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院子,便听到贾母的哭声:“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唷!有这两个玉儿,三天两头的闹,已经操碎了心了,只当这一个大些醒事些,谁知道也是个不省心的……”
三两步走到门口,只见地上零落着不少箱笼,贾母抱着黛玉伤心落泪,黛玉伏在贾母怀里,哭的气都喘不过来了。王夫人沉着脸坐着,林楠和贾宝玉站在下首,贾宝玉一脸泪痕,眼巴巴看着黛玉和贾母,林楠低着头,任由王熙凤说的口干舌燥,愣是一句话也没有。
几个丫头站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喘。
王夫人喝了一口茶,沉声道:“楠儿,不是我说你,自打知道你要来,老太太欢喜的几晚上都没睡好觉,院子早一个月便收拾出来,上上下下都小心侍候着,没有一处敢不精心。老爷因你被万岁爷责罚,也没有半句怨言,宝玉跟前得意的人,你看不顺眼,想打便打了……唉,便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只管说出来就是了,何必又闹这么一出?你这么收拾东西便走了,知道的说楠儿你住的不自在,不知道的,还只当我们贾家容不下亲戚……”
贾政闻言,才知道竟还有宝玉小厮被打这回事,心中越发觉得林楠是因了自己责骂而心存怨恨,更是不悦。
第17章
只听林楠开口淡淡道:“舅母说的是,都是外甥和妹妹任性,给舅母添了许多麻烦,让舅母操心了。外甥搬出去,也是为了让舅母能省心些。”
他对王夫人的指责只字未提,半句解释也无,淡淡一句话便堵了回去,语气冷硬的很。
贾政听得心中不快,正要进去,却听林楠语气又温和起来,对贾母道:“老太太别伤心,我和妹妹又不是搬去多远的地方,来去不过是两刻钟的事儿,便是日日过来请安都是使得的,只是那里是做主宅的,老空着不好,且主子家若不在,下人难免懈怠,我又不好管内宅的事,才不得不带了妹妹一同过去。”
王熙凤笑道:“正是这个理儿,老太太快别伤心了,若实在舍不得林妹妹,且留着住下就是,三五日才过去一趟也是使得的,林兄弟也是,日常只管住着,只时常去照应一下便是了。
贾母哭道:“你们也不用拿好听的话来哄我,只当我是聋子哑巴糊弄,若只是这样,难道不知道好好回了话,何必闹这么一出?若是这样,玉儿怎的哭的这么伤心,楠儿又说的什么‘命都没有了?’”
王熙凤道:“那是丫头们听岔了,林兄弟哪里说过这样的话。”
林楠点头道:“是丫头们听错了。”
贾母道:“你们满嘴里听不到一句实话,玉儿你说。”
黛玉咬着唇,摇着头,哭的越发伤心,又哭又咳,又因咳的太厉害,一时喘不过气来,捂着嘴干呕起来。
紫鹃和盈袖忙一个端了水来给她吃,一个在黛玉背后拍抚着。
贾母骂道:“蠢丫头,还不去熬了药来!”又哭道:“我的儿,快别哭了,回头又发了病可怎么好……”
王夫人见紫鹃和盈袖两个对望一眼,竟没有一个人动身,指着紫鹃骂道:“做死的小蹄子,如今是攀了高枝了是吧?昨儿才抬举你,今儿便将自己当了大家小姐了!轻狂成这样,竟连老太太都使唤你不动!”
紫鹃一惊,跪下刚要说话,林楠凉凉开口道:“舅母还请慎言,您往常这般骂骂宝玉的丫头也就是了,毕竟宝玉是男孩儿家,身边人轻狂些也是无碍的,但紫鹃却是妹妹身边的人,舅母说话也当谨慎些。知道的,说您着急妹妹的病一时失了口,不知道的,还当老太太年老昏花,特特送了个轻狂无状的丫头给妹妹呢。”
紫鹃惊诧的抬头看了林楠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掩住眼中的色,虽然知道林楠更多的是为了黛玉,但是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
她从来没见过有哪个主子会这么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