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疏犹在梦中,半梦半醒间被外头的声响吵了起来,有婢女急急忙忙进了寝殿,色惊惶,道:“汗王来了,请次妃立即出去。01bz.cc”
玉疏色微微一动,衔霜已替她披上衣裳,不动声色摸了摸她的背,安抚了她片刻,才温声道:“听声音外头来了不少人,总要让次妃穿上衣裳才能出去。”
“可是……可是……”小婢女都快哭了,“汗王的面色……看起来真的很吓人。”
玉疏淡淡一笑,“知道了,我这便出去。”
话虽如此,玉疏还是不紧不慢,洗了脸、梳了头、穿好衣裳,一身整整齐齐出去了。
外殿果然是枕戈以待。赫戎坐在主位,面无表情,底下呼啦啦站了一排人,玉疏大部分都不认识,只是从他们的色中猜出,今晚大约,大约是不得善终了。
她从容走过去,行了一礼,赫戎语气倒还温和,指了一指左下首的座位,“坐。”
玉疏今晚哭得实在是厉害,哪怕已熟悉过了,眼睛还是淡淡肿着,眼底几丝红痕。赫戎若无其事在她面上扫过,忽然问:“次妃白日里去哪儿了?”
玉疏静静地答:“并没有去哪儿。不过看着放晴了,去外头随意走了走。”
赫戎仍问:“走去哪儿了?”
玉疏拧眉道:“汗王这是何意?别说出去逛逛,我如今连在这格达木宫中走动,都需时时报备了么?”今日刚送完信,便突然来了这样的阵仗。最坏的可能逐渐在她脑中涌出来,反而将她之前那些伤春悲秋的心思压下了。
她智愈发清明,色却愈发楚楚,借着先时泪意,轻而易举掉下泪来,哭道:“既这样,何不拿把锁来,将我锁在屋里,哪里也不能去!也好过我出去一趟,便跟审贼似的,带着这么些人来审问我!”
赫戎面色微有松动,有人见此,不由更心急三分,刚刚指认玉疏的那个大臣陡然站了出来,寒声道:“次妃且先别做这副样子,汗王既问,就请次妃如实回答!”
玉疏眼泪掉得更凶了,因道:“我不知道!我哪里知道!我在这里,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不是都看在人眼里么?我还能去哪儿?!还是这宫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我今日无心误闯,又让人看见了?”
那人又问:“次妃果然口才出众。那我再问,次妃今日为何失魂落魄,态迥异,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