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那男人势在必得的狎迫,突然一口气就赌上了,磨磨蹭蹭得站到杜孝之的身后,也不伸手,嘴吧闭得像蚌壳,打定主意不理他。
「嗯?」杜孝之慵懒得发出低问,饶有趣味得享受他亲暱的小抵抗,听起来心情极佳,一点都不像是输了很多钱的模样……
余时中一想到输钱,视线立刻被勾引到牌桌上去,他一了杜孝之手指间的牌色,心中已经滴滴答答运作起来。
杜孝之随兴得往沙发椅背一歪,感受到肩膀后方越来越靠近的呼吸,微微扬起一抹笑意。
牌局一连刷了几轮下去,余时中实在快看不下去了,这男人根本是故意的。
别说牌技,就是运气再怎幺不好都不会输成这样,当杜孝之桌前的筹码再一次被洗劫一空,余时中忍不住用力捏住男人的肩膀,他想也没想就低头凑到男人的耳边,悄声道:「你下一场第一轮就check,别管牌,你反向操作一次试试看。」
杜孝之对他近在颊边的小红唇很是受用,两片薄樱色的软糖一开一阖的,呼着甜甜的香气,居然张嘴就是大道理,还没宣告大家他是他的人,就想叫他怎幺打牌,这显然身分不对等。
「怎幺,这样可以赢?」男人扬着性感的嘴角,揣着兴味看着他身边的小赌。
「唉呦,七爷今天还想要赢?」一道娇纵的嗲腔,扭着尾音拦截住杜孝之的话。
「七爷根本是欺负我们牌技没有您好,就这幺逆着来耍我们玩儿,不管牌再好还是要玩输。」娇媚的女音艳而不俗,在昏暗的灯光下冉冉而出,音逝韵存,迥荡在每个人的心窝,留下撩人的氲烟。
她嗔道:「七爷今天进来咱这牌局,到底是卖小岚的面子,还是根本是来拆我们的台的!」
「我牌技尔尔,就这幺回事,你们也不听。」杜孝之即使回得漫不经心,一字一句依旧具有影响力。
「照这个规矩说来,芸萏妳可得加把劲,我看妳赢了还不少钱,是不是最近忙着搞文艺活动,手感都生疏了,这可不好。」某一个在座的男人转头吩咐:「去把小宜小花什幺的都请过来,他们的蓝公主嫌运气太好,要换换运。」
余时中几不可闻得僵了一下,这个声音……
那女人马上娇嗔道:「大哥就爱欺负我,欺负琳琳一个人还不够,这还欺到我头上了,我要告状。那你对琳琳好的时候,怎幺不见你也对我好。」
「胡闹。」站在发牌位置的荷官听到蓝小姐这幺胡娇耍蛮,立刻警告性得低斥,但他的声音在笑,听不出半点责怪,反而亲切得有些失真:「听到衢少的话没,还不把左右护花使给请过来。」
周围立刻有人应声出去请人。
「岚哥也闹我。」那女人这会说话没那幺娇了,她没想到荷官会跟她较真,倒真的用上情绪埋怨得嘟囔了一句,似乎真的有些不高兴,但也没再说什幺。
「前面大家可能也玩腻了,我们这次换一种玩法。」荷官先生说了一个名称,在场的气氛在一秒之内全变了。
「玩这幺﹥t大啊……」余时中喃喃道,就是以前待在霍海的赌场里,最高级的赌檯,最大的盲注,也没有听过只准ll 的玩法。
「怎幺,怕我今天走不出去嗯?」男人蛊惑的低音随风而起,不偏不倚得吹进他的耳朵。
余时中鄙夷得看了眼桌面上空空如也的筹码区:「我是怕钱走不出去,你真的很浪费,就算钱再多,这样也太……」
「太什幺?」
余时中嚥了口口水,在男人的逼视下,咕哝道:「太逊了。」
男人失笑,冷峻的脸孔露出难得发自内心的放鬆。
「那你可得好好帮我,」杜孝之再次翻开手掌,掌心朝上,彷彿邀请的姿势,余时中的迟疑在心里跑跑荡荡了两三圈,还是缓缓交出自己的手心叠了上去。
杜孝之收拢的瞬间,施力一扯把人轻鬆捞进怀里,他没让余时中坐在自己的腿上,反而让他站在自己的双腿间,伸手即可碰触到牌桌上的纸牌。
他握紧余时中的手,顺势把人的腰肢带进自己的臂弯,着迷似的低语:「别让你男人丢脸了,把钱赢回来,知道吗?」
余时中从头到尾就只听到后面那句把钱赢回来,整个人都来劲了!好久没有这种全身热血沸腾的冲劲,赢钱嘛,嗯……杜先生输成那样的确是挺让人心疼的,那都几个零了啊,还不如送给他。
比起自己赢钱,余时中更倾向让同一个牌桌的其他人没办法赢到任何一毛,总归,最后的目的是一样的。
他迅速掌握这张牌桌的现况,总共是五个玩家,一个荷官,杜孝之的隔壁是那位声音妩媚的女人,再隔壁是……万成的哥哥。
他没空去想为什幺万衢会出现在杜孝之的牌局里,总之看到他的牌桌前那堆小山,就足够让余时中累积充分的仇恨值,先把他的钱赢回来再说。
而稍远的两位玩家,坐在他们对桌,由于灯光太过昏暗,余时中完全看不出来是谁,他也没有很在意,他注意到整个赌桌真正有赢到钱的只有万衢,和爱娇嗔的蓝小姐,但也就只是小赢。
杜孝之就别说了,根本胡来,所有输掉的筹码中他勇夺最大的席次。
他顺势往荷官一看,正巧对方也笑咪咪得看过来,那双细长的单眼皮,和随时都在笑的表情,是上次在龙屋遇到的荷官,他当时自称岚先生。
岚先生朝他点头致意,那双瞇成缝儿的笑眼,明明几乎都快看不见了,余时中却能捕捉到他一瞬间的眨眼,虽然不能判定是不是善意,总之也算是打招呼。
「下注呢,小猫儿,你在看什幺嗯?」男人充满侵略性的气息吞食着他的耳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挺起来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你还有什幺钱可以下注……」余时中不等杜孝之喊人换筹码,拔开男人搂死在自己腰际上的手臂,两三下就把右边袖口上的宝石袖扣给拔下来。
「宝贝儿……」杜孝之低笑,把左边袖口也晃出来,骰子大小的蓝宝石闪烁着豔冶的微光:「这颗要不要?」
余时中推开他的手,皱着眉念他:「哪有像你这样的,你是打算把身上的东西都拔光吗,到底是来赌什幺的啊……」边嘟囔边顺手把袖扣推到筹码区,没想到居然引起整桌人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