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画。”
低沉磁性又带着某种压迫力的嗓音入耳,林楠只觉得心中藏得极深的某根玄被拨动了一下,忍不住再次抬头看了那人一眼,想寻找记忆中的那个人的影子,却霍然发现,他竟想不起了那人的模样……
似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再度响起:“胡不珍惜?”
“我喜欢的是画,不是画。”前者是动词,后者是名词。
青年显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微顿了顿后,道:“有理。”将手缩了回去。
林楠将画抽到一边,任它滑落在地上,画纸的一角浸在泥水中,瞬间便污了一块,又慢慢晕开来。
林楠另取了一张纸放在案上,提笔沾磨,却见那青年仍站在一旁看着,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得将笔又放下,微微皱眉,道:“阁下不似闲人。”
青年唇角微翘,他长这么大,还是首次有人会嫌他碍事的,淡淡道:“前路被阻,不想做闲人也是不成的。”
“前路被阻?”
青年道:“连日大雨,前面的山头被水泡久了,发生了塌方,巨石泥土落下来阻了道路,要想清理干净还需几日。”
林楠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如何知道的?”
青年淡淡道:“自然是派人去看过了……我更怪的是,你如何知道的?”
林楠这才知道他的来意,懒懒道:“你不知道我能掐会算吗?”
就那么站起来,再不理他,悠然向来路走去。
他步伐懒散,步态却优雅从容,这般衣带当风,翩然而行,整个人便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逍遥之态,说不出的从容自在,仿佛下一步便会乘风而起,腾云而去。
青年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在视线中消失,想起他听到自己声音时,目光中透出的那丝几乎微不可见的怅然若失,亦怅然若失。
第4章
因林楠画画时不喜人在一旁打扰,是以看见他回来,盈袖才安排了人去收拾东西,又命人摆饭。
才刚吃了一半,便听得外面有争执吵嚷声传来。
林楠充耳不闻,自顾自用饭,外面的声音渐大,盈袖几个进出了几次,与外面侍候的小厮交头接耳,屡屡偷眼看他,见他始终不问,也不敢主动开口。
不多时,争执声便已然到了隔邻,甚至有兵刃出鞘声夹杂其中。
盈袖终于忍不住,道:“大爷……”
林楠抬眼,给了一个问询的眼。
盈袖道:“晚间的时候,客栈来了个五品武官,刚安置下不久就闹了贼,说是丢了要紧的东西,现下正搜店呢!眼看便要搜到我们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