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烧剂,葡萄水,和一些……嗯……类固醇。」张泉抿了抿嘴唇,拿斜眼去瞟杜孝之。
「类固醇?」
张泉相当正经,专业讲解:「医疗用的中枢经药亢进剂。」
「什幺?」余时中即使烧得云里雾绕、晨昏错乱,也隐约知道在这几天永无止尽的性爱间,杜孝之趁着他几乎晕过去的空档,陆陆续续给他注射了好几次同样的药剂,用的是针头,在他的手臂,脖颈,和大腿内侧,一扎就是……几针啊?
他绝对是被高温烧坏了脑子,才会相信杜孝之对他说的……说什幺,是他自己欲求不满,缠着男人喊要,要了好几个夜晚都不放过他,这究竟是什幺鬼话?!
杜孝之伸手探他的额温,低沉道:「给他口服退烧药。」
张泉非常严肃得问他:「你这几天打了几针?」
「数不清,他温度一起来,我就注射一次。」杜孝之眼一凛:「你跟我说过不会伤害到身体。」
「你、」张泉有些恼意,脸颊都上了红,给怒起来的:「好在我把剂量稀释过,你明明知道会发烧是因为有外伤,他都烧了,你都知道要给他打退烧,所以有恃无恐了是吧?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算了!时中,你现在哪里有伤口?」
余时中脸一热,还真的说不出口,杜孝之代替他回答:「还有哪?我上过药了。」
「我是说有没有其他不应该出现的伤……」张泉拍着脑袋,呻吟道:「真想一头撞死算了。没关係!你爷爷我医术还罩得住,我早就知道你这疯得洩,只是偏禽兽一点,还是偏魔鬼一点的差别。」
张泉没好气,嘴上还是很敬业得嘱咐起来,他拿出医生的架子态度可强硬:「烧不久应该就可以退了,前提是,你不再去欺负他,药给他吃完就多休息,多喝点水。我帮你叫厨房煮一些清淡一点的,粥好不好?」
余时中没意见,倒是杜孝之不乐意。
「只吃粥行吗?」杜孝之环住他的腰肢,揉捏那凹下去的窝陷,低头凑到他的耳畔低语,有些埋怨:「怎幺越吃越瘦,抱起来都没肉。」
「哇,哇,原来你还知道他很瘦啊?我以为你故意让他瘦成这样的。」张泉气得那叫一个灿烂,他问时中:「你现在有没有这个重量?」
「嗯……差不多。」余时中讷讷看着张泉比的数字:「差了五、六斤左右吧……」
「比这还少了五、六斤?」张泉失声怪叫出来。
「怎幺又掉了?你之前量不是还好。」杜孝之蹙眉,抬眼审问张泉:「好好吃饭的怎幺体重一直掉?」
「嗯……」余时中掀着眼皮向上看着杜孝之:「最近,是不是好像真的比较瘦……?」
「瘦了,我抱着哪里都捏不到肉。」
「你有让他好好吃饭吗!」张泉怒笑了:「孝之,我讲真的,体重一直掉不一定是没吃好,也可能是太疲累或是压力大。……不对,我看你只要控制一下,保证他没几天就养得白胖胖。」
「你注意点他的饮食,这样太瘦了。」
「当然,我再重新调整他的营养摄取量,还有,」张泉语重心长对杜孝之道,听得余时中头都抬不起来:「你节制点,至少,今天让他休息一整天,总是吃退烧药吃多了对身体也是负担。」
杜孝之就颔首,没说好或不好。
「多休息,多喝水,饭要吃。」
余时中点点头:「嗯,谢谢泉哥。」
张泉抿了抿嘴角,便转身要去吩咐厨房,把门带上的时候听到床上传来时中细微的闷哼,似在跟人较量些什幺:「能不能等会再吃,我想再睡一下,我好累,你都不让我睡觉。」
杜孝之摁了摁他惺忪的睡眼,冰冷的声线难得带着怜惜:「好,你继续睡。等饭好了再起来吃。」
余时中见杜孝之没有要把他放回床的意思,于是将就把头埋进他的衣服里,他抓着杜孝之被揉皱的衬衫,嘴里嘟囔:「都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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