?”
宗珣瞪着云绯,啪的将手中书摔了。
云绯走过去拾起书。“皇上要杀沈徽家人,不就是想要他吗?要了还不够,还要他亲眷全无,孑然一身,才放心。这就是皇上的爱吗?”云绯眼圈红了。
宗珣本来要发作,看见云绯伤心,就按捺下来。
云绯说:“我不想你变成那样的人,为了权谋控制,对自己的爱都冷酷算计利用,那样的生活我觉得无理可怕。而有了开始,就会有继续,伤了的人心再难收复,直到所有的爱都离你远去,除了皇权你身边一无所有。那样的人生可是你要的?你当初说过,你与我在一起,就是不想变成孤家寡人。”
宗珣下了床,走到云绯面前,安慰道:“你别这么想。”握住云绯的肩。“沈徽不是你,我用他很不放心的。他能力太强了,朝臣们现在都惧他,朝堂上现在都没有人敢驳他。他才多大?从政多久?朝中无人是他对手。我培养了他,舍不得毁了他。他也算是忠心,一年来大权在握也没什么差错。若说以前我还对他有贪心,现在没有了。对他不能心软的。阿绯,我对你是怎么个爱法,我待情感是怎样的?我若对他有了心,整个国家都是他的了!你还敢离开我,你不怕我控制不住宠爱了他,然后不是害了他就是害了我!——我早晚会除去他,他这么努力是在求活,他活着他的父母家人就能活着。我不会放过他的家人的。也不会放过他。”
云绯惊异了,“你为什么这样不信任他?”
“他父亲辱骂我,他不请罪,反直接批了吏部处理,还向我求情饶恕他父亲,律法何在?皇家尊严何在?我的颜面何存?说明他的眼里没有律法,没有忠君的观念,也没有我,有的,只是对皇权的崇拜。你的善良慈悲心不要给他。当时我本拟杀了他和他一家人,为自己绝后患,只因顾全仁君的名声,才不过分决绝,令他去渝州,异地处死。谁想他竟留信让你来求我。他都不考虑你的立场和身份!我若宠幸了他,你的处境会怎样?他还好意思求你。他在利用你的善良,阿绯,因他知道我不忍拒绝你的任何愿望。你要好生记着农夫和蛇、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他若得宠了,你想过你的将来吗?”
云绯看宗珣,好像重新认识宗珣似的,道:“他得不得宠全在你,我的将来也全在你,与他何干?他拒绝了你,你就要杀他,不管他多么难得,为你做多少事,难道不是吗?”
宗珣瞪着云绯:“阿绯,你怎么成心和我作对,站在他一边?”
“因为你决定他的生死。因为你掠夺他、利用他,不仅如此,因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