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朝东部边境有一条沄江,良朝人和仁国子民隔江相望,数十年来战事偶有发生也不曾间断民间的商旅往来。沄江的支流漫向两岸,一条清溪横在山脚下一个幽静的农家小院门前。
段知语自打数日前穿越过来就住在这里,她没有亲人,离她最近的邻居隔着三里地。她在这屋子里醒过来,暗忖着自己应该就是这家的主人了。自然承袭了简陋的家当,先活下去再说。她适应能力极强,当天生火做饭,洗衣挑水。第二天,她从柜子里翻出些破布碎绣了几个歪歪扭扭的手帕荷包,独自走到临近的镇上去卖。
边境小镇,鱼龙混杂。说来也怪,明明绣工极差,跟旁边的几位姑娘没法比,偏偏次次都有一个秘人派小书童来买光她的绣品,而且出手极为大方。因为有这样的好运,段知语小日子过得还算舒心。只有一点,没个男人。事事都讲阴阳调和,没有调和,就寡淡,舒心也觉得索然无味,段知语时不时长吁短叹。
终于有一天,有个媒婆上门,说是给一位大富贵人家的公子说亲。那位公子有正妻了,就想娶一个可心的妾室。
段知语为难,“做妾?那我嫁过去不就要看人家眼色。”
媒婆眉飞眼笑道:“不会不会,人家正妻是童养媳,岁数大,懂事儿,不会为难你。那位白公子啊,看起来一身书生气,家里的钱几辈子也花不完。性情好,也不是那种胡闹的人,保不齐你嫁过去就娶你一个,不会给你委屈受。”
媒婆说着促狭的捻了捻她的手,“你看你住着四六不靠的地方,哪有个男人?能给大户人家做妾,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好歹有个男人,不比你夜夜独守空房的好?”
一语说中心事,段知语把心一横,“成,那我应了。只一样,我这什么都没有,可没什么陪嫁。”
媒婆拍手大笑,“人家富可敌国,哪会要你的陪嫁?你快给我个物件做信物,我这就去回话。明儿个保准白家会把聘礼成车成车的拉来。”
物件?段知语看了看家里的锅碗瓢盆,没一样能当信物的。
“哎呀,姑娘也这么死心眼儿。信物不一样要是什么好东西,就是取一个约定亲热的意思。”媒婆拉了拉她的衣裳,似有所指。
段知语背过身解下肚兜,用手帕包了,“您那这个去吧,告诉那位白公子,定了。”
“好嘞!”媒婆欢天喜地的去了。
段知语冥冥中有种怪的感觉,好像什么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