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我只不过是来拿回本应属于我的皇位而已,何来大逆?何来不道?”李瑑似笑非笑,语气突变,“皇兄,你坐在龙椅上太久了,怕是忘记自己这皇位是怎么来的了吧?”
陡然转变的让人心中起颤话直直冲击着李胤的心,一口鲜血喷出,李胤面色更加难看。
“这些年的兄友弟恭不过是我为了配合你而演的一场戏罢了,你不会忘了这只是一场戏而沉浸在其中了吧?这幅痛心模样与你当年的嘴脸相比还真是讽刺。”李瑑一字一句敲打在李胤心上,犹如落水石子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又如撞钟之声震荡心魂。
李胤坐在龙椅之上,情极怒,看到宫殿已被包围,手指紧握发出骨节交错声音:“你,好筹谋,等了这些年,终于可以亲手将我从这皇位上拉下,哈哈哈哈……原来抢来的终归会失去,父皇,你好偏心啊,你看到了吗?你的儿子终于重新要坐上你心心念念要传给他的龙椅上了,你满意了吗?哈哈哈哈……”
李胤痴狂的笑声回荡在巍巍宫殿之上,渐渐转变为一声声喑哑抽泣。
李瑑弯腰捡起掉落的佩剑,掏出手绢细细擦着,对情凄怆的李胤缓缓说道:“你注定不是命定之人,让你在龙椅上坐了这么多年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了。”
说完,手一挥剑一指,剑尖抵着李胤胸口,五爪金龙似乎都变的惨然,李胤认命地闭上双眼,等着李瑑落下致命一剑,半晌却听到剑入鞘的声音。
“我要你拟下旨意,将皇位让于先皇第五子。”
“怎么?你也怕世人说你这皇位来的不正,逼宫才得的吗?”李胤讽刺道。
李瑑转过身,冷哼一声:“哼,我只是要你亲眼看着我登上帝位,要你一件一件将从我这里夺走的还给我。”
“你做梦!”利剑出鞘,割裂布帛,一腔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白玉石的地面。李瑑看着李胤倒下,嘴角犹带嘲讽笑容,“我要你背上逼宫罪名,要你这皇位始终不正,要你这后半生永处噩梦,要你所愿永不得偿。”
“轰”的一声,人落地,血衔艳,剑敲白玉声叩人心。
角落里,一道虚影面上早失了血色。
三日后,李瑑登上帝位,号“恭”。
是夜,李瑑从噩梦中醒来,在旁的随侍忙上前询问:“皇上,可是要水?”
李瑑揉揉眉间,疲乏之态尽显:“不必,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丑时了。”
“掌灯吧。”
“是。”寝殿里亮起来,李瑑在随侍的伺候下披上外套。一旁,一道虚影捂着一直作痛的头看着李瑑,不知为何,自打进入这座寝殿,心上一直盘旋着一种不知名的恐惧,而脑中更是时不时响起莫名的哭泣声。
灯影下,李瑑认真地批着桌上堆摞的奏折,随侍在一旁端着茶盏候听着吩咐。半个时辰后,李瑑将朱笔放下:“去将吴寅叫来。”
“是。”随侍离去,虚影飘近李瑑身边,细细端详着李瑑相貌,想要从这人的眉眼中寻到一丝丝的熟悉,然而却是一阵莫名心悸与头痛。
“微臣参见皇上。”
“吴寅,你来了。”
“不知皇上找微臣何事?”吴寅跪在地上,低头恭敬问道。
“前些日子我让你捉拿的道士如今在哪里?”
“道士!”虚影心头一凛,“这道士在这场故事中的角色又是什么,为何会引起我的不适?”
吴寅答道:“那道士正关在暗牢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