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时中回到杜孝之的公寓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把那身昂贵又紧身的西装换下来,才觉得浑身舒坦许多。
生了一整晚的闷气,余时中其实已经记不太得自己到底在气什幺,他一个人躺在偌大的主卧大床上,空蕩蕩的房间了无生气,余时中突然不晓得自己为什幺要待在这里。
总归卧房的主人今夜是不会回来了,至少他可以好好睡个觉,躲到梦境里没有那个男人的地方。
迷迷糊糊间,他抱着柔软的被子正要瞇入梦境,楼下却突然传来了动静,余时中机警得跳起来,脑袋千迴百转闪过很多想法,他坐在被褥中发呆好一阵子,才打着赤脚走下楼。
经过二楼的长廊时,余时中匆匆瞟了眼墙上的挂钟,这一瞟他又是一愣,居然还没过十二点,这离他到家的时间也不过隔了一个小时而已。
该不会……是、杜先生回来了吧?!怎幺可能?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跳走下楼梯,立刻就看到那张让他身心俱颤的面孔。
「杜先生……」余时中的声音抖不成调,所有思绪糊成一团,同时好几个问题搅在一块打架,这个男人怎幺在这里?在这个时间点上他怎幺会回来?不是应该大大方方收下新的收藏品,即时软玉满怀好好鉴定一番,怎幺、这夜还过不到一半,就折回来了?
「怎幺走得那幺急,也不知道等我?」男人低沉而危险的声线像一缕浓豔的香水洩漏了出来。
杜孝之并不急着走进来,甚至连皮鞋也没脱,就这幺交叠他那一双令人嫉羡的长腿站在玄关前,合身的欧式西装紧实得包覆着男人宽阔的骨架和健硕的肌肉,一脉一络皆蕴藏潜伏的力量和慾望,正等着屋内惶恐的青年去释放。
玄关徒留一盏微灯,阴影垄罩在杜孝之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下,勾勒出冷峻的轮廓,暧昧的侧光氤氲在男人阴~.91.cc晴莫测的情,竟营造出无可言喻的邪魅,和令人战慄的性感。
「我、我不知道……」余时中彻底慌了,他几乎是下意识想要逃跑,但他能跑去哪里呢?
「嗯?」万籁俱寂,男人的一声一息皆带有绝对震撼的回响。
「我不知道、你要我等你……」余时中扯着衣角,结结巴巴得想辩解:「我以为你……你不是、不是跟……朋友在一起吗?」
明明还把我赶下楼,分明是嫌我碍事,凭什幺现在又要被指责……余时中这样一想顿时觉得胸口一窒,犯气喘的时候都没有这幺难受。
「瞧你说的,」杜孝之勾起唇角,喜怒难测:「都敢在众人面前跟我闹脾气下楼,当时是谁拧着小性子说走就走,现在还反过来是我的不是了,脾气长进不少嘛。」
什幺跟什幺?余时中被他颠黑倒白的无耻逻辑给绕得糊裏糊涂,话噎在喉头一句也说不出来。
「过来。」杜孝之沉声唤他。
余时中尚未多想,身体就已经下意识遵从他的指令,他心照不宣得跪到杜孝之的脚下,替他解开鞋带,褪去高档的手製皮鞋,替他换上室内鞋,再起身解开男人的衣釦,脱下他的西装外套。
他们靠得近,衣物摩擦间,男人浓郁的酒气充斥着余时中的鼻腔,换在别人身上绝对是令人恼怒的臭味,但薄薄的酒气薰在杜孝之身上,就变成量身订造的高级香水,香不醉人人自醉。
「宝贝,知道自己错了不?」杜孝之不管余时中还抱着他的外套,也不顾他们俩正挤在狭窄的玄关壁上,拦腰就把人往怀里收,余时中整个人撞进他的胸膛,头不偏不倚得枕进他的肩窝里。
余时中感觉到颈间传来湿热的气息,男人的味道混合酒气,沿着两人的鼻息蔓延至余时中身体的每一处,钻进每一寸肌肤上的毛细孔。
他晕眩不过,双腿发软得要跌倒,像一条脱水的金鱼,在溺毙的前一刻渴切得挣扎了起来。
「杜先生、你醉了、放手!你醉了……我、我带你上楼休息……」
杜孝之无视余时中的反抗,反身把他压上墙,弯曲双肘贴近余时中脸颊两侧的墙壁,把青年禁锢在密不可分的领地内,他低下头,鼻头贴着鼻头,甚至还亲暱得蹭了两下,最后贴在他的唇瓣上轻语。
「说话,说你知道错了。」
余时中推不过他,也不敢推,只能尽量往后退,恨不得能嵌进墙壁里,殊不知男人的侵略更堂皇,几乎连下身都紧密得贴住青年的腰际。
余时中觉得心脏都要麻痺在胸腔里了,他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哆嗦道:「我错了,我错了,杜先生不要这样!」
「哪里错了?」
「我不知道……我、」余时中突然变了调,嘶哑道:「不要这样!」
男人缓缓挪动胯部上下摩擦余时中,他只穿着睡觉用的单衣,裤子薄得像是另一层体温,男人这样侵犯的动作几乎是磨擦在他的肌肤上。
杜孝之屈起膝盖插入他的双腿内,随便往上一抬,余时中就不得不坐在他的大腿上,难以启齿的部位更是直接贴在男人的西装裤上。
杜孝之身高肩宽,又沉又重,半个身子压上来,余时中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他的姿势彆扭,光是要站稳就已经够费力,何况被一个心怀不轨的成年男人禁锢在窒息的桎梧中,他只能无助得任由男人照他喜欢的意思狎弄自己的身体。
余时中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这种不愠不火的撩拨更折磨,他不敢发出难耐的喘息,只能死死咬紧下唇,把激发男人慾望的催情咒语扼杀在口中。
「我偏要,我就是要你。」杜孝之不知道是装醉还是哪根经又不对了,满身酒气扑上来还真的有那幺一点藉酒耍疯的意思。
他像一只大型猛兽饥渴得扑上余时中,居然蛮不讲理得揉玩起他的身体,埋首在他的颈肩嬉戏似的含咬,随着下口的力道越来越重,余时中的恐惧越发紊乱无章,同时,他的上半身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剥到近乎赤裸,冰凉的空气,和炙烫的慾望,浇灌在他敏感的肌肤上,简直是冰火两重天的折磨。
他根本无法阻拦男人的力量和蛮劲,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在狼口底下被剥得精光,再乖乖等着被吃乾抹净。
当杜孝之脱下他的裤子,滑入底下的股缝时,余时中终于忍无可忍,狠狠推了男人一把,低吼一句:「不要!」
有时候杜孝之折磨过了那个点,被逼急了他也是会蹬脚跳墙的。
他急不择言,本只是想骂他,没想到脱口冒出的话居然是:「你不是跟那对双胞胎走了吗?回来做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