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他是我哥……”她可怜地抖动着双肩,声音被哭腔搅的断断续续,她抬手捂着自己的嘴,怕哀伤的呜咽泄露出来。
“哪怕他不是,你也不准。我讨厌莫家。”苏佩晴的眸光很寒,是一种对着外人的命令和冷漠,仿佛没把宋来烟当自己的女儿。
宋来烟心底一片冰凉,思维都已经停滞,她一声不吭,任由眼泪簌簌掉落。
莫燃几乎要成为她心脏的一部分,如何割舍?她极度害怕回到那种孤零零的状态。
“很多话我一直忍着没说,但现在觉得无所谓了,你那么小就死了爸,的确缺乏管教约束,没有其他女孩子的廉耻,也不懂什么自尊自爱,现在,我不想管你了……”宋来烟听她这样讲,一颗心宛如被一点点冰冻,血液都不再流淌。她真的恐惧妈妈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你随便,想搞就搞,搞坏了找他带你去看病,”苏佩晴一脸厌弃,“我不想抓你去医院,挺丢脸的。”
宋来烟真的,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折磨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样子,终于令苏佩晴稍微好过点,但同时,她也开始心痛,千刀万剐般。她近乎自虐的,伤害女儿,也等同于伤害她自己。
“我、我会跟他断绝关系……”宋来烟的喉咙已经开始发疼,声音微弱极了。
苏佩晴根本不屑,“有个屁用。”轻微的咬牙切齿。
“被男的这样玩弄,你还甘之如饴是吗?是不是没有这回,你还继续跟他偷情!”
宋来烟任由她责骂,心脏痛过了劲仿佛已经麻掉。被泪水冲刷到酸胀的眼睛,视线模糊而摇晃,什么都看不清了。
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要晕过去。
苏佩晴痛下决心:“我必须离婚,从这里搬出去,这才是真正的断绝关系。”
宋来烟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因为缺氧的痛苦包围了她,她不确定妈妈是不是冷笑起来,只觉得自己好害怕啊。
“莫芷兰就是要毁掉我得到的一切,她觉得我不配,她宁肯鱼死网破都不愿给我!”苏佩晴的眼专注到骇人,牙关也被咬的“咔咔”作响,“呵,真以为我怕她么?我苏佩晴可以统统割舍掉!”
“离婚……马上就离婚……”
她说着说着忽然激动,当即从床上翻身,立马下去找李彦伟,嘴里还在念叨着“离婚”。
妈妈冲了出去,但宋来烟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子像脆弱的树叶,在风中颤巍巍地摇晃。
她此刻完全无法喘气,嘴巴都张开了,但越用力呼吸,反而越觉得窒息。
——这是一种很可怕的感觉。
自从十岁以后,她已经五年没有过,久到,她天真地以为自己好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是被自己妈妈逼的再度发作——能够致命的哮喘。
苏佩晴发起脾气来就是这样,什么都不管不顾,也没留意到自己冲下楼梯的那刻,卧室里传来“噗通”的闷响。
宋来烟倒在地上,身体小幅度地痉挛着,她用力伸直颤抖的手臂,本能地做出求救的动作,指尖那么渴望触碰谁的背影,然而,视线所及,根本空无一人。
她张大嘴巴,像条濒死的鱼一样汲取氧气,寂静的卧室里充斥着剧烈的吸气声,像被人扼住嗓子那样无助,却又那样迫切——不过是想要活命而已!
明明呼吸是人的本能,但哮喘一旦发作,不是本能。
十秒,三十秒,一分钟……她漂亮的瞳孔很快失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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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工作忙,周二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