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托菲尔将古鲁塔克带到书房,向对方问起赛巴斯钦犯病前后的事,然而骨骸骑士秉持着他一贯的不拘小节、不求甚解、不会筛选情报的性格,虽然花了将近四十分钟描述老管家的发病经过,其中的重点却只有赛巴斯钦忽然要我停车去买贝果,吃完后他就闹肚子疼了、赛巴斯钦早上洗脸时把胃药掉进马桶里了这三句话。
──这是装病,百分百、万分万的预谋装病!
曼托菲尔掐着书房书桌的边角无声吶喊,一度想打电话回庄园质问老管家为什么要说谎,但考虑到这个时间对方应该已经睡了,外加自己也有不诚实的地方,只能按下怒气挥手要古鲁塔克下去休息。
曼托菲尔在书房多待了二十分钟才离开,他走过摆放鹅黄沙发、红木茶几与醇酒巧克力盘的客厅,经过酒吧、健身房和餐厅后进入自己的寝室,这一路上他都没看见莱奥的身影,不过考虑到总统套房的大小,夜血者并没有多想,从衣柜中拿出换洗的衣物后便走向浴室。
拜此之赐,当曼托菲尔将衣裤脱下扔进洗手台边的洗衣篮,裸着身往内走时,映入眼帘的除了银白色的固定式莲蓬头、镶在大理石墙面上的水疗喷水孔与圆形浴缸外,还有一名趴在浴缸边缘眯眼打盹的人类。
莱奥听见脚步声,张开眼往浴室门口瞧,看见曼托菲尔拎着睡袍和丝绸内裤站在实木梳妆台前,从飘着花瓣的水面下抬起手挥了挥道:嗨,忙完了吗?
差不多。
曼托菲尔转开头看向梳妆台道:我没听见声音,不知道你在里面。
因为我睡着了嘛。
莱奥伸展手臂,翻身将脖子以下沉入水中道:在按摩浴缸里泡澡比想象中舒服啊,在经过一整天的劳动后更是……呼,今晚直接睡在这里好了。
你会感冒。
曼托菲尔在说话同时侧眼看向门口,总统套房的浴室不只一间,他没必要也不应该留在这里打扰莱奥,可是……
你继续呆站下去也会。
莱奥截断曼托菲尔的思绪,指着浴缸右方由玫瑰色的玻璃拉门、大理石墙面和成排的喷水孔组成的水疗淋浴间道:水温在我用的时候调整过了,不用担心会过冷或过热。
曼托菲尔拎着衣物的手指缩起,犹豫片刻后将睡袍、内裤放到梳妆台上,前进推开玻璃拉门,转开墙壁上的雕花水龙头,温热的水流立刻从上方流泄而下,打湿更溶去连日社交活动所累积的疲倦与厌烦。
我这几天都在和木头打交道,
莱奥的话声穿过水幕传进曼托菲尔的耳中,人类的声音一如往常明亮且温润,只是口气比以往慵懒,从清爽翠绿的原野,转为被琥珀色的夕阳染红的草原:马厩的木屋顶漏水需要修理,而我又在练习怎么用砖窑烤面包和披萨,还想帮黑斑、短尾、疤脸──它们是庄园里的猎犬──做些木头玩具,几乎从早到晚都躺在木头堆里。
曼托菲尔双唇半启,停顿几秒才不甚自然地道:我去了两场晚宴、一场舞会、一出音乐剧和展览。
好玩吗?
无聊至极。
哈哈哈,看得出来。
莱奥似乎在水中翻了个身,话声与水花声一同轻拍曼托菲尔的耳膜:不过我喜欢你穿燕尾服跳华尔兹的样子,那个腰、那双腿,还有挺起微微往后仰的胸膛实在是……我忽然好遗憾自己不是女人。
你会</br>