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艾觉得实在可笑。
他在一片壮阔的海景房边醒来迎着这片国土的第一片阳光慵懒又惬意觉得这必定是个好日子时,她或许在奔忙的人海里从城市一边到另一边只为了时薪二十几元的一份工。
他说布尔诺酒庄的红酒较之苏米的味道更香醇可口,她端着半盏不知名的红酒也怕碎了洒了责任自己担。
他说那些死掉的女人很不幸。呵,不是她们不幸,只是你太幸运。
苏艾听闻他说想要与她结婚。
觉得实在可笑。
苏艾于是真的笑了。笑的强韧而发自肺腑。
“你真的觉得很好笑?”
章洺越原本陷入极为真实的失落情绪,却因为这女人缺乏感知的笑容而深感恼怒。
他想到自己这些天来的诸多的无味与沮丧。他甚至忘了自己刚分手的严肃事实。
他真心为着她思之念之,痴狂不已。甚至还特地去纹了一头白虎在胸前,未用麻药,疼痛感真实可靠,他能清楚的回忆起自己亲吻的那点红色印记。
“还是,你觉得我比较可笑?!”这声音陡然冷硬,手上的力道也随之变得粗暴。
苏艾息了声,敛了笑。身下渐重的冲撞让她咬紧下唇,默不作声的等待,等天明,等梦醒。
一场奔腾交错的噩梦。
章洺越有些不甘。哪怕与绫纠缠往复到最后,他也没以结婚为承诺意图挽回。可这女子,竟敢讲他的一片赤诚嘲笑以待。
她都不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那么说。
“嗯?!”他只手攫住她的手腕,扶着她的臀不断进出着,“你答啊...嗬嗯......可笑的是我...,还是...哼嗯.......任凭我插着的...你自己呢...”
交合处早已一片泥泞,先前被堵住的他的热液在不断搅弄下慢慢沁出,混着湿湿的体液与汗水,染皱身下的一片床单。
章洺越只觉得气,倒没想真的给她罚。可这女人一声不响任由他折腾着,反而让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意气用事。脑子是想停下的,却停不下来,被她绞着的,他怎么可能停下来。
“可以的话,麻烦快点吧。我明天开学,得准时去报到。”
苏艾说话时尤其平静。她清醒的知道自己的处境不由自己掌控。而需要与人达成合意才有可能正常地回归自己的生活。
可她感觉到原本兴奋地搂着自己顶撞发泄的人闻言居然的停了下来,然后用一种略微惊讶又难得清越的嗓音问:“你,还是学生?”
一无所知的人,你凭什么允诺要与她缔结婚姻。
“放心。你之前和现在的性行为都合法。我不是未成年。”
她听到他的叹息。她被他突然抱起。
难明其意。
“你以为,我是抱着强奸的目的在跟你做爱吗?”
苏艾被放到窗边的扶手椅上,靠着椅背,两条纤细修长的腿被分开挂在扶手上,窗边涌进的剧烈海风被身前的人挡住,她的双腿由他按着,这种任人摆布的姿势使她莫名羞耻。
她拿胳膊附在双目之上。
“你说的要开窗的,现在风势不错。你要好好感受才对。”
话音未落,他已经又挺身而入。
章洺越压着她的腿重重一个俯冲,借忽闪的电光,他看得到她以双臂挡目,因此而微微拱起的胸乳便以呈送的姿势到了他面前。
苏艾感觉胸前一阵舔弄,伸手去格挡。她推他的额,他却硬是不松口,拿牙细细咬她。扯着那一粒,异常难受。僵持了一阵,他抓了她的双腕提在头顶。身下也借此发力,就着巨大的开合度,自由的进出着。
劲风吹的苏艾双腿发麻。亦或是吊着的姿势才发的麻。她还是不出声,仿佛要誓死如归了。
“你真的.....哼嗯...感觉....不到么?”
男人带着无奈的口气问着。把苏艾的手放到他的胸前,那里,有心脏在剧烈跳动着。
“是这里...嗯哈...”他拉着她的手向下,来到他的男根处。
退出大部的巨物湿哒哒的,被她触碰到。
“而不是.这里.....想要你。”
又一次挺入,他把苏艾抱起,摸索着在室内寻找什么,此间研磨她腔穴的力道小了些,甚至带了调情的味道。然后啪嚓一声,灯火通明。
她看到他胸前多出来的一面虎头纹身。
“你知道矛盾修饰吗?”章洺越牵着她的手贴在自己心脏上方的虎面纹身上。“猛虎嗅蔷薇。在我看来,就有几分文字上的直接冲突在里面。明明这么不相干的两个事物,却在一起生出极富美感的意境。可,他该怎么嗅呢?”
说着,他舔上苏艾胸前的红印记。
舌尖湿湿的一触,留下一片濡湿的亮光。“猛烈地....”他忽的拿牙齿咬她,清晰的齿印像加盖的边框条纹,红红两排圈着那抹赭红,“还是...棉软轻巧...的呢?”而后再次含上她的尖挺处。
双瞳紧紧盯住也正看着他的苏艾。四目相对时,男人偶的一笑,含着她的那一粒,咧起薄唇,邪魅而淫靡,毫无任何规避之意。灼热的黑瞳亮的不真实。
“我没什么特别的。”然后她启唇言语。
甚至只是普通。
不美,不够高,不会取悦与人,声音还有些粗重,生活现实和能力所限导致的不会装点自己。学习,学习是因为全心全意觉得是最后稻草所以不敢怠惰。才艺,完全不会。特长,如果耐力可以算的话。心地呢,独善其身。她不可能拯救沧生兼济天下了。从现在的处境看来,她的确是在为自己一怒之下欲救梦丽的虚妄行为买单。并且有些后悔了。
她一点都不可爱,美好,特别。
“你费心费力做这么多”,她勾勾嘴角,挤出一个毫无内容的笑,然后主动环住章洺越的脖子,轻轻在他耳边说,“真的太不偿算了。”
“哈!”一缕喘息划过他的耳垂,章洺越闻言轻笑一声,他觉得自己真是遇到精怪了,他简直要猜不透这女孩子了。
一面澄明,一面黑暗。一面寒冷,一面温热。一面是创造,一面是毁灭。一面铺洒天堂之光,一面燃烧地狱之火。
和曾经的他多么相像。
“值不值得”,他扶着她的背,将她更紧的贴向自己,“我说的才算。”仿佛折骨的亚当要重新将那块旧骨放回体内一样。
苏艾再没出声。她想着,忍耐到底的,必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